上回书说到胡文通一行三人来到洛京,想要参加武学堂,报效朝廷,振兴家业。
正在大街上四处张望的时候,就听见前方一阵大乱,还有人喊。
“快,打她!”
“对对对,站住!”
胡文通心想:天子脚下,大邦之地。居然还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人?
“大保明杰,去看看。”
“好嘞,走着。”
胡文通带领张大保李明杰催马向前跑去。
前面的老百姓一看,这三个人远远地跑过来,尘土都掀起多高,这挡得住吗,纷纷躲开让出一条道路。
胡文通到近前一看,一群手拿棍棒伙计打扮的人,足足有十几个人,围着一名女子,双方正在交手,虽然拿着棍子的人多,但那名女子毫不示弱,一看就是练家子,手中一口宝剑,没有出鞘,逼得众人无法上前,旁边还有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还在那里指手画脚。
“打她,快快快,揍她。”
你说说胡文通应该先问问啊,这三个人初出茅庐,血气方刚,管你怎么的,以多欺少就是不行。
“上!”
胡文通跳下战马,将一名伙计劈胸抓起来。
“啊啊啊,你干嘛!”
“去你的吧!”胡文通将他扔出一丈开外,摔得他都起不来了。
张大保和李明杰两人也不白给,各摆架势,冲入人群。
不一会儿,这些伙计就被撂倒七八个,剩下的人全跑了,把掌柜的晾在了那里。
胡文通一把就揪住掌柜的头发了。
“回来!”
“哎哎哎,饶命,饶命。”
“为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
“没......没有!”
张大保说:“小儿诶,不说实话,你张二爷的巴掌可不认人。”
“哎哎哎,好汉饶命,您误会小人了。”
这时,李明杰缓过劲来了。
“二哥,这个人想说什么就让他说,可别误会了。”
“好你说!”
“这个人吃饭不给钱,说钱袋子丢了,伙计不信,就吵起来了,她又什么等她考上武学堂当上官了,再还我们,伙计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她就将伙计打下了楼,我们的人就去打她了,好汉饶命,饶命,我们做错了,我们不该打人。”
“啊?”
三个人全傻了。
胡文通望望那名女子,只见她:粉黛玉容菱花面,面似桃花三月鲜。鲜红点点樱桃口,口内玉米银牙含。含情一双秋波眼,眼赛灵杏柳眉弯。弯眉好像江心月,月含丹朱似春山。山峰峻岭白玉柱,柱似三根鼻胆悬。悬挂金环坠双耳,耳戴八宝紫金钏。钏成梅花勒发髻,髻戴一根白玉簪。簪挑珍珠好几串,串串都把菱角穿。穿件霞帔鹦哥绿,绿萝宫裙翠花衫。衫下罗裙曳百褶,褶吞玉腕十指尖。尖尖食指香串戴,戴的香串色齐全。全凭着八幅罗裙曳百褶,褶下微露玉足鞋。莲趁着杨柳细腰软,软切切满脸带笑颜。
这名女子不多理睬,转身就要走。
胡文通一看,呀,这个女子怎生得如此貌美,她是谁啊。
就在这时官兵追来了,将几个人团团围住。
“当众斗殴,置大魏律法于不顾,来人,带走!”
狱内,张大保转来转去。
李明杰说:“诶诶诶,二哥,别转了,转得我眼都花了。”
“他娘的,今儿怎么怎么倒霉,你说说你,吃饭不给钱,我们以为怎么了呢,现在倒好,把我们也搭上了。”
“够了够了,少说几句。”
“我怎么不能说,嘴巴长自个儿身上,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大哥救了你,你也感谢,你几个意思。”
张大保冲一旁坐着的女子怒目而视。
女子幽幽地说道:“我也没让你救啊,多管闲事。”
“你......大哥,你看看,咱可遇见一个白眼狼,诶呦!”
张大保的脑袋起了一个大包,是女子用地下的石头打的。
胡文通也暗自叹气,看女子的武功,若是真的打起来,自己未必能占便宜。
“那个......你好啊......姑娘贵姓。”
“无可奉告。”
“不说就不说吧,听那个掌柜的说,你要参加武学堂是吗?”
女子的眼里闪过亮光,抬起头来。
“对,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胡文通急忙摆手,“我看你的装扮是大户小姐,怎么要去那种地方。”
“这你就管不着了。”
女子又把头低下。
“姑娘,我们也是去参加武学堂的,没准儿那天咱们还能交手呢。”
李明杰在一旁笑道。
“就凭你......”
“呃......这个......”
李明杰被突然袭来的冰冷气息压得喘不过起来。
“诶,有人来提你们了。”
狱卒领进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
“大人,就是这里了。”
“下去吧。”
狱卒打开牢门,冲男子深施一礼,转身出去,将门关上。
男子走进牢房,看看张大保,看看李明杰,最后目光定格在胡文通身上。
突然,他的眼里溢出了泪花。
“十六年啊,孩子你终于又回来了。”
这个人是谁,高胜之子,武丞相高展,他听老家人说,今天集市上有人打架,其中一名年轻人长得特别像胡疾,他就留意了,等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就亲自来看人,一问狱卒,这个人叫什么名字,狱卒一说胡文通,高展半天没说话,缓过神来后,马上吩咐狱卒他要提出这几个人。
胡文通可不知道啊,正纳闷呢,什么玩意,什么十六年又回来了。
高展拉把椅子坐下,缓缓问道。
“你可是胡文通?”
“啊,是我。”
“你爹是胡疾。”
“他这我......”
胡文通吓一跳,这人谁啊,怎么知道我爹。
“是不是。”
“不是......”
“不许说谎。”
“呃呃,不瞒您老人家,是。”
“你知道我是谁吗?”
胡文通心的话我哪知道,这不废话嘛,但嘴上说:“呃,您老人家是谁啊。”
“我乃武丞相高展。”
“啊?”
胡文通没听说过,张大保李明杰可听说过啊,张大保跄步齐身跪倒磕头。
“高老爷子,大保给你磕头啦。”
李明杰也跪下。
“高丞相您好。”
高展眨巴眨巴眼睛。
“二位请起,敢问二位......”
张大保一乐:“我爹是张不流,朝中的兵部侍郎啊。”
“我爹是李从度,官拜魏州巡阅使。”
“哦,二位贤侄,快快过来,让我看看,嘿,好小子,长得不赖,胡文通啊,老夫你不认得了?”
张大保在一旁提醒:“高展,高胜之子。”
“哦,您好,文通给你磕头了。”
“诶诶诶,好孩子,哈哈,长得真像你爹,进京城就别走了,在舍下留宿几日吧。”
张大保嘴大舌长,说话没把门的:“啊,行行行,大哥诶,老爷子这么热情,咱也别客气了。”
李明杰也同意:“如果高叔叔不嫌麻烦,那就打扰了。”
为啥同意的这么爽快,别忘了,魏天子曹义从全国各地招募武学堂学员,天下的十多万考生齐聚洛京,客栈早全没了,这可是现成的。
胡文通也点点头:“叔叔乐意的话,文通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诶诶诶,没的说,那位......”
高展一眼瞅见那名女子了,他吓了一跳。
“慕容小姐,你怎么来了。”
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大魏朝大司马慕容孝平之次女慕容寻。那么她干嘛跑去武学堂,咱们说说,慕容寻从小和哥哥就是长子慕容海德一起玩,慕容海德长慕容寻五岁,今年慕容寻十六岁,慕容海德二十一岁,因为帝上王朝皇帝武运昌发百万兵马进攻鲁州,慕容海德当时为武学堂的学员,就被调往前线,担任高级军官,战争中不幸阵亡。慕容寻就想参加武学堂早日为哥哥去报仇,慕容孝平本来就失去了一个儿子,哪想再失去一个女儿,死活不让慕容寻去参加武学堂,慕容寻就自己偷偷跑出来了,匆忙之下,钱包丢了,饿得不行了,去街边的高级酒馆吃饭,吃完饭没钱,这可是王公贵族来的地方,里面的人豪气得不行,慕容寻当然看不惯,三两下说岔捌了,动起手来,慕容寻的父亲可是武将出生,别忘了大司马主管军事,没两下怎么能行,慕容寻可是受过名人的指点,打得伙计们连滚带爬,她想离开,被人们追到院子里,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事情。
高展知道不,知道,这闹得全京城鸡飞狗跳的,再猜个差不多,谁都知道,气得慕容孝平放出话:“你要是非要去参加武学堂,那你记住,我从此以后不是你父亲,咱俩没关系了,你爱去哪去哪!”
慕容寻叹了一口气:“高大人,我已无家可归,您得救救我,不然我就没法活了。”
“好好好,好说,好说,你也跟老夫回家吧,老夫在府内找个清静无人的地方你就住下吧,谁让老夫与你的父亲相识一场呢。”
“感激不尽。”
一行人回到高府,高展排摆酒宴,为胡文通等人接风洗尘。宴席上,高展喝了一口,放下酒杯道:“贤侄啊,你此番前来是不是为了参加武学堂?”
“正是。”
“唉,要不你别去了,我去和军队里的人说说,给你个一官半职的先当着。”
“啊?为什么?”
“你不知道,皇上已经把状元许给了一个人,不行啦。”
高展苦笑道。
李明杰问:“怎么还有这等事情?那个人是不是去行贿了?”
高展说:“那倒不是,就是皇上前些日子外出体恤民情,走到郊外时,看见两个人正在练武,其中一个人手使御天戟,那个厉害,还有一个人手使镔铁锏,虽不及那个使戟的人厉害,但也有上将之才,陛下十分喜欢,就把状元许给了那个使戟的人,给了那个使镔铁锏的人一个榜眼。”
“啊?他能有多么厉害,有咱大哥厉害吗?”张大保不服道,“咱大哥手中的龙启枪,我还不知道,万马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他们不行。”
“叔叔,那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吗?”
“这个不知道。”
慕容寻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觉得还有人可以胜他们,不行我明天去会一会。”
“呀,慕容小姐,你去?”
慕容寻闭上眼睛:“我随师父学艺六年,师傅走时,赐我一杆梅花亮银枪,会一会就知道了。”
张大保笑笑:“慕容小姐,你们要去就去吧,咱虽有一对大锤,可就会四招半,不像老李,老李诶,你不天天说你的五股托天叉很厉害吗,你去啊。”
“切,去就去,这种人还轮不到咱大哥亲自伸手呢。”
不说众人怎么闲谈扯淡,再说三天以后,武科场开放,全国考生齐聚洛京的大校场,天色放亮时,人们就都来了,不一会儿,在早上八九点这个样子时,有军兵高喊:“哎!天下的考生听着,关门喽,还没进大校场的快点!”
不一会儿,大门“吱呀呀”关上,军兵拿刀持枪在那里把守。
一名军兵来到大校场中心的梅花圈,扯着嗓子喊道:“现有河北冀州曲临人言正与苏林,皇上见二人武功超群,特将状元和榜眼分别赏赐给二人,有谁能战败其中的一人,他的官职就是你的啦!”
张大保腆着肚子,坐在马上,咧嘴一笑:“大哥,看见没,还真是。”
就见跑来一匹战马,马上之人高人一头奓人一臂,黑人黑马黑盔黑甲,好象半截子镔铁塔巍然矗立,豹头环眼燕颌虎须,哟长的可太凶啦:贺扬扬身材跳下马来摘盔卸甲足有一丈开外,肩宽背厚膀阔三庭,胳膊头子都快赶上房梁啦,一张四方大脸亚赛头号儿铜锣,面如镔周铁,黑中透亮亮中透明,两道九转狮子朱砂眉斜插入鬓,一双大环眼瞪了个滴溜圆,比一般人的眼睛大着能有六号儿,黑眼仁儿特别多、白眼仁儿特别少,挤的白眼仁儿就剩几条月牙线,从里头射出两道凶光来,冷森森寒气逼人如同尖刀利刃,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就觉着发毛;通关鼻梁四方海口,连鬓络腮奓里奓刹一副暴乍钢髯,每根胡子都好象拔了鼻儿去尖儿的钢针相仿迎风而立,说是胡子,比铁丝儿还硬三分,拿手一拨拉“12345”都带音乐的,据说这样的人是刚烈豪爽、疾恶如仇;往身上看,头戴狮子荷叶八宝珍珠战盔,体挂大叶子连环镔铁乌金甲,外罩金丝团花黑征袍,袍上绣了一棵松、松上落着一只鹰、松下站着一只熊,这叫“英雄斗志”;大红五彩虎头战靴双插乌金马蹬,跨下压骑千里一丈青玉顶乌骓豹,蒲扇大手,端着一条御天戟;这条戟比茶杯口还粗,戟顶端的枪头子足有二尺多长,没八十斤也差不了哪去!好威风的一员大将,真如瘟神下界,烟熏的太岁、火燎的金钢!
这个人跑到梅花圈中心,大喊一声:“呔!”这声音震得人的耳朵都嗡嗡直响。
“在下不才,河北冀州曲临县人士,我姓言,名正,字一平,我哥哥姓苏,名林,字遇白,我和我哥前来科举,皇上看中了我的武艺,将状元许给了我,你们哪个不服,过来一战!”
大校场上人们纷纷交头接耳。
“言正?没听说过。”
“哎哎哎,看见离他不远处还站着一个黄脸的胖子不?他就是苏林,听说这个人可不简单啊,你看看他兄弟都这样,惹不起。”
“你去吗,反正我不去。”
“那还用说,我也不去。”
这时,有人大叫一声。
“言正,某家到——了!”
闻声蹿出一骑战马,马上之人没有顶盔挂甲,穿一身蓝色衣服,手擒一条大棍。
“来者何人?”
“河西前州北塞人,艾江明!”
“很好,你过来吧!”
“愿得一战!”
只见艾江明马往前撞,手中大棍搂头盖顶砸了下来。
“接棍吧你!”
言正也不管他,手中御天戟横着架在胸前,往外一磕。
“嘡!”
也不知道他使的劲多大,艾江明虎口震裂,只觉得手中的棍烫手,再也拿不住了。
“日——”
不知道飞哪去了,九天九夜都没下来,为什么,挂树上了呗,刮大风才吹下来。
全场震惊,这家伙,力气得有多大?
还有不服气的,上了一个下去一个,一连五个人全部败回来。
慕容寻站起身来,才要大战言正。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