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一把揪住南宫翼的衣服领子,眼里射出一抹凶光,加上满脸的鲜血,更显得凌厉暴戾,她低声怒吼道:“赶紧加派人手去请,我娘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就拿你是问!”
南宫翼一时无法抗拒雪落眼神的威力,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小腿肚子竟然略微发抖,他颤声说道:“是,是,是!大小姐!”然后赶紧唤过几个小厮,叫他们立马又去请大夫。
这当儿,大夫早被下人领了进来。雪落一挥手,叫除了乳娘之外的其它人都退了下去。
“千亦,你留下来,守在门口,时刻准备着温水。”雪落说道。
“是。”千亦道。
一边的宛白犹豫着半天没动。她小心的看着雪落,想说话却有点怕张口,她的透明耳朵又开始微微抖动。
雪落正眼都没有看她,不耐烦的冷冷一声:“其他人,退下去!”
那老夫子放下药箱,赶紧驱身到床前,想仔细察看一下方玉芜的伤口。可是手刚伸到方玉芜胸前,又觉不妥,犹豫不前:“男女授受不亲……恐怕不是很方便……”
正当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之际,雪落早已看得七窍生烟:“你能不能快一点?是人命要紧还是你的迂腐要紧?”
“大小姐,这恐怕不是很合适,夫人的伤在胸前,老夫……”那老夫子还是犹豫着。
雪落都想吐血了。她定定的盯着那老夫子,只到那老夫子浑身发毛,寒毛倒竖:“今日你是诊也得诊,不诊也得诊。难道你想让我娘活活受罪?”
“大小姐,你这可是为难老夫呵!”老夫子试探着为难的说。
“如果你觉得为难,等你出诊完毕,我就一刀杀了你。死人是不会觉得为难的!”雪落目光一横,恨恨的抛出这句话。
“不敢……不敢……我这就给夫人诊治!”老夫人只觉脖上一凉,赶紧应承道。
柳含烟小心的褪下方玉芜的血衣,露出了伤口。那衣服早被血渗透了,和刀口的血搅到了一起,一扯,就生生的硬疼,同时又带出新的血迹,疼得方玉芜也忍不住低声呻吟。
雪落赶紧扶住母亲,母亲的疼痛仿佛也在她身上一般。她一边宽慰母亲道:“娘亲,您再忍忍,等下大夫瞧过伤口,就可以上药止痛的!”
那老夫子瞧见方玉芜的冰雪肌肤,自觉形容惭愧,不自主的低下眼睛。
雪落眼一瞪:“你给我好生瞧着!”
老夫子浑身一颤,赶紧认真诊治起来:“夫人中的是刀伤……”
“废话,这刀还在这儿插着呢!”雪落气不打一处来。
老夫子吓得一哆嗦,稳了稳神,小心翼翼的说:“这刀再刺进一寸,夫人性命难保。大小姐请看,这刀有一道道锯齿状的回形刀锋,不拔,夫人性命堪忧,可是拔出来的话……不知夫人能不能受得了?”
柳含烟听得这话,眼圈早就红了,此刻她的身体因为受惊而剧烈的抖动。她怀里的方玉芜早已是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