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渺渺呢?”阿良企图转移我的注意力。
夏伯母望着面前的遗相深沉地说道:“小时候颜颜和渺渺的感情很好,颜颜喜欢唱歌,渺渺喜欢跳舞。渺渺经常给颜颜伴舞,对了,渺渺的探戈舞跳得最厉害,还在区里参加过大赛呢!”
“可是没想到……”
“渺渺高二那年生病了,那正是颜颜考大学的那年。那年我们把所有精力都用来给渺渺治病,每天奔波于各大医院,根本没有顾及到颜颜。”
说到这里,夏伯母的手抖了抖,眼神沉重地望向了窗外。
“那段时间我和他爸的心情真的都很不好,颜颜收到中央音乐学院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渺渺正好被通知需要做手术。”
我望向夏伯母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我知道中音的学费不过几千块钱。就算夏渺渺的病再烧钱,作为中学教师的夏伯父和夏伯母,也不可能支付不出这几千块钱!
那只有一个理由导致夏颜颜没有去上音乐学院,就是他们怕刺激到夏渺渺!
阿良似乎也想到了这里,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他捏的很用力,他在示意我闭嘴。
可是我并不打算就此闭嘴,我是一个孤儿,我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我没有办法体会到这些可笑的亲情,没有办法同情一个母亲为了家庭和睦而舍大保小的决定。
“所以你们就为了让夏渺渺心里平衡,没有让夏颜颜去读音乐学院?”
“是的,他爸在病房里把那张录取通知书撕得粉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颜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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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穷和敷衍是两回事,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夏颜颜提起父母总是仇深似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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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阿良出门以后,伯母迈着小步子追了上来。
她塞给我了一个密码锁的公文包,说是在阁楼里翻到的,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我惊讶地接过来看了看,的确,公文包上是我当年在通得利工作时的名牌。
我试了试密码,果然毫不费力的打开了。
我虚伪地鞠躬表示感谢,拉着阿良头也不回地快步往车里走。
我走的很急,几乎要用跑的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仿佛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注入到了心里,这感觉煎熬极了。
我知道这是夏颜颜留给我的东西,因为这个公文包在很久以前就被夏颜颜借走了。
我示意阿良去前面开车,我坐在后排坐上独自打开了公文包。
公文包里是一本学英文的笔记,里面夹着几张瑞士银行北京分行的汇款单和一个沉重的信封。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汇款单上面的金额,诧异地差点叫出声来,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注意力放在了后面的信封上。
汇款单对我没有任何用处,因为瑞士银行不可能为我提供任何信息,哪怕他是杀人犯。
信封上写了一串很奇怪的英文字母,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封很长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