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两面夹鸡。
还在辛安怀里安静趴着的火鸡,那是一点都不感动,更不敢动。
二人紧紧抱在一起,亲密无间,压得火鸡只能竭力收缩身子,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深怕影响到这两个没人性的家伙。
火鸡从二人中间仅有的一条缝隙中钻出头去,恰好看到那只趴在地上的大黄狗,嗞着一嘴大白牙,满脸贱笑,对着火鸡挤眉弄眼:“滋味不错吧,焖烧鸡,嘿嘿。”
虽然没有声音,但火鸡与其相处这么久,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气愤又无奈,想给这傻狗一嗓子,又怕打扰到这两个不要脸的,抱这么久,也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两面挤压的厉害,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火鸡憋得难受,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呼吸力度。
“呜……”
这呼吸间,火鸡才发现被二人压的实在厉害,吸气还好,吐气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一不小心就发出声音了。
这叫都叫了还能咋办,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火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开始使坏。
那么大的一只鸡搁中间压着,辛安和陈夏青哪能不知道,可是二人心中各有所思,都不愿意先松开。
随着怀中那一团温热不断骚动,而且动静越来越大,两人心知肚明,这要是再抱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陈夏青并不打算先放手,先前还是她主动抱住辛安,要是再先松手,辛安会怎么想,而且感觉他现在的状态还是不太好。
“得维持住,等辛安先松手。”
女孩心思如同海底针,难以琢磨,陈夏青不先放手,又不再说话,不经世事的辛安哪里会懂,他只有八岁,还是个孩子。
何况,这是辛安第一次见到异性,还就这样抱在一起了,具体要怎么操作,完全没经验啊。
陈夏青做的一系列举动,让辛安心中充满感动,这是他从没有过的体验,许多奇怪的情绪涌上心头,辛安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只知道很喜欢这种感觉,整个人都在陈夏青怀中被包围住了,很温暖,很安心。
双手攀在细腰肢上,光滑没有一丝赘肉,柔软且弹性极佳,这可比自己抱住棉被舒服多了。
一阵阵清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同行走在一片浪漫花园中,阳光落下,整个人暖洋洋的,惬意又舒适,辛安哪舍得走出来。
如果在外界,陈夏青和一个陌生男子相拥,还是主动的,全世界的女人都会为之松口气,而那些老男人和小男人却要捶胸顿足,大呼可惜了,为什么不是自己?
出生名门,刚满十八,花容月貌集为一体,的确令人侧面,但远远不能引起那么大的轰动,让陈夏青名扬天下的,是一场含金量极高的赛事冠军,全界直播,观看人数何止亿万,真是想低调都不行。
当她的身份一重重被揭开,加上媒体的添油加醋,舆论推导,人们对陈夏青的关注度,跟三餐要吃饭没区别,男女通杀,更是被封为“世界女神”行列。
要是没有陈家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守护着,像她这样的一只金天鹅,怎么可能保住自己的人身安全,毕竟许多癞蛤蟆是不要命的。
若是辛安不小心身份暴露,后果严重,不敢想象,绝对会被男人们第一时间通缉,“辛安必须死”定会成为世界男性地口头禅,人比人气死人,自己得不到,你也别想好过。
“怎么越来越热啊?”
两人心中同时发出疑问,脸上潮红越发浓郁。
“锵……”
一声尖锐从两人怀中发出,带着愤怒冲上云霄,火鸡终究是忍不住了。
忍一时得寸进尺,退一步变本加厉,讲的就是他们两个。
这一叫过于突然,吓坏了二人,也把地上的大黄吓了个踉跄。
火鸡,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都当我不存在了么,说好的给我取名字,你们两没完没了的秀个什么劲。
陈夏青与辛安只觉得耳膜要被刺破了。
在刚才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两人就已经脱离拥抱,双手捂住耳朵,火鸡趁机逃出。
叫声不过持续了一两秒钟,可是距离实在太近,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一分钟过去,两人还觉得脑瓜子嗡嗡响个不停,头晕目眩。
“汪……,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这明明不关我的事啊!”
最无辜的还要属大黄为最,趴着好好的,突然来一大嗓子,要不是心脏强悍,狗早没了。
辛安晃晃脑袋,还是不舒服,整体状态却比陈夏青要更好些,关切问道:“夏青姐,你没事吧?”
陈夏青脸色有些苍白,还在捂着耳朵,闭眼皱眉,没有出声,估计听不见辛安说话。
辛安瞪了眼地上的火鸡,也许是发觉惹事了,火鸡耷拉着脑袋,刚好又和辛安对视一眼,不免有些委屈和内疚:“我也不想的。”
跑进院子,从厨房里端出一碗水,辛安拍拍陈夏青肩膀,再将碗口凑到她干燥发白的唇边。
头昏脑涨的陈夏青,自从听到火鸡叫了一声,三分钟过去,依然没有多少好转。
期间她尝试过睁开眼睛,可是眼前的一切都有无数个重影,嗡鸣作响,让她胸腔烦闷,肚子里更是翻江倒海般难受,想吐还吐不出来,别提多恶心。
这种状态陈夏青本来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而在肩上被拍了一下后,嘴巴接着碰触到湿润的碗口,如同久旱逢甘霖。
碗中散发出的清凉气息,直入鼻腔,解闷舒气,再入大脑深处,如同在清洗污秽,除去不适。
陈夏青脑袋立马清醒,就像是在里面放了一桶冰块,有点上头,但很舒服,完全镇压住了那些不好的感觉。
辛安双手托着碗边,小心翼翼的喂陈夏青喝水,慢慢往上抬起,而陈夏青的一只玉手,也托在碗底,接触不可避免,不过此时她也顾不得这些了。
“咕噜咕噜……嗯哼……”
随着井水入腹,陈夏青面色慢慢恢复正常,眉头舒展,可也许是太过舒服,就像是在沙漠中喝着一碗冰水,陈夏青情不自主地叹吟出来。
也许意识到了什么,陈夏青本来晶莹白嫩的脸颊,此刻如同百花齐放,瞬间就通红一片,娇艳不已。
看着陈夏青吹弹可破的红脸蛋,辛安有些不解,你喝就喝呗,叫啥玩意,不过好漂亮啊。
陈夏青坐在门槛,辛安站着。
从上往下低头望去,辛安能够清楚看到,陈夏青发丝中,那光洁如玉的额头,也印上了一丝红润。
月眉舒展,细长睫毛如同蝴蝶微微颤动,两颊敷上了一层薄红胭脂。
鼻若琼瑶,丰润红唇轻轻努动,汲取清水。
衣领微微敞开,而象牙白颈往下,如同两座雪地隆起,若隐若现,让人涌出一探究竟的冲动。
辛安瞪大双眼,直愣愣看着那白花花的一片,嘴巴慢慢张开,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一眼扫去不过两三秒的时间,辛安发愣的这一会,手却没停下,还在不断抬高。
“嗯!?”
陈夏青闭着眼睛,状态已经好了许多,慢慢恢复正常,虽然看不清是谁喂她喝水,但除了辛安,恐怕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可是……
面对满满一碗水,陈夏青自然不可能一口气喝完。
当她想要缓口气时,碗中的水可没想过,或者说辛安这家伙没注意这个,而是在盯着某处神秘之地。
小嘴饱和,碗里却还在不断流出清水,不能入嘴,自然是溢出来了。
听到陈夏青发出的闷哼声,辛安立即反应过来,用力眨眨眼睛,离开雪地,手中动作也停了下来。
清水溢出,从嘴唇流向下巴,再滑过玉颈落向锁骨,顺着一条沟壑溜进雪乡,就此隐藏踪迹,消失不见。
如此美妙场景,辛某人却是不敢再看,细不可闻地咽了下口水,心虚不已。
懵懂的辛安,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让天下男人想做却不敢做,更做不成的事情,何况还能在那直愣愣的,光明正大的看,真是太无耻,太自私了!
陈夏青此时也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碗里剩余不多的井水,伸出手接了过来,羞嗔地看向辛安,正要说些什么,却看到辛安那歉意的眼神,满是不安。
“夏青姐,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好些了吗?”辛安做贼心虚,明知故问。
陈夏青看向辛安,那真诚的眼神完全不像作假,心想这也不能怪他,而被陈夏青正眼一看,辛安脸上瞬间通红,双眼急的有些水润,这可怎么办,丢死人了。
喂人喝水看似简单,而陈夏青当时的状况,她并不能掌控什么,只能被动汲取,而且辛安还主动帮助她,脱离了那种糟糕的状态,如若不然,陈夏青不知道自己会出什么事,所以她心中也满是感激。
发生这种事,只能说是经验不足,情有可原,何况辛安哪会懂这个道理,说他无辜也并无不可,对待异性的任何事情,他都是第一次,他表现得已经很好了。
不管是在什么年龄,什么种族,对外表美的认知都会统一,而面对美好犯错,人们选择原谅的几率,远远高于丑陋,辛安也在其中。
陈夏青看向辛安,有些慌乱的小脸红红的,眼睛红润,像个瓷娃娃一样惹人怜惜,确实好看,当然,这也离不开陈夏青的那丝母性,这是每个女孩比男孩更早成熟的原因之一。
用手抹去身上的井水,陈夏青皮肤上,依旧浮现出一点点鸡皮疙瘩。没办法,这水太凉了,还流进了那个敏感地区。
陈夏青只是简单擦了擦,虽然依旧冰凉,但是整个人相比之前,已经好了太多。
“我现在没事了,而且感觉脑袋很清醒,很舒服,刚才谢谢你啊辛安。”陈夏青睁大眼眸,微笑看着辛安:“刚才是她叫的吗?好厉害的声音!”
玉指指向那只趴在地上的火鸡,此时她旁边还有无奈的大黄,火鸡将脑袋埋在大黄的金毛中,一动不动,搞得她是受害者一般,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这场小风波中没有谁错,但大黄绝对是第一个喊冤的。
我好端端的在地上,谁都没惹,你来一大嗓子吓到了我,现在还窜我这里边,搞得好像是我吓的你一样。
大黄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眼神幽怨的盯着那一对肇事者。
作为受害者,你们能不能给我点补偿,也给我改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