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年看着她半天。
“还没好吗?”
晚说顿了顿,心想他怎么还没休息?“我让你躺着休息,你怎么还睁着眼睛?快闭上......”
她放下手机,把他的手硬是往被子里放,结果他却抢走了手机。
“干嘛啊,你睡你的觉啊。”
晚说抓不过他,就看见他一脸吃惊的表情,只见开头一行:对不起啊,束先生,半夜打扰您了,那个我是黎晚说,你能不能帮......
看不下去了,于是把开头删掉了,然后他又随便瞄了中间几行,全是错别字。
“这就是你半天的成果。”
晚说听得出来,他在嘲笑她。算了,让他嘲笑吧,谁让她就这个水平,已经到极限了,“哼。”
“不说话了?”
“哼。”
“不和我说话了?”
“还给我,”晚说灵机一动,抢过手机,大致扫过内容之后却发现开头变得不一样了,“你删我开头!”
左年失笑,“你开头那么繁缛,不要也罢。”
“这是礼貌,好吗?”晚说一边不悦地理会他,一边又重新把开头打了一遍。
“我不管,听我的。”
晚说好似知道他又要来抢手机,马上躲过了他的袭击,让他扑了一个空,偷偷笑了又继续打着。
打完,快速发送,然后丢给他手机,站的远远的,深怕他敲她脑袋。
左年捡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已发送的短信,眉宇间不悦。
日......他突然很想骂人,不过现在更想骂死束谌,而后他也打了几句话,发过去。
“谌,我命令你把刚才那句开头忘记,否则你懂得。”
左年怏怏不乐,把很无辜的手机一丢,就到了他床的另一半边。
等他转过头后,晚说抱了一块冰冷冷的毛巾,把它叠成块状,“别动!”轻轻地放在他的额头上,还说了一句,“好好休息,把手放进去。”
“可是好热啊,饶了我吧。”
“不行,你是病人,你得听我的,捂出一身汗就好了,”这时,夜晚的冷风飘了进来,晚说这才觉得这个房间冷飕飕的,就转身去把窗关上,“还有不能受凉!”
左年看着小姑娘便宜从事,忍不住想揶揄,“越来越像老姐了。”但心里还是暖暖的。
“什么,你在说什么?”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回来的晚说,听见了老姐两字,好奇一问,坐到床边,把水杯放在床头,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牛肉粒,拨开吃掉。
“饿了?”
左年的话飘到晚说的耳里。
晚说停止了嘴里的动作,好像回味无穷地想了他刚才的话,两秒后回答,“是有点饿了。”
然后就想到,自己来的时候做了一大桌菜都浪费了,自己路上也就啃了一个面包,想象距离吃那个面包已经过了很久了吧。
“想吃什么?”
晚说继续咬着牛肉粒,想了想这大半夜也没什么吃的了啊,“那就吃碗牛肉面吧。”
“好。”左年爽快应下,刚想把短信发过去,就听到自己上头又传来了制止的声音。
“还有,带碗白粥。”
不解,“带白粥?”
“给你的啊。”
左年目瞪口呆的同时,嘴角一抹满意的笑。
他觉得真好,现在。
......
束谌来了,把吃的和药都放在餐桌上。
左年躺在那里,见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坐起身,掀开被子,往外走。
束谌的话说到一半,眼睛就飘到了站在卧室门都,倚在墙上静静看着这边的左年,搞得束谌毛骨悚然,“还有这个......”
晚说看了看每个药的说明,突然耳边的声音中止,她奇怪地抬头,顺着束谌直视的方向看去。
晚说放下药。
左年走过来,移出椅子,坐在了束谌与晚说之间,仿佛是故意隔开他俩的距离。
“老大......”束谌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了个味儿,甚至还有一股火药味噌噌噌地往上冒。
左年缄默,自顾自地把粥拿出来,把面也从袋子里拿出,看着一次性塑料盒里的面快要胀出来了,就催话说:“晚说,坐,先把面吃了。”
“怎么了?”晚说看他一脸不露神色,束先生一脸诚惶诚恐,敢情是左年的舛误而酿成的。
“没怎么,”左年一脸无辜又没事的样子,扯开一次性筷子,递到晚说手里,又扯开粥上的盖子,对着站在一旁默默不语的束谌说话,还是很不屑的那种,“谌,还有事没说完吗?”
他其实不好脸色是给束谌看的。
早在老大站在卧室门前那冷如冰的表情里,束谌就知晓,自己与黎小姐讲的后续话过多了,惹来了老大的不悦,但自己也万万没料到,老大是个实打实的吃醋狂,炳如观火。
不敢多嘴的束谌,一脸抱歉地低头请罪般,“早说完了,老大。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再联系。”
他瞧到老大一脸在说“有事也不联系”的醋意表情,就很尴尬,他明明和黎小姐保持着很大很大很好很好的距离,老大还是惹不住太多在意,更加多了保护黎小姐的欲望以及仇视他的表情,而黎小姐却在这时火上浇油,束谌自觉的命不长矣。
晚说冲着束谌一笑,笑靥如花,“今天多谢束先生,打扰了。”
结果束谌深感火药味更弄了,一脸想哭的表情,咧嘴朝晚说笑笑。
但晚说不明所以,她刚想询问点什么,硬是被左年先发制人。
“可以走了吗。”
“现在就走老大。”束谌吓得头都不敢看左年的脸,他怕是自己在停留一秒,就会恶狠狠地被左年的那股冷劲吞的连骨头都不剩。
于是束谌溜走了。
晚说探头望着逃之夭夭的束谌,忽然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你至于这么吓人吗?”晚说缩回了头,啾了一口面,细嚼慢咽,“束先生那么好心好意,大半夜跑出去给你买东西,你还给他摆着一张臭脸。”晚说说的那个“你”字语气故意地加强了些。
“他拿我工资,为我办点事也是天经地义,好心好意算不上边,于情于理才是。”
“你怎么那么不分青红皂白?”晚说不解左年这又是哪条邪门歪道。
“我就是这样一意孤行。”左年继续喝着粥,一嘴强词夺理。
“你......”晚说怪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