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早就亮了起来,比起平日的秋天,格外的不同。
晚说大早起准备早点,和晚溪用过餐后,出门上学去了。
出门的路上还偶遇楼下的房东阿姨,张嫂憨呵呵地捧着手里的竹篮与她们问好。
很平常地到了学校。
比平常要早到的晚说,却看见一群女生围在她的桌边,她奇怪地走过去。
顺带一个女生见着主角出现了,自主地让了空隙,晚说才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位置上的东西。
堆满了五颜六色的信封。
“这是什么?”晚说诧异。
她的同桌周青青嘿嘿笑着,随手拿了张信封,她一瞟眼就见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黎晚说啊,黎晚说。你说说你,运气怎么这么好?你来女高还没一个月,就名声在外啊,就连附中校草也看中你了,那那那,他的名字。”
周青青不知道哪里来的嘚瑟,她在晚说眼前抖着手中的信,晚说一眼都看不清楚信封上的字,加上她又没那个好奇心,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看似平静地完成了一系列的整理动作。
一整个塑料袋里装满了信封,就连周青青手上的信封也被晚说扔进了塑料袋里。
不仅周青青看傻了,还有全部围观的女同学也看傻了。
周青青用眼睛上下示意,手指着塑料袋,“你……这是干嘛?”
晚说将塑料袋随意丢在她位置边上,“这不是很明显吗?”
她一脸镇定让她们目瞪口呆,周青青支语一个“你”字半天。
“黎晚说,你是不是脑子摔坏了,你的反应很不正常啊?”
“有吗,我觉得挺正常的。”
“一般是个女生,收到一封情书就足够喜悦的了,何况是一口气收到这么多!不对啊,黎晚说,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悦不起来反倒一脸镇定,难不成你有喜欢的人了?”
“啊?”
周青青的话和晚说的反应一下子激起了周围人的好奇,附和着周青青的话,几个女生也陆陆续续对晚说提问。
“周青青你有病吗,我干什么要和一般女生一样的反应,别拿我和你们比。”
“不拿来比,也足够猜疑,你必定是有喜欢的人了,要不然不可能这样。”
晚说欲哭无泪,“周青青,别闹,我怎么可能有喜欢的人呢?我只是不想认识与自己不相关的人啊。”
“怎么就不可能?”
“就是就是,晚说啊,你这样子缺乏社交啊,应该多交朋友啊。”
“就是就是......”
七八个女生陆续地附和着。
晚说没做声,她是不想和她们做无用功的挣扎。
还好上课铃来得及时,耳根终于安静了。
早自修理应是学生们精力最充沛、头脑最清醒的时候,可是在晚说的班里,早自修是一天中最懒散的时刻。
原本应该是书声琅琅的,但班里大多女生都忙着聊天,化妆,甚至是跟男友打电话更有趴在桌上一睡不起,不晓得晚上做了什么似的。
看着这种氛围,晚说再也提不起学习的劲。明明觉得时间紧张,却莫名地想松懈。
她转回头,忽然下定决心般,忍着急躁的心情,重新翻开扉页,低头凝眸课本上的重难点,眼睛瞬间有种看花的感觉,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眼花缭乱。
伴着无聊的早自修,草草下课了。下课没多久,迎来了第一节课。
老师站在讲台上直奔主题,讲起习题,侃侃而谈,在黑板上密密麻麻地写下内容。
晚说跟班里绝大多数女生一样,呆呆地望着黑板,看似很认真,其实早走了神罢了,老师讲的什么重点内容、小细节之类的,左耳进右耳出。
这种状况从她开始上学就一直存在,她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总是集中不了以至于成绩一直处在低峰期。
她还过分自信认为不过是不喜欢读书罢了,也从来不找找自身原因。
墙壁上的秒针一圈圈地转动着,不知时针转了几圈,窗外晴空万里骤然下起了太阳雨,一股闷热的气息飘进教室里,热风把房间仅有的一丝凉爽也吹散了。
随着一声下课铃,晚说呆滞的目光才有了神。
她提高眼镜,揉揉眼睛,看着讲台上的一张脸蓦然一变成历史老师的脸。历史老师理着讲台上的书和电脑,准备离去时,晚说才醒悟。
原来早上的课就这么结束了。
老师一走,原本沉寂的教室瞬间闹腾起来,没一秒人就走了一大半。
想必都是直奔学校食堂了。
“晚说,你不走吗?”周青青站起来拍拍她的肩膀。
“走啊。”晚说合上课本,与周青青肩并肩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