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怂很废,可今天我是过来办正事的,我不想被她耽误任何时间。
却不想她哈哈大笑起来,妆容妖孽的脸庞扭作一团,“野狗终于知道咬人了?顾蔓依,你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呀!哈哈野狗叫一个我听听嘛!”
野狗,野狗。
这两个字一次又一次刺激到我的神经。
那一刻,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愤怒,像是一鼓作气的爆发出来般,我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顾嫣然!你不要欺人太甚!”
同时,我狠狠甩开了她。
她大抵是被我这幅双目猩红的样子吓到了,愣愣的盯着我看了几秒钟,接着龇牙咧嘴的爬起来,“顾蔓依你这条野狗!你找死是吗!”
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我支起双手挡在面前,却不想她一爪子抠在我脸上,我疼的尖叫出声,再也不想顾忌任何,与她扭打在一块。
大约五六分钟过去,我便听到顾嫣然她妈妈郑秀玉,也就是我姨妈的尖锐嘶吼,她脱下高跟鞋冲了过来,朝着我头上狠狠一甩。
还好我躲得快,不然,今儿是有命来无命回。
接着我生父挺着他肥腻的大肚子,穿着一套极不合身的西装出现在我们三个眼前。
顾嫣然哇啦一声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顾义昌控诉我如何如何欺负她。
就跟小时候的场景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现在我已经不会开口解释任何。
因为小时候无论我再怎么解释,他手中的皮鞭还是会落在我身上。
并一次又一次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个扫把星,你怎么又欺负嫣然?”
顾义昌心疼的将顾嫣然扶起来,替她擦去眼泪又细声细气的安慰了好一会儿,这才极不情愿的将头转向我,换上一副冷漠疏离的表情,“你来做什么?”
毕竟我是来管他要钱的,我必须把态度放好一点。
但我绝对不会开口管他叫爸。
“顾总,因为我养母现在卧病在床急需用钱,所以今天我来,是想拿回我母亲生前的一部分股份。”
也不想转弯抹角,开门见山好了。
接着,我听到他冷笑一声,接着暴喝道:“你这个逆女!我顾义昌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生下你这么个东西!十几年不跟家里联系,如今一开口,就是要钱?股份?哪来的股份!!你在白日做梦吗?给我滚!”
他的情绪一时间失控,就像是被戳中要害般整个人激动不已。
“到底有没有,你心里很清楚。”
指甲嵌进水泥地,我支撑着爬起来,与他对视。
很自然的,他别开慌张的视线,大声命令道:“来人,把这个逆女给我轰出去!”
说完便快步离开。
紧接着三两个佣人上前来禁锢住我,我挣扎着想要逃脱,此时顾嫣然狞笑着过来,只听“啪”的一声,我左边脸瞬间高肿起来!
“顾蔓依!你还想管爸爸要钱?呵呵,真恶心!”
“啪”
又是一巴掌,打的我头晕眼花,嘴里溢满腥甜。
我愤恨至极,便朝她脸上狠狠淬了一口。
“疯婆子!你居然敢往我脸上吐口水??你活腻了你!”
作势就要扑过来,凶残狰狞的模样哪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模样?
就在我以为要遭受一场非人的虐待时,郑秀玉忽然就拦下了顾嫣然,“好啦好啦差不多得了,别因为她耽误了正事,待会儿还要跟未来女婿吃午饭呢。”
此话一出,顾嫣然原本凶狠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娇羞,“哎呀妈!这事儿还不一定成呢,你可别早早就一口一个女婿的喊。”
一边说,一边不断用不怀好意的眼光打量着我。
我心中狐疑,却又不敢开口问。
她们母女互相搀扶着,趴在彼此耳边有说有笑,还时不时瞥我一眼。
我直冒冷汗,心中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最终,我一无所获的往回走,还落下一身伤。
口袋里连吃午饭的钱都没有。
真可笑…我好歹是有钱人的情妇啊,我怎么落魄成这个样子?
“是我入戏太深,结局却一个人”
兜里的电话又在不断震动。
可我不敢接。
我好害怕,又听到养父焦灼而喋喋不休的声音。
可逃避,又有什么用啊。
我眯着眼睛接起。
“喂,在哪,老娘回来了,过来接机啊宝贝”
电话那头传来宁夏困兮兮的迷人电音。
我脸上的愁云顿时一扫而光,“夏夏你回来了啊!”
距离上次见她,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了。
怎么形容呢……两肋插刀的好闺蜜,又怎么能用一个两个字说清楚。
多少年的好朋友了,她一眼看出我最近状态不好。
可她什么也没问,只是直接请我大快朵颐了一顿。
接着,在提着行李箱回到她家的下一秒,她转身便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说吧,怎么了。”
我枕在她肩上,闻着她好闻的发香,一瞬间像是找到了依靠,再也克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待到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我这才事无巨细的将最近发生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我看着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良久,她哆哆嗦嗦掏出手机,百度输入了“傅司年”三个字。
我这个角度刚好看到手机侧面,虽然看不具体内容,却也能清晰的看到下面弹跳出来一大串页面。
接着,宁夏拍了拍我的肩,将手机举到我面前,“是,是这个傅司年吗?”
“司曜集团董事长”七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我整个人如遭雷劈。
司曜集团,在整座凉城,乃至全国全球,那都是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啊!
而年轻有为、英俊帅气、杀伐果断、商业巨鳌、惊为天人等一系列词,几乎已经成了他傅司年的代名词。
我愣神许久。
最后还是宁夏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才惊醒过来。
“这里头,蹊跷也太多了。”
她双手环抱,若有所思的盯着我说。
“是我入戏太深,结局却一个人”
我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手机猛地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一串九。
我仿佛猜到是谁。
战战兢兢的接起,我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线,“怎么又不在家?”
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好。
“我,我在朋友这里……”
“半个小时后,我要见到你”
一阵忙音滋响,扰乱我的心绪。
匆匆与宁夏告别,我以最快的速度往别墅赶去。
黑色布加迪停在院内,我蹑手蹑脚的进门。
“嗯……”
可我半个身子还在外面时,一股巨力便从后背袭来。
男人紧紧抱住我,炙热的呼吸喷薄在耳根。
他身上的味道很重,除了酒气外,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很熟悉的女士香水味?
心口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