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小姐,外面天儿冷,得再穿传外套。”小莲忙拉住茵茵。
茵茵满不在乎地道:“随便拿一件就好。”
小莲正要去柜子里拿,耳中突然传来冷傲的声音:“上次做的衣裳里,不是有鹅黄的?”
“是,王爷,要鹅黄的吗?”小莲恭敬地道。
“嗯。”那件比较适合她,传上去很高贵,很大气。
茵茵不干了,卯足劲儿据理力争:“小莲,别听他的,拿白色的,我喜欢白色的!”
哼!她故意对着他皱了皱一双秀气的眉头,轻轻地用鼻音哼了哼。本来嘛,她穿什么,****何事?他干嘛来指手划脚。
“王爷?”小莲为难了,王爷和小姐,自己可都得罪不起的。是以,她只能轻声唤了声冷傲,眼巴巴地等着他的进一步指示。
冷傲凝视了茵茵小半会儿,最后决定,还是别在小事上与她有太过激烈的冲突。于是,他轻声对小莲道:“去吧,拿白色的。”
小莲和茵茵,不约而同地在心中下了结论:王爷今儿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换衣服,你不回避?”茵茵以为,自己找到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以为自己这个理由足以暂时踢开冷傲。
他的回答,直接烧红了她的耳根子:“我又不是没看过,现在才来学矜持?”
“喂!我说,你是流氓么?”茵茵被彻底激怒了,这个人,怎就这么小心眼儿,盯梢也不是这么个盯法儿吧?偷窥狂么?
“说谁是流氓呢?”
还不等冷傲回应,门外传来了冷尘轻松的语调。
屋内,冷傲兀自拧眉,面有薄怒地转向门口的方向,咬牙道:“你怎不通报一声突然闯进来?”
冷尘满脸不解,理所当然地道:“我不向来这样么?皇兄去我的易王府,不也从不通报?”
“你来做什么?”冷傲气得眼睛放绿光,又问道:“不是让你去昌都了?”
“我就是要去昌都啊,茵茵答应陪我去,我来接了她便启程。”冷尘气死人不偿命地道。
冷傲直接以一句“她要上街挑选布料”为由,替茵茵回绝冷尘。
茵茵当然舍不得跟冷尘出京的机会,连番跟冷尘使眼色,想要冷尘带她离开。
冷尘道:“皇兄可以命人备些上好的布料进王府,供茵茵挑选便可,不必上街慢慢找。”
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冷傲不懂?要冷尘多此一举地提出来?
“这是我跟她的事,你插什么手?”冷傲的语气,直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小男孩儿。
两兄弟你来我往,争执了半天,最后以冷傲险胜结局。
大街上,挑担的小贩,熙攘的人群,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
不知是今儿个天气使然,还是因为他的襄王府邸失而复得之故,总之,他今日兴致高昂。从不逛街的他,逛起街来,竟也不觉劳累。
每每遇到新鲜的玩意儿,也不管是小摊货,还是名贵古董店,他都领着她去鉴赏,还让她试了好多首饰,其中有一大半都被买了下来,害得小莲手上大包小包地提个没玩。
“那边有烤虾,要吃么?”他轻声问向旁边兴致缺缺的茵茵。
茵茵摇摇头,懒得回答。
他却疑惑了:“你们女人不最喜欢吃小零食?”
“那又怎样?”她懒洋洋地回道。
谁知,他竟快步走到烤虾摊前,买了两串过来,话不多言,直接将东西塞到她手里。
看他今儿已经摆低了姿态,茵茵也不好为难,只随意捡个话题缓和气氛:“你是不是想用跟我逛街做幌子,图谋别的什么事情?”
闻此,他仅以皱眉回应。
末了,他问道:“你觉得,什么要的聘礼方能入得了你丞相府的眼?”
“聘礼?你来真的?”茵茵急忙道:“既是做戏,摆摆样子就行,不必这么费事吧?”
“做做样子?费事?”
逛了大半日的街,冷傲几乎要将京城街面儿上的东西搬空似的,随行的小莲抱着一摞摞的物品累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这还不算什么,其余的大件儿物品,冷傲还让那些个店铺的掌柜亲自雇车送至王府。
有时候,她真有种错觉,觉得眼前这男人神经搭错了线,突然之间转性了。不然,他对她的态度又为何会有着如此天差地别的变化?
翌日,冷傲又拉着茵茵,回了丞相府。
茵茵被迫再次坐上了冷傲专属的华丽马车,浩浩荡荡的车队紧随其后,每辆车的车轮子都被沉重的货物压得扁扁的。
“王爷驾到,微臣有失远迎,望祈恕罪!”柳珏然面上恭敬地应承着。实质上,当他看到茵茵和冷傲同回相府时,眼中浮现了几丝担忧。
柳珏然身后,以柳夫人为首的相府女眷全都伏地垂头,不敢乱吭声。
冷傲显出了少有的好脸色,语气也较平常温和了好几分,并亲自上前扶起柳珏然,口里直笑道:“岳父大人休要多礼。这是在相府,该小王给您请安才是。”
这一通套话,若出自别人口中,也就稀松平常。可这一席话,却出自向来狂傲不羁的襄王冷傲口中,在场诸人全都唏嘘不已,就连沉稳老练的柳珏然也明显愣住了。
茵茵就站在冷傲身后,听了这话,娥眉也高高蹙起。
这家伙,他今日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是不?岳父?这个称谓是可以随便乱叫地吗?而且,那声“小王”的自称,怎么从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