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为了把她绑在王府,他不也费尽心机?她不太友善的眼神,清晰地,无声地回应着他。
“我想,应该没有人喜欢被人约束吧?王爷,你说呢?”她淡淡地问道,目光中没有他所期待的祈求。
他想了片刻,道:“你以为,本王会放你出府?”
“很期待,不过没抱多大希望。”她的语气很诚恳。她拧眉想想,其实也无所谓,反正这两日要通过比赛查找荷包和画像的秘密,暂且在王府呆几日也无妨。相信她在襄王府闹出这么大动静,冷尘应该有所耳闻,他定会自己找上门开,到时跟他说明情况,过几日再随他出去也不碍。
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轻松闲散,他有些疑惑,更有些无措。对付男人,他很有一套;对付女人,他以往认为,自己也应该很有一套,因为他时常将她喝斥得不敢靠近半步。只是,现在,为何她能泰然面对他,更对他吃人般的目光无动于衷?
威胁,在而今的她身上毫无作用;诓骗,在而今的她身上更会无所遁形;明争不行,暗斗不可……
一个人,当真能在短短几日的工夫内,华丽蜕变,一甩之前的种种陋习,而成为一个让人无可挑剔的望门闺秀?倘若外表能便,表情能装,那么头脑呢,头脑也能换?如若不能,为何她会有如此截然不同的转变?
“你的想法很切合实际。”他微勾唇角,绕有些邪恶地道。而后,他吩咐下去,让高广腾出王府所有的院落,并且让一些闲置的空房都整理了出来,以便众多参赛者进来比赛。
既然他肯牺牲至此,茵茵也不反对,认认真真地忙活起来比赛事宜。
一般来说,今日前来的公子哥儿们几乎都是来比赛绘画手艺的;而那拨娘子军,几无例外,多是来比赛针线活儿的,也就是绣荷包。
茵茵特意将娘子军安排在了与冷傲的院落以及靠近他院落的其他小院儿,意在暗自窥探他能否对某个女人绣出的荷包有不一样的眼光。而那些风雅潇洒的公子哥儿,茵茵则安排在了自己的院落,以及自己附近的院落。两种比赛同时进行,相信不消几日便能寻出结果,
不过,她没告诉他,她这比赛,摆的是流水赛,只要没收到满意的作品,比赛会一直进行,只是旧人去了,新人来,换不同的面孔罢了。
就是不知道,这样鸠占鹊巢的日子,他能忍耐多久?倘若人受不了了,她随时欢迎他前来妥协,如能出府,亦有利于她。总之,无论怎样,她都不吃亏。
突然有种“万事皆有利于我”的感觉,她乐呵呵地在心中无声地吹了声口哨,乌眸骨碌碌地转动着,想象着他被人来人往的喧嚣闹得精神崩溃的悲惨模样。她可是听说了,他喜欢安静的,她就不信他能撑多久。
冷傲知道,自己再这么跟柳茵茵耗着,也断然耗不出什么结果来。他暂且退场,自个儿忙活事情去了,心想,倒要看看,她究竟要闹出些什么名堂出来。
傍晚时,冷尘果然来了,一如既往的潇洒不羁,出尘脱俗。看到茵茵,那本就挂着满脸笑容的俊朗脸庞,看上去愈发地灿烂夺目了。
“我说你今儿怎么没来赴约,原是有事在身。怎么,想寻个绘画师傅,再找个针线教母?”冷尘玩笑道。
茵茵只笑道:“怎么,我好不容易准备要长进了,你不鼓励我,反倒打趣起我来了。有你这么当朋友的么?”
“是,是,看来是我的不是了。”冷尘笑意更浓,又道:“其实,你若要找绘画师傅,皇兄便是个行家。没有人的画,能画出他的那种神韵。”
“找他?算了吧,还不如找你。”茵茵亦玩笑回应。
冷尘忽而正色道:“说真的,你真打算拿十万白银出来?你哪儿有那么多,到时候别闹出什么乱子才好。”
茵茵挑眉笑道:“对了,你今儿来,该不是也想拿我这十万两银子吧?如果是你,我可就打欠条,不给真金白银了。”
“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好调皮。现在,皇兄,父皇,皇后,一干人等都盯着你,你可别太出格儿,到时无法收场。”冷尘关切地道,自然,省略了还有来自他的母妃沁贵妃的威胁。
她不以为然:“可以向你借银十万两不?”
“我可没那么多银子。”冷尘摇摇头。
“小气。”茵茵娇笑道。末了,见冷尘一脸认真,遂正色道:“放心吧,如果真找到能拿走这十万两银子的人,自然不需我出银两,定会有人抢着掏腰包。如果没人掏腰包,那就说明,那个能够拿走银子的人还没出现。”
她说得很笃定,而他却听得很模糊。
“什么意思?”冷尘被茵茵给绕糊涂了,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茵茵轻描淡写地道:“别着急,到时你自然就明白了。走,咱们去看看选手们的作品。”
傍晚,冷傲回府时,先去了西苑,想看看茵茵在搞些什么名堂。哪知,他刚进西苑,一眼就见到茵茵和冷尘成双入对地出现在赛场上的身影。只见,两人时而相视一笑,时而极力辩驳。那份儿熟稔,让第三人无从插得了话。
更有甚者,聊得忘乎所以时,冷尘居然还不顾形象地将手轻拍在茵茵肩上,两人居然毫无芥蒂地勾肩搭背。
瞧着冷尘那抹发自内心的笑容,不经过丝毫刻意的修饰和伪装,这是冷傲鲜少在冷尘脸上看到过的。疾步走上前去,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