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吊桥,依旧洒上沙土,任可久穿越裂缝,再次来到对岸。
任可久仔细的回忆越晚的路线,警惕的往前走。
他打算先取回遗落在树上的飞爪,毕竟粗绳子不是那么好做的。
虽然昨晚慌乱无比,但凭着一丝记忆,任可久还真找到了那棵树。
飞爪还挂在树枝上,树旁边还有那野兽摔落的河沟。
任可久低头看了看,溪水清澈,溪底的细沙看的清清楚楚。
该死,怎么就没有锋利棱角的石头呢。
他爬上树,向四周俯瞰,没有野兽的踪迹。
难道这鬼东西还是昼伏夜出?
这会儿跑哪睡觉去了?
于是,他拿下飞爪,爬下了树,又顺手打了两只鸟,一只兔子,带着猎物走了回来。
回到后营后,为了能查看栅栏外的情况,他在里面搭了一个望楼,高一丈有三。
完事后,他回到前营,着手做饭。
陶罐中的水剩的不多了,任可久将水全部倒在锅里。
还有满满两个木缸的水,喝着够用了。
倒完水后,盖上盖子,生火加热。
好久没吃煮的食物了,任可久打算煮一个海鸟汤。
他到海边将鸟毛褪光,清理内脏,在石块上将鸟切成几块,清洗干净。
回来时,锅已经冒了白气。
任可久打开盖子,将肉块放了进去,然后又放了几片醋布,给海鸟汤增添一些味道。
锅底加了些柴,任可久开始在一旁扇风。
没到一炷香的时间,锅里咕噜作响,肉汤的香味不断从锅中飘出,钻进任可久的鼻子里。
真香啊!
任可久咧嘴笑了笑,抓了把艾草,掀起锅盖塞了进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肉香弥漫,肉汤差不多好了。
一掀开盖子,锅里冒出阵阵白雾,任可久轻轻吹了吹。
用木勺拨开如黄金般色泽的汤汁油珠儿,雪白的汤顿时浮现在眼前,舀一些尝了尝,不咸不淡。
他用自制的木箸扎了扎鸟肉,肉质松散,已经熟透了。
等汤稍凉一些,任可久大快朵颐,连肉带汤全部吃光。
吃完后的任可久折了个细树枝,正在剔牙时。
突然,对面又传来野兽的嘶吼声。
任可久连忙穿戴整齐,拿了武器,放下吊桥,来到对岸。
野兽依然在吼叫着,任可久一边注意周围动静一边根据声音判断方向。
过了小溪,继续深入,吼叫声也越来越大。
当他爬上一个高坡后,终于看见了这个不知名的野兽。
而在这个野兽旁边,竟围着不少人!!
任可久连忙躲到一棵树后面,确定四周安全后,才探出了头。
这是任可久落海后,第一次看见活生生的人!
任可久按耐住看见同类的兴奋,沉下心来,继续观察情况。
一,二,三……
任可久粗略数了数,大概有四十多个人,相貌与唐人相差不多,全部身穿甲衣。
看甲衣刀枪的样式与之前在士兵尸骨附近发现的相差无几,他们应该是同一伙人。
还有那些崖底的尸骨应该是死于这些人之手。
任可久不敢贸然求助,否则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人中,有十几个人拿着长矛或者刀盾,将野兽围住,嘴里叽里咕噜的喊着任可久听不懂的话,与野兽僵持着。
野兽身上罩着破败不堪的黑色袍子,漆黑的鳞
甲反射着黑色光泽。
头上也被罩着,看不太清,只能看见凸出来的长着獠牙的嘴巴。
身上果然有甲壳,任可久心道。
在这关头,有十个人拿着绳子走了过来,两两一组,拽着长绳,在野兽身上绕了一圈,企图控制住它。
后面的士兵簇拥着一个人,此人方脸大眼,畜着胡须,甲胄俱全,腰挎长刀,应当是他们的首领。
只见那人慢慢弯弓搭箭,瞄准野兽,等待时机。
这野兽可不是轻易能射伤的,任可久弯了弯嘴角,继续看好戏。
“嗖”的一下,箭十分准确的命中了目标。
咦?
任可久瞪大眼睛。
这家伙好生厉害,竟能射进去!
难道是自己力气不够大?
还是自己的箭头不行?
被射中的野兽猛然爆起发难,咆哮着朝前方猛冲过去。
后面的士兵们一时拉扯不住,被拽了个趔趄,扑倒在地。
前面的士兵见状,丢下绳子,连爬带滚地跑开。
野兽见前面的人跑了,又转头扑向后面。
后面一士兵刚站起来,躲避不及,被野兽两只粗壮的前爪按倒在地,只听骨骼嘎嘎作响,喷出一口血。
这突然的一幕,将士兵们吓的够呛,又有几个丢下绳子。
一个士兵慌不择路,奔跑中回头看情况,“咣”的一声,撞在树上。
野兽追到,扑上去,张嘴就咬。
士兵惨叫一声,没了声息。
这蠢货,白白送了性命,任可久摇了摇头。
首领用手一边比划一边大声喊叫着,重新指挥士兵们摆好阵形。
长矛、刀盾兵立时顶上,逼退野兽,先前跑掉的士兵们也趁机捡起绳子,重新网住它。
野兽一遍挣脱,一边转着圈挥手拍人。
只听“嗖”的一声,第二只箭应声而出。
也射在野兽的肩部,第一只箭附近。
箭法还不错!
任可久心里不由赞了一声。
野兽怒气更盛,但是奈何不了敌人太多。
不一会儿,任可久发现野兽行动迟缓,只在原地咆哮,差不多被士兵控制住了。
那人想了想,弯弓又给了它一箭。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野兽趴在地上,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任可久一直仔细的看着下面的战况。
见野兽行动迟缓时,就已明白,那人必是在箭镞上淬了毒。
果然,现在野兽的状态验证了任可久的猜测。
首领挥了挥手,有两个士兵慢慢走上前,左右捅了捅。
见野兽毫无反应,士兵大起胆子,又走近了些,捅了捅。
见野兽还是毫无反应,叽里咕噜说了两句。
这些士兵闻言,都放松了下来。
众人上前将野兽绑上绳子,用几个木头抬进装有轮子的木笼里,锁紧门。
然后这些人推着笼子,抬起被打死的士兵,向北而去。
他们并未杀死这野兽,而是关在笼子里,想必刚才淬的毒,毒性不强,只是让它通身麻痹而已。
他们要把野兽运到哪里去?用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