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长四尺有余,一下扑在鹿的身上,在发现任可久后,向他站立的方向咆哮。
任可久心颤了颤,惊愕地看着那个黑影。
待他反应过来后,“嗖”的一下,第二只箭飞出。
任可久知道猛兽鼻子非常灵敏,自己已被发现,只有先下手杀死它。
“当。”
箭居然只射进去一寸!
任可久更加惊愕。
这什么东西,身上这么硬?
黑影被激怒了,抛下鹿的尸体,向任可久扑来。
黑影浑身漆黑,不知是何物,动作迅速,很快扑到身前。
任可久迅速向一旁翻滚。
感觉右手臂一痛,被黑影的利爪划了一下。
黑影一扑未中,不能及时止住身形。
任可久趁势伸出长矛刺向头部。
“当”的一下,震的任可久虎口发麻。
不是吧,脑袋上也有壳?
比王八还厉害?
任可久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幸亏任可久常年打熬筋骨,又经常打仗,身体健硕,灵活的绕着弯跑,黑影笨拙,未能再次伤到任可久。
任可久冷静下来,自己已经迷失方向了,这么跑不是办法。
怎么办?
任可久脑中飞速运转。
现在自己必须要确定一下方向,总向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会死的很惨。
怎么确定方向呢?
不知这东西会不会爬树,赌一把!
如果它不会爬树,就熬到白天,阳光充足,看清它是什么东西,找出破绽。
如果会爬树,自己把方向找准,再与它周旋。
任可久先绕着跑,给自己上树争取时间。
待时机一到,看准一个枝丫多的树,蹭蹭几下爬了上去。
然后迅速寻找太阳,判断方向。
那黑影见到任可久爬上了树,顿了顿,也蹭蹭爬了上来,爬的还挺快。
这什么鬼东西?
刀枪不入,跑的快,树也爬的飞快。
任可久迅速伸出长矛刺去,黑影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它对长矛有所顾忌,挥舞前爪抵挡。
两下僵持之际,任可久想到了身上的飞爪。
何不借飞爪之力,跳到其他树上。
想它十分笨重,不能跳过去,只能爬下树。
任可久背上长矛,快速挥舞飞爪,钩到旁边更高的一棵树枝上,一气呵成,荡了过去。
任可久前脚刚爬上来,它后脚也跳了过来。
任可久大声咒骂了一句。
趁它刚过来没稳住身体,又钩到更远一些的树枝上。
钩住的这棵树和任可久所在的树差不多高,荡过去的时候,势必要降低高度。
黑影得到机会,趁势飞身一扑。
任可久惊出一身冷汗,幸好早有防备,他果断伸出长矛。
黑影飞扑的身体顶到了长矛尖上。
这样一来,黑影始终和任可久保持着一个长矛的距离。
黑影“啪”的一声,摔了下去,滚到一个沟里,不见了踪影。
任可久也被黑影的一扑的力道,嘭的一下,撞到了树上。
这记沉闷的撞击使任可久后背剧痛,他干呕两声,不顾这些,赶紧从树上滑下来,朝裂缝方向跑去。
然而,没跑几步,身后呼啦作响。
黑影咆哮着从沟中蹿了出来。
“啊……”
任可久无奈的大喊一声,加快速度。
真是阴魂不散!
任可久心腾腾的跳着,气喘吁吁,体力消耗的非常多。
任可久知道顺着风跑,野兽不容易嗅到自己的气味。
但是如果顺着风跑,不知又跑到哪,碰上什么东西。
只有逆风跑回到吊桥,活下来的机会大一些。
而且吊桥必定禁不住这东西,自己诱使它上吊桥,它必定会摔下去。
黑影循着气味,紧追不舍,很快缩短了距离,再次追了上来。
任可久将腰间的鸡都扔了出去。
但是黑影根本没理,继续追赶。
任可久不得不又绕着弯跑。
所幸,很快就到了裂缝附近。
任可久估算着悬崖、裂缝的距离,迅速判断出吊桥的方向,向左边跑去。
一边绕着树,一边注意吊桥的影子,好几次,险些被爪子伤到。
终于,吊桥出现了。
任可久使出全身的力气,成功的绕到吊桥附近。
“嗖”的一下,跑到了对岸,摔到了地上。
回头一看,那黑影到吊桥前,居然强行止住身形,没掉下去。
用前爪试探着前面的桥,发现禁不住自己,在对岸急的嗷嗷直叫。
“该扒皮的……牲畜,还……还成了精不成?”
任可久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破口大骂。
又向对岸扔石头,想激怒它,诱使它过来。
“来呀,某还怕了你。”
黑影不甘心的咆哮,时而站立,时而扒拉一下桥。
然而任可久扔了几个,就放弃了,怕万一把它惹怒,跳过来可不好了。
好在,它没有这种想法,过了一刻钟后,离开了。
任可久躺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实在太惊险了,差一点就进了野兽腹中!
过了好一会儿,任可久才缓了过来,喝了口水。
他用力拉动绳子,将吊桥拉起,再将绳子尾端系紧。
“嘶……”
这一用力,带动了右手臂的伤口,任可久轻哼一声。
幸亏,只是碰到爪子边缘,要是结实的挨上一下,手臂就废了。
又检查了一下其他地方,背部磕伤,双手磨的火辣辣的,额头也隐隐作痛。
伤痕几乎布满全身。
任可久拖着疲惫伤痛的身体回到前营,先猛灌了几口水,然后生起了火。
任可久借着火光,看了看自己手右臂。
薄甲都刮坏了,没有薄甲覆盖的地方有三道清晰的血痕。
任可久脱了衣物,嚼了一些艾草,涂抹在伤口上,又点燃艾绒熏,用来止血消炎。
还好是皮外伤,要是伤到骨头可不得了。
处理好伤口后,任可久串起一只海鸟,放在火上翻烤。
嘴里嚼着醋布,皱着眉头,回想刚刚的惊魂时刻。
这到底是什么猛兽?
它裹得非常严实,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看身形和姿势,倒像是一头熊。
可是熊身上怎么有壳呢?
难道是从未发现的野兽?
任可久揉了揉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两处尸骨,不知名的野兽,看来此地的水很深啊。
很快,夜晚过去,朝阳出现。
任可久从树上下来,看了看伤口。
右臂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其他地方的划伤任可久也没去管,没什么大碍,只是后背依然很痛。
任可久到海边叉了几条鱼,回来烤了吃,随后带齐东西,穿过树林,来到吊桥处。
任可久脾气上来了,想要趁着阳光充足,好好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不解决它,日后取水非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