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状态很糟糕,肉体与骨骼的联系断开,身体上的肉块松动,正在逐渐脱离。
一只伸长的机械手臂将贺毛舒提走,小球带动电网的收缩,使得他被紧紧束缚,流出大量的黑色液体。
肉眼可见的,机械手在提起贺毛舒后,苍白的冰霜漫延而上,无数的电火花在缝隙间爆闪,显然已经是发生故障了。
而它的使用者也是大惊,大声叫着:
“我的手失灵了,正在和我产生排斥,你们谁过来帮帮我!”
他看着周围的人,祈求着,希望有个人帮他。
不敢上前,没人上前一步,甚至还退得更远了。
绝望,他看着一个个漆黑的枪口对准他,他想求救,却出不了声,因为阴冷的感觉冻住了他,使他无法行动。
心中的绝望充斥,白色的冰霜遍布身体,原本的颤抖停止,他,已经死亡。
滴答,滴答。
两人仿佛变成了冰雕,一动不动,只是安非焦黑的身体体上还在流着某种黑色的液体,而且那机械手臂之中也被沾染了。
它滴落在绿色的杂草上后,杂草便急速地枯萎了。
朴。
一只利箭带着绳线扎进了安非的身体里,却是一个在人群中持驽的人发出。
拉动绳线,利箭倒抽而出,倒刺勾在网上,没有失误。
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手中尼龙绳紧握,正欲拉扯,却只得一声嘶叫。
“好冷!”颤抖着,他卷缩了起来,企图给自己一点点的温暖。
暴退,人群又离开一截。
自此,这场抓捕行动阵亡两人,为这件事添上阴霾三分。
莫名的阴冷,不知道是同伴的死亡,还是环境的原因,处于内圈的人感觉有一种冷气直冲而上。
早晨的露水并不是太多,因为现在不是雨水多的时候,所以它所带来的清凉并不多。
时间在流逝,谁也不敢上前,因为惧怕,没有可靠的承诺,忠诚并不能饭吃。
手下拼死拼活,你却在享爱。
约束,以及威胁,只有领导人的存在才能驱动。
此刻的人们,只能祈求主事的人快点到来,这份功劳他们承受不至起啊。
蓬。
突然,安非的身体掉落在地,滑落着滚向一边,带起一阵恶臭。
咔。
骨骼摩擦,死去的的生命再一次行动了,原来,安非并不是自由的落体。
而是那个最先死亡的人动了,那张冻结的脸庞,仿佛在哀求,诉说的脸庞。
他放下了安非,四肢僵硬地迈步向前,走向原来的队友,不曾施以援手的人群。
“站住。”
一个距离他最近的人开口道,如果任由他走动,他就会接近他,由此引发的后果难以想象。
“再不停下,我就开枪了。”看着那还在走的人,他有些焦急,与周围的同伴一起缓步后退着。
丛林的迷彩也无法掩饰的苍白,诡异十分,还有那被固定的表情,都是不正常状态的表现。
他可是亲眼看着他的挣扎到不动,这说明他已经死了,变成了一具尸体。
尸体为什么会行动,没有人告诉他。
呯。
见人没有听从劝告,他也不说什么,直接开了一枪。
枪管下方的蓝色粒子波动,一颗子弹从枪口中射出,没进了那个前进的人胸口上。
没事!
那人依旧前进着,没有倒退,停步,仿佛子弹根本没有打在他身上一样。
呯。
一声枪响,来源却是那个面目苍白哀色的人,子弹穿过他头顶,身材的矮小救了他一命。
但他后方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子弹射进眼睛之中,空洞的眼眶之中喷出大量脑组织,然后整个头被由内而外的冰冻结了。
没有去看身后死了谁,或是受伤,他上前就是对着那人面门一枪托,木质的枪柄狠狠砸下。
他是个怀旧的人,从合众自由联邦过来时,他没有选择金属的,轻便的枪托,而是选择了自带的木质枪托。
祖国传统不能忘,砸人还是木头好。
众所周知,男人喜欢木棍,对一些棍状物和石头有一种独特的情怀。
看到一根直的,短的,拿在手里能玩出风的,都会捡起来玩玩。
不曾停下,僵硬,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带着怪力,把他拉向自已的胸膛。
光影波动,他的身体如水纹一般,吞噬了一个人,大量的黑色液体以机械臂中上流出。
前进,吞噬了一个人的他并没有停下,而是向前,这一幕就像累他在复仇,向这些冷漠无情的人复仇。
冷气直冲脑门,众人急速后退,谁也不想像上一个人那样进入到他的身体里。
“事出有因,你们想想,源头在哪,抓到了源头,那么他的衍生物就不害怕了。”
随着耳机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经常在电视中听到的声音,众人惊论之余,想到了什么。
是他!
但是,接近他会获得不好的下场,那种结果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接受的。
他们只是拿着临时工资的人,并不能指望做太多,有钱拿才能给予更多的动力。
沉默了好一会儿,那个声音再次开口。
“六百万,一份稳定的工作,只限参与,不要拖他,东边两公里外有一个红色的玻璃柜子,把他放进去。”
这是在买命,但优渥的条件已经非常令人心动了,机械化的工作不再由人代替,因此大量的底层人失业。
他们是无业游民,听说有一份临时工作,日薪九千,只要听从命令就可以,于是便来了。
而他的条件很好,家里有人要照顾,生活,而自已并不是很重要的人有了想法。
稳定的工作,代表直到死都不会改变,要知道,工作啊,令人向往,没有钱的日子很难受不是吗。
放下武器,一个沉默着的男人冲出人群,快步走向前,扛起那流着诡异黑水的人。
前进着,没有因为恶臭而呕吐,没有看前方的人群,他的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前进,不许后退。
每一步的迈出,都在颤抖,阴冷的气息入侵身体,像是得了重病,变得虚弱无比。
流出的冷汗变成了冰霜,血液在冻结,人已经倒下。
“三十一米,张凯。”
突如其来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知道,他始终关注着局势,看着每一个人。
有第一个也就有了第二个,为生活所迫的人在这场抓捕行动中付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