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不就是走了个人吗?犯得着这么生气吗?”见关若飞怒气冲天,苏景婵赶紧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忧伤。再怎么忧伤吧,也不能不承认她还是很庆幸的,这下可没有人来戳穿自己假装肚子痛的把戏了。毕竟是闯过了一关啊!——也不知道朱红玉那边怎么样了,难为自己这么配合她,她是否如愿以偿地救出了旧情人?
关若飞看看苏景婵,他叹了口气说:“我一直想把他留下,前几天还让范青去跟他谈呢,他答应考虑考虑的,没想到居然不告而别。”
苏景婵笑了:“我说呢,他怎么突然就偷偷跑了,原来是你想长期把人家困在这里。那可就活该了,换了我啊,也会像他一样的。”
关若飞抚摸着苏景婵的头发说:“我这还不是为了你?有这么好的医生在,从生到养,咱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苏景婵“噗哧”一声笑出:“亏你想得长远。你莫非还想让他到时候帮我接生?”
关若飞也笑了:“那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见过有男的稳婆吗?”
苏景婵心想,当然有的。在二十一世纪,妇产科的男大夫比比皆是。一想起自己那个时代与现在的差别,苏景婵就没来由的有些情绪低落。但她仍然笑笑,把话题拉回来:“现在离需要稳婆的日子还早呢,不如让人家回去休息休息,真需要的话,再把他请回来就是。省得人家嫌你强迫他,一气之下给你的药里加点毒药。”
“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关若飞犹豫了一下。
“是啊,好歹人家也是个名医,该留有余地的时候还是要留点余地,别把关系弄僵了。”苏景婵苦口婆心地劝道。
关若飞用手指敲敲脑袋,无奈地说:“好吧,听你的,暂且就由他去吧。”
当关若飞说出“由他去吧”这句话时,苏景婵心里生出万千不舍,她暗暗地骂自己是猪头,明明很想让杜毓铭回来,为什么偏偏要说出与自己意愿相反的话来呢?
出了客房部的院门,关若飞拦腰将苏景婵抱起来。
“你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已经不痛了。”苏景婵的双脚突然离地,失去了平衡,不由得有些慌乱。
“嘘——”关若飞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我送你回去休息。”
苏景婵想起朱红玉,她让自己装病,不就是为了把关若飞引开吗?既然不知道她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那就还是继续吧。
于是,她安安静静地任关若飞抱着自己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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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没想到他自墙头跌下去的时候,正好跌在了一匹马背上。这时,他才彻底明白朱红玉那番“别让他跳墙跑了”是什么意思。这一定是她安排好的,她还是那样在意自己!
这样想时,他的心里暖暖的,平添了许多力量。他双腿一夹马肚子,马儿便狂奔起来。
风在耳旁呼啸着,应和着他心里的兴奋,这两股力量一内一外地夹击着他,鼓荡着他,他情绪高亢得想要跃上云端。
伤口渐渐地不甚痛了,取而代之的是麻木的感觉。仿佛左边的身体,从肩头到胳膊,整个儿都不属于自己了。
他知道自己一定是中了蛇毒,不禁有些恻然。这些年,死于青龙堡毒蛇之口的弟兄也有不少了,想不到自己今天竟然也要去地府和他们做伴了。
不过,他到底还是见了她一面啊!她还是那样的美丽,看他的样子还是那样深情,陆明回味着朱红玉的一颦一笑,心里满溢着甜蜜的幸福,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来到了青龙堡的大门口。
“什么人?”守卫警惕地问。
陆明试着握紧拳头,可是左手却一点也不听话,他不得已放弃了硬闯的打算。“堡主今天大败朱雀寨,准备趁士气正盛的时候,一举拿下他们的山寨,命我先行探路。哪个敢拦?”
他胯下的坐骑也恰到好处地长嘶一声。守卫认得那是堡主的追风驹,便放了行。
出了山寨大门,陆明便一气儿狂奔。等远离了守卫的视线之后,他才觉得浑身无力,不由得头一沉,从马背上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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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那股温暖的辛香,使苏景婵周身通泰。关若飞将她放在床上以后,自己也在她身边躺下来,然后将手探进了她的裙子里。
“你干什么?”苏景婵面红耳赤地拽住了他的咸猪手。
关若飞知道她是误会自己了,也不解释,只是看着她那流光飞转的眼睛,微微一笑。
这笑容煦暖如春风,苏景婵霎那间便被感染了,她不由得也笑了一下。
“真的没事了?”他问。
“什么事?”苏景婵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肚子不痛了?”
苏景婵点点头:“不痛了。”
“真的?”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关若飞被她这样的保证给逗笑了:“那让我看看。”说着便扳过苏景婵的身体。
“告诉你没事了,你还看什么看?”苏景婵急于拒绝,说话声音也不由得高了起来。
“我就是想看看你还出血没。”关若飞委屈地说。
“出血?”苏景婵一愣,“我什么时候出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