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
是房间门被用力推开的声音。
“阿零你搞什....这...你没事吧?”
睡眼惺忪一肚子起床气的任秋宁打开房门看见其中惨样,一时间脾气都不知道往哪发了。
“呃...”
我无法立刻回答。
她赶忙蹲下,一边为我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她看我占时没有马上缓过来的样子,便环顾四周,收入眼前的便是散落一地的纱布绷带,从中策往里侧的部分几乎被完全侵染成森森黑色。
任秋宁几乎不忍再看,而我的耷拉在一边的右手拇指似乎给了她更加严重的冲击,少女咬紧牙关忍着恶心与不忍,小心搀扶起我,艰难地把几乎失力的我扶到床上躺好。
“阿零,你再稍微忍一下,没事的。”
她轻声说着。
然后背过身子抹了几下眼眶就要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与其说是敲反倒更不如说是砸,任秋宁一瞬间地恍惚,什么人这时候捣乱?会不会是哥哥的朋友?少女蹙紧眉头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先把医院的电话打完。
“...咚咚咚...任零?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开门!”
敲门声再次传来,连带着还有人声。
等下?
任秋宁突然一惊,女人?难不成就是那个照片中的那一位。
之前对意外来客的奇怪和讶异,一瞬间变成了无端的愤慨和怒意,手机放下,矮下身子安慰了我几句便大踏步走出了房间门。
“咚咚咚...”
任秋宁一身燥气也不按规矩询问对方尊姓大名和我什么关系了,三下五除二来到大厅正门,猫眼也不看了,撸起袖子准备开始对线。
抖音里面微博上面狂怼小三攻略是怎么教的来着?
任秋宁最后关头突然有点想不起来了。
“咔嗒!”一声。
门终于被打开了。
门外并不是如同任秋宁意料之中的那个神秘劲敌,而是另一位,似乎还有点熟悉?这位砸门少女海拔极为夸张,以任秋宁目测就有七零出头甚至不止,皙白如雪的肌肤,不算长的双马尾搭配干练白色T恤,仅仅覆盖大腿一小节的超短牛仔裤,下身还有极修长的双腿,如同从某个走秀舞台刚刚下场的模特。
光是这些就让任秋宁刚刚提起的一口气瞬间挫败。
但是最关键的还是这位少女的面庞,白多一分算病态,黄多一分又显得不够协调,她的皮肤和身高一般匀称而精致,两只宛如水墨的眸子似乎泛起光晕,而细小的鼻子下面是一点朱红,五官之中几乎每一个都成了这句身体的点睛之笔。
任秋宁几乎已经忘记自己来的目的了。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名字。
而这位少女面对如同饿狼一般目光打量自己的任秋凌自然也是眯眼观察,她仰着自己的脖颈,宛如一只高傲的天鹅,没有一个人能够打败她从心里油然而生的高傲。
越观察越不对劲,越看越熟悉,这个邻家小妹妹打扮的小丫头没记得任零这小子提过啊,她与任秋宁几乎同时一记灵光乍现。
“莜莜姐?”
“宁宁?”
“你还记得我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都不说一声?”
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然后不由气氛就此松懈下来,空气之中干裂的器械碰撞知音逐渐消退,女人相处往往就是如此,上一秒还在剑拔弩张,下一分钟就已经家长里短。
“莜莜姐你是来找我哥的吗,他现在可能有点不太方便。”
任秋宁一边从鞋柜里面掏出拖鞋一边把穆莜莜迎进家门。
“他怎么了?”
穆莜莜稍稍侧目。
“他可能伤口出了点问题...我才想打电话给医院...”
任秋宁神色突然暗下来,瞬间没有了刚刚的激动。
“这臭小子,净惹麻烦!”
虽然这么说着,穆莜莜还是加快了换鞋的速度,赶忙随着任秋宁来到我的房间门口。
“嗨~”
门内少年耷拉着几乎什么力气的身体,有点慌张地挡在两位少女跟前。
“阿零?你?...”
“任零,你到底被砂糖那臭婊子糟蹋到什么程度了?”
......
......
其实我都大概猜得到是穆莜莜,这丫头从来就不按常理出牌,说是星期六约我,但是她能等得了我是绝对不信的,想来是不知道从哪听到了我归家的信息,直接上门找我现实约谈了,从小长大一路过来我还是大概猜得到一点点痕迹。
虽然她那么高傲那么自尊,对待朋友也是从不过分交心,但是对我有一些不一样,虽然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还是知道她非常关心我,这一段时间的失落期也是一直有她配在我的身边。
听完少女的对话,我逐渐找回了控制身体的能力,艰难起身之后,倚在门背听两个多年未见少女们的对话。
虽然一开始有点小插曲,气氛尴尬地我都想立马出去,但好歹最终依然能够能出,本以为他们还会再聊一会儿,却没有想到进了门就直接奔上我的房间。
我有点脸红,刚刚你任秋宁直接破我的门也就算了是关心我,怎么还给其他人,还是女孩子带路了,我这几乎没有整理的房间岂非不让我社会性死亡?
所以我径直走了出来,发生了上面最后的事情。
穆莜莜什么都好,就是嘴巴实在是有点....嗯......毕竟是小学就混在道上的人了,久而久之这种粗鄙之语顺手拈来,虽然经过初高中的分流这种情况几乎早已不再,但是面对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简直有特别关照。
“不是伤口的问题,相信我。”
地上的纱布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被我重新缠回手上,这次我学乖了,把捎带血迹的部分完全遮掩在最里面,尽量让外表看起来没有那么严重。
“可是,阿零我明明看见你的手。”
任秋宁还是担心不已。
“医生都让我出院了,真没事。”
我挠头傻笑。
可不能让穆莜莜看见我拇指的惨样,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事情,说不定下一步她就要提着浩南哥的大砍刀直奔砂糖住宅而去了。
而穆莜莜却只是看着我没有言语。
看得我整个人都快魔怔了。
“我不信。”
她突然说。
“你不该在我面前撒谎。”
说完,穆莜莜整个人就已经迎到我的面前。
“你要我帮你拆还是你自己拆?”
声音斩钉截铁,不留情面。
我几乎不敢言语,任秋宁也呆住了。
“我拆...”
我无法不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