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一生跟随公子,以报公子救命之恩。”翌日魏埋一踏出房门就见小六跪在地上要磕头,正要上前去扶,却被刚好上楼的澜石抢先一步。
“不要跪了,公子不喜欢这样。”澜石扶起小六。
小六怔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魏埋微笑,“你先歇着吧,伤好了再说。”
“公子,我们要快些离开了。”澜石看了一眼小六,低声说到“你还真要带着她不成?”
澜石虽然压低了声,但小六就在他身旁,听后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魏埋只当没听见澜石的话,上前一步轻抚小六的头,柔声问到“小六是谁起的名字?”
“回公子,是领班,他说我是第六个被他捡的孩子,所以叫我小六。”小六感受到头上的触摸,受宠若惊的答到。
澜石嗤笑“第三个叫小三?”
小六听了微微一点头,澜石惊在原地。
“小六这名字太过草率,可知你原名叫什么?”魏埋收回手,弯腰与小六平视。
小六猝不及防与魏埋的眼睛相视,后退一步,低下头回到:“不知,我很小便在班子里了,大家一直叫我小六。”
“既然这样,我看你肌肤胜雪,面如宝玉,今后唤你雪玉如何?”魏埋看着她小鹿受惊的样子,直起身子依旧语气温和的说?
雪玉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魏埋,见他风情俊朗,神情自若,红肿脸越发潮红,忙回道:“多谢公子赐名,公子大恩雪玉没齿难忘。”又要跪下。
澜石连忙上前不让她跪。
“跪不是谢恩,不知道的以为公子亏待你,你要是实在想不出法子,就以身相许吧。”澜石又说到,也不知这太子爷怎么忍的,昨天到了那地方竟然也没下手,看这会对这丫头的态度,想是看上了。
雪玉被说的脸通红,眼角微喵眼前的红衣男子。
魏埋只当未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澜石,径直下了楼用膳。
澜石莫名奇妙,那意味深长似乎是表扬的意思,果然,太子依旧改不了风流,还是老德行。
这连着数月未曾近女色,这完全不是太子爷的风格啊。
“澜石,你莫要在开这种玩笑。”向天极不喜欢这种露骨的风流话,总觉得有失魏埋的气度。
澜石眯着眼,不屑的说道:“怎么的,你也看上了六娃?”澜石就爱开玩笑小六不叫雪玉不叫,偏偏叫六娃。
“什么六娃,我是雪玉!”雪玉还是挺怕澜石的,毕竟还不熟,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是憋着气在心里说的。
不仅叫错名还拿她开玩笑,雪玉低着头回了房。
烟雨阁。
“花妈妈,我现在能见到红裳了吗?”申远吃完午饭就来到了烟雨阁,因为是白天,阁内人并不多。
这会应该是晌午,要是风流成性也应该结束了。
老鸨看着申远,欲言又止,嘴巴张张合合,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申远又表现出不着急的样子,就坐在那里皱着眉头一点点抿着酒,一副没见到佳人的委屈模样。
看着老鸨在那一眼一眼的偷瞄自己,又迟迟不开口的模样,心中甚是烦闷。
两人互相吊着对方的胃口,场面非常僵。要说平时老鸨早就噼里啪啦一大串说不停了。
今日这般也真是让人奇怪。
申远终于将杯中的酒抿完,倒是好喝,抿了这么久都没等到老鸨开口。
申远也没什么耐心了。
难不成那坨鑫王还没风流够吗,就不怕纵欲过度,****?他自知自己已经很知趣了,午时来寻,还没尽。
如此风流也不愧是大斯王室之人,这般的狂傲。
但没风流够就没风流够,有什么不好开口跟他说的,倒是耽误他的时间。
难道还怕他一气之下冲进红裳房里与那坨鑫王拼命不成。
“既然不便,那我明日再来。”申远起身作别,神色痛苦,又摆出了一副佳人被抢的痛苦模样。
申远的每个表情老鸨都看在眼里,这会见他一副如同守寡的委屈模样,心中不忍,说出的话却让申远大为吃惊。
“公子以后不用来了。”
不用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摇钱树叫他不用来了?虽说没有坨鑫王那般阔绰,但自知也是有点小钱的,更何况连着几日七十两的投掷,申远也是有些心疼的。申远开口问道:“花妈妈这是什么意思?”
老鸨看着申远,一脸的哀叹之色。
“我看你这般欢喜红裳,别的姑娘你都不要,你以后肯定不会来了。我也不瞒你了,红裳如今是坨鑫王的侍妾,今早便已入了王府了,如今的身份不是你我想见就能见的了。东西全都搬走,想必你的东西红裳也一并带着了。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你与红裳戏耍之物,身份不同了,心思收收,毕竟坨鑫王不是什么普通人物,你就别再恋着红裳了,只当那东西是送予红裳的礼物罢。”说完拍了拍申远的肩膀。
申远心中大震,进了王府????
申果然不能过多与人相处,一堆麻烦事。
原本很多形态举止都已了然于心,准备离开大斯了,谁知东西丢了,还遇上不知哪来的刺客,画像如今还落入王府。
一连串的不顺心涌入心堂,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对策,正准备转身离开,又被老鸨叫住了。
“这是昨日你让我给魏公子的一百两。他不肯收。”老鸨有些不情不愿的将银子递给申远。
申远奇怪的看着老鸨,想不到她竟没有自己偷偷藏着,倒是难为她了。
老鸨被看的有点不自在,扭了扭身子,又掏出一封信:“他还给你留了封信。”
“多谢!”接过银子和信,申远没有打开看,他没心情。
告别了老鸨,就离开了烟雨阁。
在长街上慢悠悠的走着,他搬去了临近城外的客栈,走回去要花费挺长时间。
四周嘈杂的声音,令本就心烦意乱的申远眸子更暗,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回了客栈,洗沐过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如何才能见到红裳,怎样进王府,怎样避开坨鑫王,如何躲开坨鑫王府的重重守卫。
王府的格局,王府的日常规矩,坨鑫王的作息。
这些种种全都是空白。
贸然前去求见,未必见得到,反而引人遐想。易容成烟雨阁内的一个女妓?如今红裳身份悬殊,想必坨鑫王也不会答应再出现这种有辱皇室的事,毕竟他纳了一个女妓已经在大斯传的沸沸扬扬了,大斯王得知更是气怒,下令禁足坨鑫王十日。
突然想到怀里还有一封信,申远坐起身,将信展开,字迹龙飞凤舞却潇洒有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落款魏埋。
申远看了,气不打一处来,一口怨气堵的上气不接下气。
昨天真不该救他,竟然记着他打了他的脖子,还想报仇,什么人!
真该直接让那群刺客先醒过来,把他千刀万剐了去!
重新躺回床上,慢慢平复心情。许是太过疲惫,终于抵不过强烈的睡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