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公主哦,您干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这不没事找事儿嘛!”宁恩唠唠叨叨地声音从室外传入。
“宁伯,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没事儿才找事儿的,要不生活多无聊啊,快说,快说,有眉目没有?”萧湘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宁恩一听这事儿抱怨的态度瞬时消失,立马眉飞色舞起来,喝了口茶笑道:“别说,公主,这一趟还真没白跑,咱家告诉你啊,这事儿还真是一波三折,风生水起,传奇迂回,催人泪下,遗憾终身,瞠目结舌啊!”
“哇!这么多形容词,那一定是精彩绝伦喽!”萧湘演讲闪闪发光。
“何止精彩绝伦啊,简直就是千古悲歌啊!”宁恩不由手舞足蹈。
“那快说啊!”应儿也不由地催促道,此时婵娟也搬了凳子洗耳恭听,萧湘郁闷,当初决定要去探人隐私时一个个装的跟正人君子似的,没想到现在,唉……
宁恩坐下道:“经过我千辛万苦的努力,使出浑身解数,方才打听道这个惊天新闻!”
“说啦!”众人不耐道。
“事情是这样的!话说七年前,乐户部曾与卫安两国边境发生冲突,所以卫安两国联军共击乐户,可是呢,卫国当时心里那个另有小算盘啊,他们在一开始便决定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诡计啊,准备在对乐户的战争结束之后顺便把安国的势力也给削弱一下,好达到他们昭然若揭的野心,事情便就这么开始了,在战争开始前,卫国呢为了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便送了一个美女过来,说是结个姻亲,增加彼此间的信任,其实也就是安插一个内线,你猜怎么着?”
众人摇头,纷纷表示不解,萧湘道:“我知道,那美人便是那女子,她成功的做了内线,害了安国,但却偏偏爱上了戎幕宸,但是戎幕宸愤恨她背叛了自己,所以对她又爱又恨,但又舍不得杀她,所以一怒之下就把她给幽禁了起来!”
“要不说咱家的小公主就是聪明呢,可是却只对了一半!”
“啊?难道还有别的戏?”萧湘吃惊道。
“当然,没有最纠结,只有更纠结!故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精彩复杂的多!”宁恩深情并茂的娓娓道来:“那个美人名叫陈水柔!”
“啊,好有女人味的名字哦!”萧湘叹道。
“别插嘴!”宁恩嗔怪道,然后续道:“她本是卫国宗室女子,是卫国绘王的次女,长得那叫个标志,但是却没咱家的公主好看!”
“宁伯,重点!”萧湘郁闷道。
“好,重点是,她当时被送给的是戎幕宸的老爹前大将军戎重框,说来也奇了,这戎重框本来是不好女色的,却不知为什么对这个陈水柔硬是一见钟情,被她迷得那是晕头转向,所以,卫国的美人计算是成功了,在对乐户的战争结束后,卫国根据那陈姑娘所提供的安国军事布阵图,偷袭安国军营,一举成功,戎重框也在那场战斗中不幸战死,安国与卫国的仇怨便始于此,所以说,自古红颜多祸水啊!”宁恩说完不禁感慨,突然觉着自己这句话好像有什么问题,一回身果见萧湘等三名女子拿眼死命瞧着他,赶忙改口道:“当然,咱家这话可不是说您三位啊!”
众女愤恨地瞪了他一眼,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始才罢休,此时婵娟听出端倪,疑惑道:“不对呀,按你这么说,那戎幕宸不是应该对那陈水柔恨之入骨,杀之也不解其很,怎会只是把她幽禁那么简单?”
“问得好,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话说,那陈水柔在戎重框身边呆了大约有一年之久,其中可能不知因了什么原因,她与戎幕宸见了几面,从此天雷勾动地火,两人之间具体也不知怎的,反正那陈水柔便恋上了戎幕宸,在陈水柔出卖军机不久,便后悔了,为了挽回自己的过失,她竟不惜背叛自己的国家与族人,又把这件事告诉了戎幕宸,戎幕宸得知自己的父亲被卫国设计,连忙发兵前去救援,但还是晚了一步,痛失老父,与卫国大战一场,但卫国也未料到半路杀出这么一个援兵来,恰被戎幕宸迎头一击,损失惨重,如此一来陈水柔便再也回不了卫国,但她与戎幕宸之间已有杀父之仇,好端端的便就这么毁了,据闻当初戎幕宸本是想杀她来着,但不知为何终归没杀成,本来是放她走的,可这陈水柔却偏偏有几分痴劲儿,硬是呆在这儿不肯走,戎幕宸便也就没管她,从此便让她自生自灭!”宁恩一路讲下来是绘声绘色,声情并茂,众人听得是聚精会神,津津有味,待得后来无一不啧啧称奇,感慨万千,惊叹不已!
萧湘叹道:“曲折啊曲折!”
婵娟接道:“离奇啊离奇!”
应儿摇了摇头道:“悲情啊悲情!”
萧湘再次仰天长叹道:“果然啊,每一个重量级的男人背后都会有一个不堪回首的初恋,不是我下手太晚,是他们发育太早,电视剧诚非欺我也!”
众人皆不解地看向她,萧湘讪讪一笑道:“呵呵,难道觉得我说的没道理吗?”
“有是有,就是不明白,发育和电视剧是什么?”应儿很实诚地问道。
“呵呵,没什么,你不明白不要紧,我明白就行,谁让我是你们的老大呢!”萧湘很是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应儿的脑袋。
既然知道了来龙去脉,萧湘便不好意思在给人徒增困扰,毕竟,发生这样的事儿,当事人心中会更加难过吧,花样年华的少女原本单纯而烂漫,正是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憧憬的时候,却因为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断送了自己美丽的人生,在生命中最美好的时段里承受着无以言语的痛苦,并把自己的年华生生的埋葬在那一方幽深的院落之内,那将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萧湘推开那扇紧闭着的院门,屋里传来隐隐地琴声,萧湘不禁暗叹:果然,红颜多命苦,就这份才气也让老天记恨,难怪命途多舛,果然啊,人就是不能太优秀了!
“怎么又是你?”陈水柔双手按琴,琴弦发出刺耳的铮然之声,而她却是紧蹙双眉,不悦地望着萧湘。
萧湘讪讪一笑道:“不是我,姐姐还以为是谁?”
陈水柔仍旧蹙着眉头,美目中波光流转,却是隐隐透出不耐之色。
萧湘赶忙道:“姐姐莫要误会,其实那天呢,只是我与姐姐开了个玩笑而已,我并不是这里的女主人!”
“我知道了!”陈水柔淡淡的声音响起,十指轻拂,一阵优美的琴声再次响起。
萧湘淡淡一笑道:“姐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
琴声悠然而止,陈水柔转头望向她道:“此话怎讲?”
“我是漓王赠予的礼物,但却不是赠予戎幕宸的!”
陈水柔乍然听到萧湘直唤戎幕宸其名,不由一愣,继而道:“你怎敢直呼将军名讳?”
萧湘不屑地哼了一声道:“直呼他名讳又如何,说不定再过段时间他还得给我下跪行礼呢!”
陈水柔一阵错愕,心道戎幕宸权倾朝野,皇亲国戚都不放在眼里,身份何等尊贵,怎还会低于一个女子,突然间,她猛地一惊,难道……
陈水柔孤疑地望着她,一脸的不敢相信,萧湘见到她的表情便已知道她已猜到了几分,眼露赞赏,心想干过间谍的人心思就是不一般,可真不是盖的!嘴上却笑盈盈地说道:“你猜的不错,我是漓王送给安国的礼物,却不是送与戎幕宸的,而是直接送给安皇的,我是漓国的长公主萧湘,也就是北安未来的皇后!”
陈水柔猛然一惊,双手无意触碰琴弦,琴弦再次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惊问道:“你就是漓国长公主,漓第一美人萧湘?“
萧湘皱了眉头道:“怎么反应这么强烈?这可不是一个做细作该有的素质啊!”
陈水柔一愣,继而问道:“你调查过我?”
萧湘不在意地一笑道:“不好意思,查了你的隐私,虽然不道德,但我确实好奇嘛!”
陈水柔沉默了片刻道:“难怪,你有如此姿色,还有如此气魄,可是……”陈水柔顿了顿道:“安皇今年方才九岁,你足足比他大了许多,这……”
萧湘好笑道:“这什么,你我都是皇家的女儿,再离谱的事儿不也都见过吗,这又算什么,同样是礼物罢了,又不会输你许多,况且我还占了便宜了呢?”
陈水柔听她如此说辞当真惊诧不已,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如此女子当处如此之时竟是这般说辞,当下不由讶道:“此话怎讲,你又占了什么便宜?”
萧湘嘿嘿一笑道:“想啊,我今年都这么大了,皇帝才那么小一点儿,当皇帝大了的话我便也老了,我一个老太婆到时还能嫁着一个年轻的皇帝夫君岂不是很占便宜?这就叫老牛吃嫩草!”
陈水柔听她一番言论当真哭笑不得,直觉得这漓国皇室的教育还真是……,不过挺有趣儿,只觉着自己这些年的烦闷被她一番话讲的一扫而空,但随即而来的便是更大更深的悲哀,女子,皇家的女子便都是这个命吗,连这么一个名满天下的绝代公主也逃不出这样的宿命?
陈水柔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屋外蔚蓝的天空,那里,正有白云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