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飒爽。
已是风烛残年的东济国太后,正襟端坐在自己的风榻上,微微抬着她六神无主的眸光,静静的凝视着窗外的花团锦簇。
百花丛中,着一袭湖蓝色、质感薄如蝉翼的左菁菁,映着一抹早上的曙光,悄然而至来到东济国太后身边!
东济太后难掩她心中的喜悦和激动,流转的眸光绽放星溢光彩,轻声说道,“菁菁,你来了!”
“喏。”左菁菁摇曳生姿、轻揺步伐,下意识蹲了蹲,她柔软的腰肢,柔声细语道:“臣妾左菁菁,见过太后。”
东济太后又喜又欣慰,点点头说道:“早就知晓了,我们家菁菁知书达礼,今儿一见着实让人欣慰、喜欢!”
遂领着左菁菁侧坐在风榻上牵着左菁菁的手,轻轻的抚触着,左菁菁的纤纤玉手轻,道:“菁菁,你是自家的孩子,到了我这大可免去,没必要的繁文缛节!”
“谢谢太后。太后,近些时日,你身体可有抱恙?”左菁菁嘴上虽这般应承着,但她这十九年来,在丞相府的点点滴滴,酸酸楚楚,却源源不断的浮现出来,充斥着她的脑海。
左菁菁的眸光中,虽只是短暂的滑过一抹忧伤,仍是让饱经风雨历程的东济国太后查到了异样,关切道:“菁菁,你这是怎么了?”
待左菁菁微微抬眸已是泪满盈眶、烁烁目光,楚楚可怜的看向东济太后,“太后,是菁菁不好,又惹得您老人家,为我这无用的人担惊受怕!”
滚烫的津液似在左菁菁的喉咙深处来回蹿动着,又被她猛然咽下,她故作镇定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三日后,是菁菁回门的日子,但也是晚晚表妹回门的日子,到时侯不知道,润王爷要陪谁回门!”
“原来为这事呀!”东济太后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菁菁,这事你不用担心。巍儿,是个心系天下的人,怎会,为了一件小小的事情,就自毁去自己前程呢!再说润王何巍,事故人情还是很拎得清的!”
“呃……”左菁菁佯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怔怔的看向东济国太后,“太后,菁菁真是笨拙,还需您老人家一点才能透!”
“哈……,什么话!”东济国太后宽厚的手轻轻拍着左菁菁的手背,又道:“我菁菁冰雪聪明着呢,只是还未经人世历炼,不懂也在情理之中啊!”
“只是……”东济太后欲言又止,又道:“恩怨重要,但恩宠更重要,你一定要把持有度,早些获得润王何巍的恩宠才是!”
“太后字字珠玑,菁菁定铭心刻骨时时警醒着,只是……”左菁菁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一抹疑云笼罩在东济国太后的眉宇之间,叹息一声道:“菁菁,你有什么事尽管提来,我只要能为你做的,我一定竭尽所能为你去做!”
左菁菁待转抬眸,眸光似地域寒潭般冰冷彻骨,淡淡说道:“三日后,也是苏晚晚回门的日子,菁菁有意在这一天除掉苏晚晚。太后,您是知道,我自幼长在丞相府,身边并无可差遣的人。我父亲丞相大人,又是苏晚晚的亲舅舅,所以做这种事,我是万万不敢惊扰到他老家知晓的!”
太后闻言立刻让宛若,递承了三面金、银、铜的令牌,递到了左菁菁手中,嘱咐道:“这三个不同牌质,就决定了你取兵的精优程度。尤其是这枚金的,不到万不得已,切莫使用!”
“为什么?”
“因为这枚金的,是我最贴身侍卫,也负责保护我的安全!”东济太后叹息道:“你一旦触及,必会触及润王何巍的底线,你我都恐不能独善其身了!”
“不过,”东济太后略加思索,道:“不过,一个小小的苏晚晚,能有多大的气侯,银、铜的两路杀人,应该以应付了的吧!”
左菁菁听闻太后的话凝神片刻一会,也只好默默的取了银、铜两枚令牌,轻声说道:“太后,苏晚晚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不过,既然那枚金的,即是太后身边人,除非我们情非得已,我们是万万不能动它的。”
灵闪、狡黠的眸光烁烁闪现在左菁菁的眼眶中,“不过,一计不成,可生二计,我们来日方长,我就不相信,我们还对付不了她,苏晚晚!”
东济太后欣然点头,“菁菁,倒真是一语成谶。如今的苏晚晚,身在深宫内院。束缚的翅膀,一旦被束缚,就在也飞不起来了!”
“蛇打七寸,鸟折翼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但凡是人,就会有弱点,更何况我与她,情同姐妹那么久了,早就相知相熟了呢!”
左菁菁轻转迤身,从风榻上走了下来,凝视的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的两枚令牌,轻声说道:“太后,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们呢?”
“哦……”东济太后恍惚中恍过神来道:“瞧,我真是老了,一会的功夫就走了神。城西有个古来当铺,你可到那找一个姓陶的掌柜,出示令牌,见牌犹如见我本人,他们自会替你效力的!”
一袭湖蓝的左菁菁轻转迤身,恭恭敬敬行礼,道:“太后,菁菁出来的久了,也叼扰你久了,眼下我也该回润王府了!”
“好。”东济太后欣慰的点了点头,“好,新婚燕尔的。你和润王何巍也不要分离太久,你就赶紧回去吧!”
“诺。”左菁菁正欲走,东济太后悲从中来,嗔嗔说道:“菁菁,有事没事都要常来,哀家,喜欢你在我身边叼扰!”
“喏。”待转回眸,左菁菁已是嫣然一笑,“太后,菁菁记下了,菁菁一定会常来的!”
辞了东济太后,左菁菁便去了城西的古来当铺,将一枚铜令牌晃到了陶掌柜面前,“陶掌柜,可认识此物?”
陶掌柜顿时面容苍白、冷汗涔涔,轻声说道:“姑娘有何事,您尽管吩咐就是,我们一定照做!”
左菁菁失笑,陶掌柜是个开当铺的,什么三教九流没见过,居然也会害怕。她随手一招,陶掌柜便附耳过来,她便附他耳边,窃窃私语道:“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