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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1900,北京 (1)

1900年1月1日,冬季里最寒冷的一天,伦敦笼罩在晦暗、湿漉漉的浓雾之中。一场热烈的辩论正在进行着,关于20世纪的第一天到底是从这一日开始,还是明年的元旦开始,各家报馆大打口水仗,有媒体援引德国皇帝的话说,应该是从今天开始,但英伦第一大报《泰晤士报》在列举了法国、西班牙、意大利等国的历书后认为,应该从明年的元旦算起。好多议员都加入了这场争论。

在北京的赫德,从金登干的电文中得知这场无聊的争论,几乎要骂出声来。这帮无聊的家伙,穿着燕尾服、系着领结的衮衮诸公,你们就不能争论些有意义的事情吗?他又不禁摇头暗笑,自己在华四十多年,思考、行事难道真的如《泰晤士报》那些嗅觉像老鼠一样灵敏的记者所指责的,“他已过于习惯用中国人的眼光看中国问题”,离文明人的世界越来越远了?

他已经有三个星期没有出门了,这些日子,重感冒和风湿痛折磨得他寝食难安。风湿病发作时,从手指、手腕、头部、腰部到大腿,好像有经络的地方都在痛。再加上恼人的失眠。起先还强撑着去海关总署处理公务,可要不了半天就头痛欲裂,只得回家静养。这辛苦了几个文案,大事小事总要在东交民巷与他新近搬迁的居所柴火阑胡同之间来回奔跑。

这个海关王国的独裁者现在是真的老了,尽管颏下的胡子仍修剪得整洁美观,但日渐稀疏的头发已暴露出生命的败象。居家的日子,他还是穿着双排扣长礼服,系着领带,口袋里揣着一种牌子叫“沙哈”的埃及香烟。从前他只在早晚两餐之后抽一支方头雪茄,可这些年忧愁无端,他抽得越来越凶了。

本来,他是多么喜欢公务之余那一场场的宴饮之乐啊。自1882年法国入侵越南北部、中法战争一触即发前把妻儿送回英国,一个人孤栖北京的这十八年里,也只有音乐、舞步、酒,带给他公务之外惟一的乐趣。有人信誓旦旦地声称,曾看见赫德在酒后扮成盲人的样子,把假山上凉亭里的女孩们逗得哈哈大笑。但有谁知道,在事业最成功的顶点上,他也只向自己的日记倾诉满腹辛酸:我形单影只,没有一个朋友或知己……孤独的痉挛噬咬着我的心。

他为妻子在伦敦卡多根广场购置了一座舒适的房屋,供应她充裕的钱款用于娱乐和旅游,经常送给她珠宝、皮毛和丝绸等昂贵的礼物。除此之外,这对名义上的夫妻还经常客气地在信中相互问候。家庭生活何以不堪至此,赫德有时想想也觉得奇怪。

为了排解孤独,他花钱办起了一支铜管乐队,由二十来人组成,开始主要是外籍海关职员,后来几乎全都换成了中国人。长号、短号、圆号、次中音号、低音大号应有尽有。在一位来自澳门的海关雇员的指挥下,演奏得有板有眼。总司大人每周一次在海关花园里发起的Garden Party,曾经吸引了京城里多少的达官、命妇和美媛啊!对那些孤栖异乡的外交官们而言,这一活动也是枯燥的北京社交生活中难得的一抹温馨。

每到音乐会举行的日子,占地八英亩大小的花园里总是人头攒动、花团锦簇。十几位身穿制服的乐手,一色儿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衣着整洁如新,起劲地演奏着雷打不动的这些曲子,不外是赫德喜欢的《爱之夜》、《当光线暗淡的时候》、《箴言波尔卡》、《美国谷仓舞》之类。他们中,演奏长笛的是个剃头匠,演奏短号的是个鞋匠,打鼓的是个裁缝。女士们漫步在花园里曲折蜿蜒的小径上,空气中弥漫着柠檬香水、玫瑰香水和一种名叫“莱茵紫罗兰”的德国香水气味。她们身上照例是精心挑选过的时髦行头,柔软的细麻纱布,浅褐色的,淡玫瑰红的,或者是嫩绿色的,都饰着丝带和花边。为了保护娇颜免受北京粗粝的风的伤害,她们一色儿都蒙着面罩,戴着帽子。面罩是白色的俄国纱网或者缀着小孔的薄纱做成的,帽子的式样则夸张得有些吓人,用麦秆或蓝铃草秆编成的帽身,扎上天鹅绒蝴蝶结,插上鸵鸟毛或者鱼鹰翎,再系上缎带。

音乐会一开始,这些贵妇们就会在花园里的藤椅上坐下来,一边吃着小点心,一边看着穿灯笼裤和围裙的孩子们在灌木丛里跑来跑去。在她们周围的草坪上,外交官们在高谈阔论,传教士们看上去一副什么都不以为然的模样,而那些从香港或上海来的记者们则到处乱窜,忙着打听花边新闻和小道消息。

那一场场总是以狂欢告终的饮宴,他,大清帝国海关的真正缔造者,最乐意做的是让眼睛随意地落在那些花枝招展的女眷们的胸前,落在她们胸脯徐缓的斜坡上。他比较着一个斜坡与另一个斜坡的异同,比较着胸脯的斜坡与一座碉堡的斜坡的异同,并为想像出斜坡这个色情意味的比喻暗自得意。一般来说,真实的欲望是不能这样轻松地转化为比喻的,但对他来说,这已经令他足够陶醉。

他握着高脚酒杯,就像手持弓箭的丘比特在空中飞,却从不射出一箭。虽然位高权重,又是孤身一人在北京,但在男女情事上他从来拿捏得很好,不闹出什么绯闻来。顶多是向那些女士小姐们献一些小小的殷勤,送一些小挂件小饰品,用毫不吝啬的赞美博取她们羞涩的微笑或者夸张的尖叫。

他以为自己的身体已是一具朽木,再也燃不起爱欲的火苗。更多的时候,他把闲暇的时间全都花到了他喜欢的小提琴上。琴身柔和的线条贴着腮帮子,就像女人沁凉的身体在暗夜里起伏。

但这个冬天,这项爱好也取消了。朝局动荡不宁,他实在没有了这份闲心。从去年11月开始,北京城看起来一切正常,虽有牛庄闹鼠疫,天津暴发痢疾,其他城市闹疟疾,小痛小痒总也不肯消停,但在忙于支付债款利息、筹备军事经费的总理衙门看来,这都是微末小节,大可忽略不计。他们更为忧虑的是,为慈禧太后即将到来的寿辰一直在祈的雨怎么还老是不下。但随着新年脚步的临近,赫德嗅出了越来越浓的不安气息,行走中国官场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今年也许会有一场大变!

先是一名英国传教士在山东被义和团所杀。这消息在驻北京各公使馆引起了一阵骚动,虽然经交涉,凶手被处死,总理衙门公开对这一事件表示遗憾,但看来义和团运动一时难以平息下去。在山东事件最终解决前,袁世凯已接替毓贤出任山东巡抚。而李鸿章则调离直隶,南下任两广总督,官场格局如同牌桌上轮流坐庄般的变化,使赫德意识到,袁极有可能接替李鸿章,成为中国最有实权的人物。

新历岁末,李鸿章从天津前往广州赴任前,曾来拜访他这位老友。他当时还奇怪着,李鸿章的脸上为何一点也没有失落,反倒像一个厌学的儿童回家过节一样高兴。他和李鸿章打了几十年的交道,还真从没有看到李鸿章有这样兴高采烈的时候。现在他好像是有些明白过来了,李鸿章当时一定是预先知道了义和团将引发京城剧变的一些消息,为自己能够逃开而感到庆幸。因为就在元旦过后,山东的义和团就要闹到京城的传闻越来越多,看情形北京极有可能逃不过一场骚乱。

“这只老狐狸!”

对那个已经到了广州的老朋友,他说不清是忌妒,还是钦佩。1月25日,慈禧召见军机大臣、各部尚书、内务府大臣及几位亲王,说她

自幼养育的光绪皇帝成人后不恭不孝,不知感恩,甚至密谋联合南方维新党人

加害于她,提议废掉光绪,另立新帝。

慈禧一说到戊戌年的旧账就咬牙切齿,诸位亲王和王公大臣讷讷不敢言。

最后慈禧宣布,她决定把端郡王载漪的长子过继给死去的同治皇帝,立为新

帝。军机大臣孙家鼐当庭力争,恳请太后不要废掉光绪,一旦皇上被废,恐怕

南方有变。太后听后勃然大怒,说,选立新帝本是我们一家人的会议,召见汉

臣不过为了体面而已,你啰嗦什么?

随后,太后移驾勤政殿,召光绪入殿,其余诸臣跪于殿外。不一会,太监

宣诸位王公大臣入殿,慈禧宣布,皇帝本人也不反对。大臣们不知刚才大殿内

两人谈了何事,只见光绪面如死灰,神情恍惚如在梦中。

次日的《泰晤士报》刊登一则上海25日电讯:据北京来电,昨御前会议,

军机大臣、各部尚书参加,光绪皇帝颁发诏书,指定端郡王九岁的儿子继承帝

位,改年号宝庆。这则电讯还公布了只有二十字的退位诏书:“兹宣布端郡王

载漪之子溥隽为同治皇帝继承人”。

大年初一,京城四品以上官员和各国公使参加了朝廷的新年祭祀。意料之

中,今年的祭祀仪式主持人不再是光绪皇帝,而是九岁的大阿哥代替当今天子

主持。

结束祭祀,赫德和英国公使克劳德·窦纳乐边走边谈。窦纳乐是苏格兰人,

少将军衔,这年四十八岁。他又高又瘦,像一条苏格兰猎犬,留着漂亮的、上

了蜡的红胡子。

“据说一周之内就要宣诏,皇储正式登基即位,这个国家越来越乱了,乱得像一出没有头绪的戏。”赫德很不喜欢窦纳乐用这样超然的语气谈论中国政治,但也不能不敷衍:“这女人太可怕了,这下她又可以堂而皇之地垂帘听政了。政治乃是权力之艺术,她玩权谋,所有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不知道她将如何处置废帝?把他送回关外,去做一个满族人的首领?还是继续把他幽禁在宫里,直到老死?唉,可怜的年轻人!”赫德不想再与公使谈光绪的命运,“公使先生,光绪皇帝将来如何,不是我们能够猜测的,还是多想想我们的将来吧。山东的义和拳越闹越凶了,这个秘密组织专门利用迷信仪式、咒语控制团众,杀洋人,烧教堂,说是要把所有外国人都赶到大海里去。目前,这股势力已经越过山东地界漫到北直隶了,据说他们还得到朝中一些守旧实权派人物的支持,马上就要闹到京城来了,这才是我们应该担心的。”

公使不以为然:“你总是像神话中的卡桑德拉[1]一样预言灾难,喊着狼来啦狼来啦,但狼什么时候真正来过呢?没错,叛乱一再使帝国处于崩溃的边缘,政府一直在垂死挣扎,但这艘破船不是一直没沉下去吗?你来中国快五十年了吧,经历了那么多事,太平天国、亚罗号事件、天津教案、中法战争、中日甲午战争,但发生了这些之后,这个国家的民众蚁蝼一样的生活还不是在一如既往地继续?所以,义和团的恐慌只是一阵风,它很快就会过去。义和团这样的乌合之众,既不会对中国政府造成什么大的危害,更损害不了我们大英帝国在东方的利益。”

“但愿真如你所言。但在这个膜拜超自然力量的国家里,天象往往也会对人们作出预警,并影响到所有人的情绪成为一种集体无意识。你应该记得,两年前的今天,也就是1898年的春节,发生了日食,人们都说是灾祸的预兆。果然,那一年的9月,皇太后夺权,皇帝被幽禁。今年是农历闰年,闰八月更是不祥之兆,京中百姓早在传言今年会有大灾祸,而一部分人更是抱着一种病态的心理,要把这民间传言促成事实。”

“那你预计大变会在什么时候?”

“传言都说农历八月十五是外国人的末日,我看最迟不超过九月份,我们都逃不过一劫。”

“政府会听任这些暴民作乱吗?北京的卫戍部队不会坐视不管的!”

赫德忧心忡忡:“这正是我最为担心的,公使先生请想一想,如果没有政府在后面撑腰,这帮满腿泥巴的农民怎么可以从山东一路闹到直隶?至于您刚才说到的北京驻军,他们是三年前调防到北京的董福祥的甘军。如果公使先生不健忘的话,应该记得,这两年来发生过多次甘军殴打使馆职员的事件,指望他们来保护,简直是与虎谋皮。”

窦纳乐正想说些什么,一个属下职员进来报告,女王诞辰日晚宴的宾客名单已经排定,请他最后审定。“赫德先生,24日的晚宴务请赏光,您的铜管乐队也要借用一下。”

[1]卡桑德拉,希腊神话传说中的女性,是特洛伊国王普利阿莫斯的女儿。她被光明与艺术之神阿波罗赋予了预言的才能,却因为对阿波罗的求爱不理不睬,又被后者施以另一种魔法,致使无人相信她对迫在眉睫的危险、灾害等的警告。

“我奇怪的是,您竟然还有心思开这个Party。”

从3月开始,没再下过一滴雨。干燥的空气,只要落下一点火星就会燃起一场大火。坊间都说是外国人破坏了风水,只要杀光了洋人,老天爷自会降雨。

“将有八百万天兵天将从天而降,灭绝洋人,到时就会普降甘霖。”前几年来到北京的《泰晤士报》记者乔治·莫理循告诉赫德,这是他从一个仆人嘴里听说的。“哈哈,都20世纪了,竟然还会听到这样的鬼话!”

“我一点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好笑,在我看来,这些看似荒诞不经的话背后都有着冲天的戾气,这股来自中国最广大土地的戾气,已经快要让我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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