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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骑在墙上的人 (4)

“大清国势日衰,这二十余年来,哪一天有过太平日子?咸丰年的英法联军之祸,实为我朝奇耻大辱。长毛乱我华夏一十五年,千万生灵惨遭涂炭。同治年后,虽有曾李一班名臣力撑危局,渐呈中兴气象。但目下夷情方炽,应对失措,却没有多少人认识到,造成这一恶果的因,早在几十年前就种下了,全在纲纪废弛,内政不修,实学不得其行,人才不得其用。每念及此,怎不心忧如焚啊。”

“此番进京,入都方知穆宗大行,即位的新帝竟然才四岁!皇帝是久病衰竭去世的,那么刚刚受封嘉顺皇后的阿特鲁氏呢,真的是邸报中说的悲而自尽?坊间传闻汹汹,都说是被西太后赐死的呢。看来宫里确实有些乱。局势动荡,的确前途堪忧啊……”曾国荃也是眉头深锁,一脸排遣不去的焦虑。

郭嵩焘神色一凛,“怎的会有赐死一说?宫中的事,我们不好乱传的。”

“传言也不全是捕风捉影。你想想,新帝即位,嘉顺皇后就是皇太后,慈禧老佛爷往哪儿放呢?”曾国荃咬耳低语,“好啦,筠仙兄左耳进右耳出,权当我没说这话。”

京师是郭嵩焘旧游之地,自有不少同年、朋友酬酢,每日到夜深方能回寓。循旧例,他此番奉诏入京,应该尽快赴宫门请安,但适值同治皇帝新丧,朋友们都认为他宜在百日之后入宫请安。但他的同年、兵部尚书协办大学士沈桂芬认为,请安宜早不宜缓。郭嵩焘遂于元月初九入宫。

进了东华门,先至九卿朝房小坐,然后,一位苏拉引他到内务府朝房。在这里他见到了军机大臣恭亲王奕、宝鋆、沈桂芬、李鸿藻等人,见后仍至九卿朝房。然后内侍传恭亲王命他到军机处相见。他和军机大臣们重新见礼,宝鋆要让座给他,他连忙谦让。恭亲王说:“筠仙乃南书房旧人,就不必拘礼了。”他向宝、沈等人说,“此人洋务实是精透。”

略谈一会,内侍将他引领至养心殿。门帘掀动,他即入内跪安。在席边他看到了坐在御榻上的四岁小皇帝光绪,他小大人一样坐着,几乎还坐不稳当。御榻两边及前后方都有青布覆盖的小桌子相护,榻后垂帘,赫然在座的是东西两宫皇太后。他大着胆子抬头,想看清两宫皇太后的脸,影影绰绰的一缕光线中,只见垂帘后面端坐着两团模糊的身影。觐见不过十来分钟,几乎都是西太后问,他答。太后问他在外几年,在广东几年,在路上是否遇雪,以及地方是否安靖,又问他曾在京城应何差使,今年几岁,等等。问答之后,回到外朝房,和等候召见的其他官员坐谈、寒暄、辞出。

随后几日,恭亲王、文祥接连数次找他长谈。见总理衙门两大巨头对他如此器重,有消息灵通人士猜测,郭嵩焘此番进京,必会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任职,襄助洋务。京中有好事者特意留心观察,郭嵩焘入京月余,已拜访过不少洋人,有总税务司赫德、同文馆总教习丁韪良、英国公使威妥玛,还有美国公使、德国公使,等等。由此种种迹象,看来传言非虚。甚至当初曾举荐他入京的李鸿章,也相信老友就要跻身总署了,为他将要获得这个才尽其用的新职位而高兴。在写给郭的兄弟的一封信中,他还感慨地说,以郭嵩焘那出了名的湖南人脾气,任京官或许比放为外官更合适。

连郭嵩焘自己都相信,此番怕是真的要留在京师了。会客访友之余,忙着找房子安顿下来。因为既然要任京官,就不能一直住在法源寺了。自有热心人帮忙张罗,房子找好了,在延旺庙街地藏庵的后进,是一个致仕官员的旧宅,他也还满意。正想选个吉日搬进去,忽一日,内侍传旨,诏授他为福建按察使,要他择日谢恩出京。幸亏订下的房子还没搬入,不然真要在京城落个笑柄了。

一同入京的曾国荃诏授陕西巡抚。虽没能留在京城,但一省巡抚的职位着实令穷京官们眼红,比他更不知要好多少倍。曾国荃有一日赶来法源寺,很是为他鸣不平:“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若论官场资历,筠翁曾在南书房行走;若论官衔,八年前你就署理广东巡抚,虽非实授。但等了那么多年外放臬司,岂非不升反降?”

郭嵩焘笑笑说:“福州系东南海防重地,刻下日本侵台事件刚过,恭亲王与文中堂正筹议海防,沈葆桢又力主经营台湾,并有闽抚驻台的设想,这个时候要我去福州,也算是因事择人吧,我又有什么可以计较的呢。”

“传言福建巡抚王凯泰与闽浙总督李鹤年向来不和,王又多病,数次上折乞退,朝廷让你去福建,想来是要让你继任闽抚的,我就在西安城里等待兄的好消息了!”

“大丈夫岂能汲汲于功名进退!你来得正好,我正在想,内事与外防为本朝两大要务,内政为本,外交为末,内政积弱,外交无以强。就说海防吧,如果仅由官方筹防,得不到商贾支持,不通官商之情,不究公私之利,根本无以防海,这是我正在写的条议海防事宜折,准备去福建前送交总署,你先帮我看看吧。”

曾国荃把墨迹未干的奏折一推,“筠翁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国事为重没错,也要爱惜自己呀。”

郭嵩焘于5月初出京,一个多月后抵达福州,适值福州船政大臣沈葆桢升任两江总督兼南洋通商大臣。在军政方面为郭嵩焘接风、同时也是给沈葆桢饯行的那个晚上,沈葆桢告诉他,有意与闽浙总督共同上奏,保举郭督理马尾船政。郭嵩焘也就在心理上作了长久留在福州的准备,着手处理海防交涉案件。没想到派往福建才两个月,到了8月初,总署发出的一纸催令送到了他手上,“饬令即速交卸起程北上”。

从任职到交卸才两个月,这般朝令夕改,让郭嵩焘很是懊恼。但总署移文已下,他又不能不动身。到得上海,有地方文武官员迎迓,又有英国领事麦华陀来访,郭嵩焘才知今年正月发生在云南的马嘉理事件:迫于英方压力,朝廷已命湖广总督李瀚章会同英使馆译员前往云南查办,并让直隶总督李鸿章在天津与英使威妥玛交涉,威妥玛所提要求中,有一项是派遣使团赴英谢罪。

让谁来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李鸿章就想到了派往福州的他,于是上奏,以郭嵩焘明悉外情,任粤抚期间与英人颇有交往、赴闽前又与英使威妥玛等见过面为由,请诏郭回京,以侍郎候补,同时照会英使将简派郭嵩焘等出使英国。发生这一切时,郭嵩焘还在福州,这些事全然蒙在鼓里。一听之下,觉得此事因涉两国外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朝廷应对得当,完全不必如此紧张。这般急匆匆召自己回京,也可见朝廷缺乏外交专门人才,实在是举止无措了。

途中他收到了李鸿章的来信。可能是因为不知道他已上路,李鸿章要他

“早日命驾北来”,“务乞于奉旨后迅速交卸”,并要他坐轮船至天津面商一切。李鸿章还在信中说,“威使调集兵船多只,恫吓要挟,所求各事,势难尽允。且滇案正文,尤无妥结之法,即我以为妥,彼仍多方吹求。惟赖明公到津后会商开导,设法挽回,俾无决裂,大局之幸!”

看来这次召他回京,不仅为了出使,更要借重他与英国人的交情排难解纷。

随着天气渐渐转热,总税务司夫人很少出现在寓所的花园里了。

往常,只要她塔夫绸长裙的下摆窸窸窣窣地拂过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旁的花花草草,她那副纯正的英国贵妇派头总会吸引得佣人们放下手头的活,远远地,以一种尊敬而又欣赏的目光观看。

毕竟不是十年前刚来中国那会儿了,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一晃眼过了年就是三十岁的妇人了。对北京,这座天子之都,最初的新鲜劲过去后,长年挥之不去的就只有飞扬的尘土、肮脏的灰扑扑的街景和一张张谗媚得让人起腻的东方人的脸。她之所以能够忍受在这里生活十年,只是因为那个男人给了她这个小镇女子一个尊贵的身份,总税务司夫人。想想吧,在这个古老的国家里,这都算是个二品命妇了!波塔当女子中学从前的那帮姐妹们要是亲眼见到,那还不得一个个激动得晕了过去?当然,让她继续留在北京城的还有这里的一个外国人社区,那些抱着宠物狗的公使太太、领事夫人,那些同样闲得无聊的商人妻子,她可以经常和她们聚在一起谈论绯闻,谈论巴黎和伦敦的最新衣服款式。要是没有了那一场场家庭宴会,没有了可以让她们尽情显摆最潮流衣裙和曼妙舞姿的沙龙音乐会,北京的日子才真是死水一潭呢。

那个男人的头发掉得越来越厉害了。他越来越疲软了,几乎一个月里都尽不了一次丈夫的责任。撩拨开了也总是草草收场,完全不顾她的潮湿和饥渴掉头便睡,任由她像一条找不到方向的河流被月光晒干。

他曾经多么激情多么活力四射啊。他有情妇了?他的激情有了流泻的通道?不不,这个焦头烂额的男人现在只是一架快要衰竭的蒸汽机。他睡着了说梦话,骂人,磨牙。那老鼠一样叽叽咕咕的磨牙声半夜听来真是瘆人。急性牙龈炎发作时还整夜像个孩子一样哼哼。屋子里成天飘荡着一股莫名其妙的药膏气味,就像床底下有一大堆树叶沤烂了似的。

她受不了这讨厌的气味,受不了这古老的中国院子里永远也不会流动的发绿的池水、假模假样的小山和亭子,受不了屋檐上越长越高的蒿草、瓦松、面相丑陋的瑞兽和永远也照不着阳光的幽暗长廊,受不了仆人佣妇们浑浊又不怀好意的目光。天气越来越热,实在不堪忍受,她已经不止一次向丈夫提出,要到烟台去避暑。

她在等待,他在拖延,终于双方都不再有耐心。发作是迟早的事,就像一个毒脓总要挤出来。这一天的晚餐,这一家子伏在餐桌上,依然什么话也没有。要是在往常,男主人肯定要说一些中国衙门里的逸闻趣事作为佐餐的调剂,埃薇和赫承先两个孩子要么争抢桌上的调料,要么叽叽喳喳个没完。但是女主人的好胃口并没有因气氛的沉闷被丝毫影响,她刚消灭了一块鳕鱼片,又赌气地喝下去一大杯加冰的西瓜汁,还不时地向站在一边的佣人发号施令。对男主人来说,这顿饭却食不知味,他的脑门因出汗显得油光光的,一块牛筋放在嘴里嚼了好半天还嚼个没完。菜还没上齐,他把盘子一推,扯过餐巾的一角抹了一下嘴角站了起来。

“你怎么啦,罗伯特?”妻子故作惊讶地问。

“我什么事也没有。”他咕哝着,“赫西,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离开?云南案件一直处置不下,我像一个和事佬站在两个打架的人中间,这打架的两人,一个叫中国,一个叫英国,我劝他们松开拳头放下刀子,我劝他们坐到桌前好好谈,我都愁得天天掉头发,你还不能够体谅我?现在正是我最困难的时候,你不替我分忧倒也罢了,反而要走得远远的,去什么烟台度假,你不觉得这样做过于自私了吗?”他的表情严肃得吓人,几分愠怒,又有几分真诚的悲伤。

“他们喜欢打架,他们就是扭成一团把对方的耳朵鼻子都咬掉了,又关你什么事呢?你受雇于这个国家,替他们收取口岸城市的商品税,那事不归你管,你也管不了。”

“真是妇人之见,白当那么多年总税务司夫人了!我告诉你,他们无论哪一个吃了亏,我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我一定要阻止这场战争。夫人,你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战争吧?炮弹会摧毁所有华美的宫殿和建筑,到处是尸体,大火把土地烧得发黑,温文尔雅的绅士也会变成强盗,更可怕的是,我们在这个国家二十多年的经营全会成为一片废墟。”

“是的,你为你的大清主子奔忙得早早地就谢了顶,甚至和我做爱时你也是满脑子的太后亲王总督,你赔进去了你的健康,你的睡眠,他们给你官位、权力和高得吓人的薪金,你算是值了,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可是我呢,我这是生活在自己家里,还是在你的海关衙门?亲爱的罗伯特,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你的脸色就是我们家庭的气候?你开心了,才会施舍给我们开心。你脸上刮起了风,我们就要下一个星期甚至更长的雨。从春天到现在,这大半年了,这个家里你还听到过笑声、歌声和琴声吗?”

“难道我这么拼命工作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吗?赫西,我爱你。我爱这个家。你总不应该这么快就遗忘了我为这个家的所有成员做的一切。我为埃薇从伦敦最好的乐器行买来袖珍小提琴,给她请最好的家庭教师,为的是从小就把她培养成一个淑女。我千里迢迢从爱尔兰的农场买来珍珠鸡、垂耳兔、珍稀的鸽子,从非洲买来卷尾猴,给赫承先丰富的动物收藏。为了培养起他对科技的热爱,让他从小就有大英帝国子民的自豪。我又从伦敦和巴黎买来了电动火车、军舰模型。甚至,亲爱的夫人,你身上穿的,手上用的,哪一样不是我吩咐采办来的?你穿上这条紫罗兰的塔夫绸长裙确实更显得亭亭玉立了,几乎是为你量身定做得一样,如果我没有记错,为这条裙子我付出了五十镑。还有你天天坐在前面的那张桃花心木的梳妆台,那可是纯正的英国货,买价加上运费,一百镑都不止吧……那些靴子、手套、项链,没有必要一一说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个父亲、一个丈夫应该做的我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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