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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飞鱼的天空 (9)

张德彝说,真没想到会受这番洋罪,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只有看的份,无福消受了。凤仪和彦惠说,是啊,这英国菜实在不是人吃的。看斌椿在一边大快朵颐,两人为刚才的失言吐了吐舌。斌椿可能是吃得好,心情也好,不以为忤,拿白桌布擦擦嘴角说,“英国菜和中国菜的做法完全不同,甜辣苦酸,调合成馔,如果不是吃惯了的,肯定难以下咽。你们看这桌上,牛羊肉皆切大块,熟的又黑又焦,生的又腥又硬,鱼虾又辣又酸,鸡鸭呢,不是煮熟了,而是生烤来吃,难怪你们一嗅即吐了,说到底,年轻人还是缺少历练啊。”

父亲日记里记载的那场被我们侥幸逃过的海难,发生在海上航行第三天的拂晓。

当时我刚从姐姐的怀里苏醒,感觉船行慢了许多,似乎船底下有什么东西牵扯着不让前行。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幻觉。当我的意识变得清醒些,突然从脚底下传来一阵霹雳般的声响,砰!砰!砰!我清清楚楚听到有三下,床边的书啊灯罩啊杯子啊全都滑落到地上,打翻的水把书页都浸湿了。

全船的人都惊惶地跑到甲板上。但见海上大雾弥漫,天水之间什么也看不分明。船长一个劲地咕哝着,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他说他的船在这条航线上不知航行多少次了,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怪事。

海上的雾实在太大了,搞不清行进到了哪块海域,也不知道前面情况如何,只好抛锚等天亮再说。船长带了几个人下到底舱去检查有没有进水。人群渐渐散去,斌椿和他的儿子还留在甲板上。父亲问他是不是担心我们的船会沉,他说:“我想,船员对他们自己的工作最了解,只要他们不显得惊恐,我们也就不必害怕。”

太阳出来雾才渐渐散去。父亲来到船长室,船长苦着脸说,由于船上装了大约五百筐生铁,船体吃水太深,致使罗盘受到影响,目前我们的船已向西偏离航道三十英里左右,实际上已经在浅水处行驶了。这实在是非常之危险,幸亏昨晚船撞上滩地时,海上风不大,那块撞上的礁石也不是特别大和锋利,否则我们的船不是进水就是要被抛上又高又干的海滩,那麻烦就大了。

航程颠簸,同文馆的三个学生——父亲叫他们“孩子们”——都晕了船,吐得很厉害,惟独斌椿一点也没事。他精力之充沛和对新事物的好奇心超过了船上的每一个中国人,这使得这个人看上去不那么惹人讨厌。

在上海短暂停留四天后,我们改乘豪华的法国班轮“拉布德内号”。船长是马赛人,可惜耳聋得厉害,我常常见到父亲冲着他耳朵大声叫喊着什么,但他脸上几乎没什么反应。一上船,斌椿就对船的规模大小、船舱铺位、器具陈设表现出了毫不掩饰的好奇。他到处走动,这儿看看,那儿摸摸,连聋子船长都在背后嘲笑他是一只坐不住的老猴子。我们三兄妹没事在船上乱走,走进他的客舱时,我们发现他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点亮了,他正俯首研究床头的两盏玻璃灯。看到我们,他指着大穿衣镜里跳动的烛光说,进入其中,目迷五色,

真乃是千门万户啊。以后几天里,这个人又对船上的蒸汽锅炉发生了浓厚兴趣,他问父亲,以火灼水,蒸腾的水汽怎么就能推动巨大的钢铁轮船前进呢?更让他惊奇的是,海水汽化冷却后还能供船上的客人食用。父亲告诉他,把海水加热汽化,然后冷却形成淡水,这个过程叫蒸馏。

一路上斌椿都在写诗。当“孩子们”一个个呕吐得摇摇晃晃、脸色发绿时,诗人正摇头晃脑飞翔在幻想的云端,周遭的一切对他来说似乎都不存在了。航行几天后的一个黄昏,吃过晚饭,他站在甲板上向他的随从们大声朗诵了一首新作的诗。

这首诗描述的是他在上海使馆区看到的外国淑女们。在这首古怪的格律诗里——每句七个字——他用华丽堆砌的辞藻赞美欧洲美人——他称她们为“西国佳人”,以一个窥视者不无色情意味的口吻谈论她们的细腰、长裙、朱唇、头颈间的香气和娇莺鸣唱一般的嗓音。他把她们比作中国传说中一个著名的歌妓苏小小,又厚着脸皮把自己比作风流成性的唐明皇,一个和他的美丽妃子发生伟大爱情的君王。

这只老狐狸,他都不看看自己的胡子白成了什么模样!他用毛笔端端正正地抄写了这些诗稿装订起来,说等这次旅行结束后,他要完成这部叫《海国胜游草》的诗集的写作,并整理沿途所记日记,“抄呈御览”。临行前,恭亲王在一个书面文件中对他们的确有过这样的指示,要求使团成员沿途留心,将西方各国一切山川形势、风土人情随时记载,带回国内以资印证。但若说他胆敢把这些色情诗歌呈到皇帝面前,恐怕不大可能,老狐狸还没有糊涂到如此地步吧。以此人之精明,他这么做只能解释为他是在为自己的诗歌写作寻找一个神圣的背景,以显示他这些难称大雅之作的不同凡响。以后我们会知道,三个同文馆学生中最腼腆的一个叫张德彝的一路也在偷偷地记着他的旅行笔记。事实会证明,这个小伙子写作上的才能比斌老爷要好得多啦。

两个月前父亲曾致函在广州任联军代理翻译的包腊,让他最迟不要超过3月24日到达香港,我们将在那里接他踏上回英国之途。包腊在回信中按捺不住兴奋,说他来中国才两年就得到了提前度假的机会,真是撞上了好运。父亲正告他,这是对他在广州勤勉工作的奖励。“拉布德内号”抵达香港比预计迟了三天,包腊在码头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看到我们的船靠岸时他拼命挥手,和父亲拥抱时甚至淌下了幸福的泪水。再加上法国小伙子德善已经在芝罘上船和我们汇合,这样全部人马算是都齐了。

包腊一上船就和德善亲热拥抱,他们在北京时就是很好的朋友。父亲又把他介绍给使团其他成员。先是去见斌椿。包腊又习惯性地张开手臂,斌老爷却只是神情冷漠地拱拱手,就转过脸去,闹得包腊老大的不自在。几个年轻人因为晕船,一个个吐得脸都绿了,全打不起精神来,他们用简单的英语客套了一两句就再也没有了话。父亲以为斌椿的冷漠是因为缺乏外交上基本的训练,以后船上相处时日还长,慢慢的可以去纠正他。他没有想到,随着旅途的延伸,斌老爷对包腊的敌意会越来越深,最后闹得不可开交差点断送了这次出访。

在香港逗留了几个小时后,我们换乘“康拔直号”。总的来说这是一艘不错的船,航速很快。但船上的设备远不如上一艘,饭菜不甚可口,船上的仆役们看上去也未经良好的训练。此后两星期,我们的船先后在西贡和新加坡停留。在西贡,船沿着蜿蜒的内河河道穿过丛林去我们的住处。沿岸到处可见高大的槟榔树和椰树,河边还有头发上插着晚香玉的赤足女人远远向我们招手。

作为使团出访的第一站,父亲安排斌椿拜访了西贡总督。斌老爷有些紧张,去总督府拜访前,他戴上顶戴,挂上朝珠,新做的朝服折痕都是新的。父亲告诉他,会见时由德善做翻译,他基本不用说话,只需要该微笑时微笑,该致礼时致礼。可他还是紧张。不知道他们和西贡总督谈了些什么,天气很热,会见结束回到住处时,斌老爷的朝服都湿透了。包腊听德善添油加醋地说了会见时斌老爷的可笑举止,两人叽叽咕咕地笑,他们大概是在讥笑大清国有眼无珠,选了这样一个草包。

相比于西贡的脏和乱,新加坡看上去是一个很迷人的地方,这里没有扑面的尘土,猴子、鹦鹉和玩跳水的男孩构成了船旁的主要景观。男孩们赤裸着身子,像鸬鹚似的比赛着跃入水中,他们重新钻出水面时,手里总举着一枚刚从水底捞上来的钱币。听说大清国的使团到访,一个在新加坡经商的福建商人上船来和斌椿见面叙谈。让包腊和德善奇怪的是,一个商人居然戴着官员才有资格戴的蓝顶子。父亲毕竟在中国多年,了解官场内情,他告诉他们,此人是都司职衔,所以有资格戴官帽。他们不解,他到底算是做官的呢还是做生意的?父亲说,不消说他那个官衔是花钱捐纳的,在这个国家,生意人弄这样一个顶戴在头上,才会觉得安全。

离开新加坡时上来了许多新乘客,船上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一些黄皮肤的亚洲女人,都是小个子,高颧骨,很瘦。她们都是短途乘客,一上船就用粗嘎的嗓音不停地说话,就像一群聒噪的鸭子。她们的孩子在船上到处奔跑。男人们每个人的形体外貌衣服款式各不相同,有的又瘦又高,有的硕大无朋,有的浓须长鬓在风中垂飘,有的下巴两旁都剃得干干净净。一个西班牙人从唇边到下巴有一行乱蓬蓬的胡须,样子看上去十分古怪吓人。另一个中国人留着八字胡,下巴上还有一绺。船停在锡兰[1]南省首府加勒时,一艘轮船正从加尔各答驶达,又上来许多印度军人和平民,还有一些衣着合身、上了年纪的妇女。妇女们登上甲板,在长藤榻上休息,她们的丈夫在一旁伺候。用斌椿后来在日记中记录的话来说,她们的笑语声音“如梁燕之呢喃,如鸳鸯之戢翼”。

[1]锡兰,今斯里兰卡。

一个戴着白色遮阳帽的姑娘出现在甲板上,她的脸廓是标准欧洲型的,头发、前额、眼睛长得非常好看,肤色却有点像亚洲人。她取下帽子,迎着海风拢了拢美丽的金发,这个动作把周围男人的眼光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包腊和德善猜测起了这个姑娘的身份。包腊一口咬定,这是一个欧亚混血儿,是大英帝国的某个唐璜在印度洋上留下的种子,她的禀性肯定跟她的老子一样放荡。德善不同意他这么看。他认为这个高贵的姑娘要么是印度总督的女儿,要么是从英国来看服兵役的未婚夫的。

“不可能!你看她的眼睛,有着野性未驯的光芒。你看她像雪梨一样的乳房,我敢断定女王陛下不会喜欢这样的乳房!”包腊叫了起来。站在一边装作欣赏海景的斌椿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却皱了皱眉。他走开去,换了一个角度可以更好地欣赏到这姑娘像包腊说的雪梨一样的乳房。

父亲忙着拿钢笔画这些人。他画他们的衣饰、胡子、帽子和遮阳伞,画女士,也画孩子。要不就是参加船上的抽彩。他从来不来看我们。好像自从把我们兄妹三个带上船,他就把我们忘了个一干二净。我们三个还穿着离开北京时的棉衣裤,让印度洋上的热风一吹,身上都捂出了痱子,他也从来没有提醒过我们应该换下冬装了。赫伯特把自己的背挠出了一道道抓痕。我浑身痒得难受,一个劲儿地哭。我像一条鱼一样在安娜怀里乱蹦,摔落下来,头撞在甲板上咚的一声,都把她吓傻了。

她抱起我,眼泪滴落到我脸上:阿瑟,阿瑟!你是要死了吗?

一个亚洲妇女用热水帮我擦洗了背,又敷了一层粉,我才平静下来。傍晚,一直高悬着的太阳终于藏身于西天的云层背后,天气凉爽了许多。从安娜和赫伯特的交谈中,我知道了就在我昏睡的几个小时里,有一个搭船前往土耳其的印度人中暑死了,尸体刚扔下大海。据说那还是一个富翁,随身的行李箱里有十几万两银子。

船沿着苏门答腊岸旁向西行驶,从座舱里望出去,有时是光秃秃的山石,有时山峦上长满了树,一片棕黄。赫伯特一直缩在角落,我们都以为他睡着了。突然他叫了起来,飞鱼!快看飞鱼!

安娜轻巧地跳起身,他们挤到船舱口,脸都要被挤平了。那么大的鱼,几乎有一丈左右长,又那么多。它们排着队傍着轮船游戈,行得几乎和船一样快,它们隐现的脊背激起了一阵阵奇妙的水花。然后,奇异的一幕出现了,数百条鱼跃出水面,像一发发炮弹一样飞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落入水中,再飞得更高。我们激动得大口大口喘着气。姐姐抚着剧烈起伏的胸脯,眼睛闪闪发亮:哦,飞鱼,神奇的飞鱼!

黄昏,船临时停在一个庞贝的小岛补充淡水和给养。1854年,父亲去中国途中曾在这个小岛短暂停留过。吃过晚饭,他自作向导带着一些人去堤岸下的沙滩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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