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垒跟乐山握完手,转身就要往外走。乐山一下叫住了郁垒,“郁垒,等一下。”
“啊,怎么了?”郁垒转身站住了。
乐山掐诀念咒,拿手在自己的两眉间上方一拍,“给我开。”乐山的法眼冒出一道金光,金光照在郁垒的身上,郁垒身体痛苦的扭曲了起来,郁垒发出低沉的呻吟,身体呈现出不可思议的动作,一边扭曲着一边朝乐山走了过来。神荼拦在乐山前边,怕郁垒会伤害到乐山。乐山用手轻轻的拍了拍神荼的肩膀,示意神荼往旁边站,神荼让开之后,乐山又大声吟念六字大明咒,法眼的金光更盛,郁垒停下了脚步,紧接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仿佛灵魂被劈开一样,只见郁垒身上开始渗出淡淡的黑气,然后黑气越来越浓越来越深,最后,从郁垒的身后显出一个黑黑的影子,漂浮着空中。郁垒身上的黑气散尽后,已经昏倒在地上。
乐山用手一指那团黑气,“哪里来的妖孽,敢在此作祟?”
黑影慢慢的试探着往乐山这边靠,一边靠一边发出阴森的声音,“你先收了金光,我不是妖孽。”
乐山收起金光,把法眼闭上。现在的乐山和以往不同了,只要自己的心念一起,法眼就会出现,不像以前那样还要盘腿打坐一会儿,所以乐山现在不会害怕面前的这团黑影,如果这团黑影要使坏,乐山随时可以调动金光来降服它,况且乐山还知道自己有护法金刚随身看护。那团黑影见金光消失了,就幻化出一个老妇女的模样,走到乐山跟前,普通一声跪了下来,抽泣的说道“我横死家中,也无人给我超度,我难入轮回,只好在世间游荡,又因为我跟郁家孽缘深厚,所以只能在家中盘桓,以家中亲人阳气为食,才能让我魂魄不至于飞散。求求你,救救我吧。”
乐山见状,找了一个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就和神荼一起盘坐在地上,让这个“老妇人”躲在阴凉地方,慢慢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这个老妇人就是郁垒死去的奶奶,生前因为经常挨丈夫的打,所以心里总觉得委屈和难受。那次郁垒的爷爷仅仅因为包饺子的馅弄咸了,就跟郁垒的奶奶吵了起来,后来又大打出手,谁知道一不注意,失手把郁垒的奶奶给打死了。生前心里积累了那么多的怨气,现在又横死家中,所以就化成了冤鬼不得往生投胎。家中原来自己的女儿跟自己最亲,这个老妇女就找到了自己的女儿,夜里经常托梦给自己的女儿,让自己的的女儿找大师来超度她。自己的女儿本来就因为妈妈的突然离世险些崩溃,又经常梦到自己的妈妈委托自己找大师超度,所以就一直质疑妈妈不是得急病死的,久而久之,精神就不正常了,最后疯掉了。女儿疯了,也没有人帮她找大师超度,只好被困住家中哪里都不能去。白天躲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晚上靠吸食一点儿家人的阳气维持自己的魂魄。起初只是吸食自己丈夫的,但是自己的丈夫毕竟岁数大了,阳气本来就少,后来不够用了,才狠心吸食自己的儿子的。所以郁垒的爸爸小时候经常生病,长大了之后身体也不是很好。待自己的儿子娶妻生子,老妇人的心里怨气开始变的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几十年过去了,自己得不到往生,只能被困在这个地方,或者的时候就没享福过,死了还不能离开这个地方,所以就越来越气。等到自己的孙子孙女出生的那一天,老妇人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吃了很多胎盘血,冤鬼如果吃了胎盘血,不仅能够让自己的魂魄增强,还可以化身为厉鬼,不再怕人身上的纯阳元气,这样就可以报复人类。老妇人吃了胎盘血之后,苦苦修行了20年,这20年里一边修行胎盘血,一边吸食孙子孙女的阳气,自身的戾气就越来越盛。随即老妇人对郁家展开了报复。
那天,郁垒的姐姐正在路上走,突然听到有人叫了她一声,她回头一看,没有人。然后走着走着,又听到有人叫了她一声,她回头看,还是没有人。她心里觉得很奇怪,但也没当回事儿。郁垒姐姐工作的地方是一个大工厂,宿舍没有建在工厂里,而是建在了工厂外边很远的地方,工人要上班的话,要走路20分钟才能到达工厂,而且还要穿过一个很大的十字路口。
郁垒的姐姐就是在上班的路上,听到了两声有人叫自己的声音,回头没看到人。这两声叫声之后,郁垒的姐姐就走到了这个十字路口边上,她还像平时一样,很小心谨慎的看了看周围没有车,才穿过马路。可是就在她走到马路一半的时候,突然从东边来的一辆速度很快的车撞上了她,当时就把她撞死了。原来是那个老妇人,假喊了两声自己孙女的名字,然后给她施了障眼法,让她看不到路上的车,同时,老妇人也在十字路口补上了障眼法,让开过来的车都以为没有人横穿马路,这才让自己的孙女被车给撞死。
孙女被撞死后,因为是横死,所以不得往生,郁垒的姐姐只好托梦给她妈妈让她妈妈找人来超度她。而这个老妇人抓住这个机会,也托梦给她的儿媳妇,告诉她自己的女儿在外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是自己寻死路,故意被车撞死了。郁垒的妈妈得知自己的女儿死了之后本来就受了特别大的打击,然后再接二连三的梦到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自己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消耗殆尽,一口气没续上也死了。
老妇人接下来要想办法把自己的的孙子再弄死,这样整个郁家就断子绝孙了,她的报复就顺利完成了。于是,这些天老妇人总是让郁垒做一些奇怪的梦,损耗郁垒的元气,然后趁郁垒不注意再依附在郁垒的身上,找机会投河自杀。可是偏偏这个时候遇到了乐山,计划就没能继续下去。
乐山听完老妇人说的这些,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害了这么多人,你可想过你的罪孽有多深重吗?”
老妇人抬起头,眼里仍残存着一丝怨恨,“谁让郁家害的我不得超生,你可知道这几十年我有多难受,每逢打雷下雨我有多害怕,既然我走不了,那谁也不要想好过。”
“你害死了这么多人,你可想没想过你的儿子啊?”乐山问她。
“我想过,我知道我对不起他,可谁又对得起我。我在他郁家做牛做马,到后来我落的这样的下场,谁对得起我!”老妇人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乐山摇了摇头,起身要走。老妇人一把抓住乐山,“求求你不要走,我知道你有大神通,我这么多年就盼着有人能管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我也救不了你,你冤孽太重。”乐山望着老妇人,摇了摇头。
“难道真的没有法子了么?”老妇人有些绝望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乐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