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譬昭刚一动,腰间的一双有力且异常健壮的爪子就死死地抱住了他,小女人似的嘤咛一声,穷鸟入怀将脑袋拱进了他的怀里,“我,我怕……别,别丢下我。我知道错了,都是那个禽兽,趁我酒醉带我来这种地方!”
风譬昭可是早就晓得她了,平日里张牙舞爪,难得温顺下来,倒是突然令人有些心疼。
至于前世传闻,公主酷爱听戏看曲儿,逛青楼这点有瑕疵的小事,早就被他选择性失忆了。
风譬昭深吸了口气,抬手捂住她的冬瓜脸,脸色紧绷,神色温柔,声音沙哑道:“公主,你,别乱摸!”
天色还没大亮的缘故,青峮的手爪子在风譬昭腰间一团点火,惹的风譬昭整个人都要疯了:“啊,你放开,我原谅你了!”
奈何此时此刻,怀里这不安分的小东西毫无察觉,泪眼迷茫的抬起头无辜小可怜似的看着他,一本正经道:“你别留我一个人,我,我怕。”
“咳!说实话,公主其实在这里挺安全的!”玉辉站在众人后面,拖着自己脱臼的胳膊说道。
青峮向后一看这个始作俑者,本想好好教训一下,结果……
玉辉脖子上捆着绷带,胳膊上拴着绷带,头上还缠着绷带。
就连走路时也露出了一只缠满绷带的脚。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公主殿下,在下真的是为了保命出于无奈!”
“恐怕阁下卖了我才是真吧,不过此次我不跟你一般计较,你欠我一次!”青峮摆了摆手。
骆云柯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是个酷酷的少年。
骆冰杰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那神情貌似有些欣慰呀。
骆冰杰那双眼睛,依然十分的欣慰就好像,一个班主任看到了一个考试第一次打了满分的好学生,一名狱警发现了一个重返正途的浪子。最像的还是像他看韩剧的时候,女主回应男主,他们心心相印的时候。
青峮顿时暗骂自己为何想太多。
玉辉连忙陪笑道:“公主大度,公主大度!我道世人只是追逐名利,唯有公主才是我的知己!正所谓视为知己者死!”
青峮一边健步如飞的跟在风譬昭身侧一边对玉辉说道:“放心,我相信你的义气!做人兄弟最重要的是什么?义气!以后需要你死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你的!”
玉辉立马走出了顺拐的姿势:“以后一定会告诉我,不不不!公主你听我解释啊,是那个人,我是王子,他是江湖客,我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风譬昭却直接挡在两个人中间对玉辉说:“在我朝里,王子有六个有封号的5个,但是这100多年里,我朝只有这一位小公主!我朝也出过一位中兴国家的女圣人!所以孰轻孰重!谁更尊贵!恐不是你个区区回鹘国王子所能揣测的!公主的话我也送给你,令骑还拿得起刀,陛下还没老!”
“玉辉一个区区回鹘国王子做特使,我遇到过有多少人情冷暖还没见过像你这般因为这点小事就狗急跳墙的!”玉辉拂袖直接离开了。
风譬昭刚想出声,青峮便先他一步,开口说道:“薄暮式浑无月,初春吠犬忙!”
青峮刚迈出门槛突然想到什么?
“我在屋子里好像闻到了什么香味!”
青峮嗓子鼻子凭靠自己出色的嗅觉,找到桌子上那壶美酒。小酌一口:“来人!把这里的美酒都买下来!”
风譬昭脸色煞是好看紫莹莹的透着青的看着青峮,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公主殿下!”
稍稍平息一下自己的怒气看着满脸疑惑的公主,淡定道:“这虾用不用也带上?”
青峮用手背拍拍风譬昭的胸脯:“不愧是好兄弟,这眼力见!都带上!”
“大事不好了,死人了,死人了!”
风譬昭立马运起轻功,跳下去查看。
青峮也顾不上衣衫不整冲过去查看。
只见那人口吐血沫躺在卧榻里。
青峮拔下风譬昭头上的银簪,直接开始查看死者的口腔。
他们不动声色的打量,周围的一切!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但是一柄扇子却打开放在床上,显得尤其怪异!
“是砷化物,应该是中了毒!”
“这里有个扇子!日无暇晷!奇怪!这扇子我在令骑中看过!尚侠到了通知他彻查一下!”
“对令骑下手!此人势必是手眼通天呢!而且还和你或者是你们的汪督主不对付!”
“如此公主还得和我走一趟,去探望一下督主!”
“传闻督主性情阴鸷,狡诈近妖,偏偏我怎么就非撞上来了呢?”青峮暗中悲切的喃喃道。
青峮回头一看,又露出一抹坏笑:“骆一骆一一,我们走!”
“公主,这又是何人?”风譬昭看了一眼两兄弟,心有所感的问。
“骆冰杰、骆云柯说起来又绕口又麻烦,我记不住,骆冰杰是老大就叫骆一,骆云柯排行在第二位1+1=2对不对?”青峮说完不顾后面几个脸色铁青的汉子拍拍不存在的灰抬腿就走!
骆冰杰被留在现场苦着脸对弟弟说:“你说感情的事,怎么这么奇妙?”
“是啊,我也不懂啊!咱们家少爷是不是中了什么邪?”骆云柯也是一脸纳闷!
“中邪?有道理!”骆冰杰点了点头。“也不知公主是给他下了什么药!”
青峮没走出多远,就觉得不对,回头一看,身后竟来了一个跟屁虫!
风譬昭也不知为何自己就像中了毒一样还是头一次放下公事,竟然跟在自家媳妇后面,有些尴尬的开口:“公主更要注意安全,此次恐怕是长生崖薛家长子!”
“你为何这样说?”青峮实在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区区薛锷,薛仁川兄弟二人,如何在京城有这样的手笔!
“长生崖薛家两兄弟与素问宗陈冰有血海深仇,可是如今却没发生争执,我怀疑他们已经团结起来了。如今已经派人去查了!府中来报今日,父皇传你上朝!我们先一起去吧,正好进宫就可以见到督主了!”
“也好!”
青峮刚上马车怀里就被放了一套衣服!
青峮有些奇怪道:“为何你刚才不把衣服拿上去?阿……阿嚏。”任何人只穿睡衣被吊了一夜都会受凉,像她这么棒的体格也一样。
“在青楼里人多眼杂,怎么换衣服?”风譬昭打开一旁的盒子,里边竟然是一壶热茶。
“昨日公主受惊了!喝碗姜茶,暖暖身子吧!”
“红糖姜茶,这?好吧!”青峮暗中琢磨风譬昭看起来恐怖,没想到其实性格竟是个暖男,也不知道是不是中央暖男?
青峮也没避讳,直接大大方方的换好衣服后,突然想起来自己错过了什么:“等一下!莬髫、婉紫、汤媛、莲榕我四个丫鬟就没带上一个吗?”
“怎么了?公主”风譬昭把茶水放在盒子里,看青峮动作止住因为她遇到了什么事情?
青峮指尖轻颤,有些难堪的说“我堂堂一个公主,我……我不会梳发髻!”
“无妨!这个在下擅长!”风譬昭恍然大悟,笑得像春风一样!
青峮暗骂道:“哼,果然是一位像红糖姜茶一样的中央暖男!”却不小心说出了声!
“像红糖姜茶的中央暖男?那是什么?”风譬昭功力深厚,自然耳朵奇尖!
“没什么夸你呢!夸你帅!就是长的好看,嘴又甜!”青峮向来奉行用人朝前的原则。
话虽这么说,风譬昭却不动声色的一挥袖子,将敞开的车窗关上。
“既然是私房话,那我们悄悄说!”
不一会儿精致可爱的发髻就盘好了。青峮左瞧瞧右看看这发型,绝对给她的颜值加200分!
“你不去当理发师真的是可惜了,你这双天生伺候人的手啊!”青峮简直被亮瞎了眼,由衷地赞叹道。
风譬昭:“这个吗?我倒不知道理发师是什么?不过公主要是喜欢我日日帮公主作这些也是可以的,不过我可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我倒不知道,梳个头还要谈买卖!风大人竟是个吝啬鬼吗?”青峮懒得跟他计较打趣道。
风譬昭却淡然的笑道:“吝啬?我只要一个代价,我只要公主心悦我!如我倾慕公主一般!”
“嘶!”青峮感觉到鸡皮疙瘩落了一身!
车外的动静瞬间小了不少,耳边只能听见低低的街道喧声,答答的马声传进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