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战争,就有人害怕。齐朝稳定太久了,齐朝腹地的老百姓都不会拿枪。面对战争,就有人要找理由。好好儿的,秦晗为啥要反呢?最好的理由,莫过于夏雪,是她倡议、甚至亲手砍了陆皇太妃、小六郑、小二郑。秦晗害怕被咔嚓了,就只好反了。夏雪,就成了晁错。
怀玉宫有人在非议她,夏雪知道,还不止一个。
夏雪将秦晏霸占牢了,像邢玉烟一点机会都没有。邢姑娘又大了,急了,事情就出来了。
还是那句话,没有周亚夫,没有晁错,大汉照样繁荣昌盛。就算不繁荣昌盛又如何?刘启的日子是不会受到影响的,他已经作古。
但一直有人看不惯夏家人,太骄傲!夏雪不认为自己人见人爱,呵,惹人嫌了,她离开宫里才短短几日,薄小姑娘进宫了,呵……现在秦晗反了,朝廷异议多了,老郑秋后的蚂蚱进行最后的蹦跶。皇太后需要小薄姑娘给秦晏撑腰,也不担心小薄姑娘纤腰太细被折断了?
当然皇太后的考虑不仅在此。福昌长公主总归是她亲生女儿,邢玉烟是她外孙女儿。再接上前话,周姳嫄也终究是她周家人。而夏雪呢?终究只是个外人,还是个控制不住的外人。在周围都是自己人的情况下,外人,是不可能落着好的。
夏雪也没准备低下头去讨好。有些事,你或许一辈子都讨不好,因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而政治,是她永远玩不转也无心的、小姑娘,想起莫名来到这世界,望着月光如水,夏雪说道。“我一会儿就走,叔父您也走吧。将您养在这金丝笼里,就算看不见远处的围墙,可金黄的枷锁在我们心里。您不会快乐,我不会释怀,又何必?我的努力,只想让您继续自由自在,让母亲和大哥,可以远离这个漩涡……我从未如此厌恶过,我被您带坏了……”
夏雪笑起来,看着夏狷介,笑的欢乐。她有一点点言不由衷,夏狷介看出来了,干嘛不装一下呢?大叔要懂一点幽默,才能钓到小萝莉……
夏狷介通透的眼睛,看着侄女儿,说道。“我们不喜欢被人管,有人最喜欢管人,这才是根本矛盾。你不愿屈服,想去自由自在,就去吧。叔父你不用担心,没人能为难叔父。你的能力,连叔父都怀疑……但叔父相信你,去吧……”
“哈维国,你只要小心两个人。哈维国丞相哈撒耶,和哈维国左王哈洛宁。别撞到他们手里,你一点问题都没有。哈撒耶有个小女儿叫哈丽雅,很聪明,能绊住哈撒耶,你要把握好度。哈洛宁次子哈奇孤聪慧、有异志,对齐朝最不感冒……哈维国右王哈洛克是个刚愎自用高傲自大的草包,但他是哈维国王的亲叔父,对哈维国王有养育之恩……”
夏雪眼睛眨呀眨,夏狷介竟然猜到,她要去的,不是齐哈边境交战之地,而是哈维国都。而且,夏狷介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姑娘真想问问叔父,这些都能夜观星象观出来么?好强!
“哈维国有人找过我,也找过我较量,一些贪图虚名的蠢货。”
夏狷介给夏雪解释,为什么他知道的这么清楚。这里是齐朝,信息传递非常麻烦,夏狷介一介、半平民,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着实强大!
夏雪笑起来,某些人确实蠢!蠢的可以!
夏狷介一句话,怎么会顶不过薄一安那个老家伙!因为夏狷介算无遗策,在秦晗起兵的时候,西北已经有了动作,南宁卫也分兵三万挥军北上,秦晏怎能搞不定秦晗?可是,政治这个小姑娘,她有时候不讲理,她……就玩虚的,反正大家都闲着……
“既然您不想走,那我走了,您要多保重!”
姑娘起来,拿过厚重的斗篷,将自己裹结实了,玩这个世界去!至于最终是玩人家还是被玩,其实就看你心情,你觉得你完了她,未为不可!
绝影这孩子总算懂事一点了,夏雪潇洒转身,骑上绝影,一人一骑,在这月圆之夜,远离!
说什么呢?什么都不想说,总之她走了……
“她人呢?”
半个时辰后,秦晏急匆匆赶到琼林山,感觉很不好,几天不见姑娘,他感觉很不好!
最近几天,焦头烂额。处理政事他还是不太熟悉,不如处理军事熟练,压力又好大——老郑最后的蹦跶就跟秋后的蚊子似的,在朝廷掀起很大风波,咬人会好痛。他脾气很坏!若非眼前是夏狷介,秦晏会一把抓住他衣服将他提起来问他,或者踹他一脚!
夏狷介吃着香茶,望着窗外的月,半闭着眼,没什么感情、给秦晏……
朝廷无非那回事,有啥可急躁的?那些吵吵的拉出去砍上三两个,后面的管保不叫唤了。皇帝要做千古明君,手段有时候温柔的,跟个八十岁老太太舞太极剑似的,还是精神不大利索的老太太。有那利索的老太太,比年轻人还气势十足,总抢拍。
“她在哪里?”
秦晏盯着夏狷介的云淡风轻,愈发急躁,他的姑娘,他的福利!啊啊啊!还给我的姑娘!
夏狷介鄙视他一眼,她不在这里,你没看见?冲我吼啥?你有啥资格冲我喊?哼!
用眼睛冷哼一声,比鼻子冷哼,带有更强的藐视味道。虽然夏狷介坐着秦晏站着,高度不是距离。秦晏被气得火烧眉毛,夏狷介是逼不得的,他只能强压着火气努力让自己态度好一些,求爷爷告奶奶大叔你行行好。“我要见到她!”
吼出来又变味儿了,秦晏很恼火!姑娘你送信到了这里怎么可以不见我?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