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感谢陆霄让陆丁带她出去玩了一天,蓝雪妮亲自下厨给两人做了午饭以示感谢,六菜一汤,有鱼,有肉,有青菜,荤素搭配,恰当的很。
四人一起吃饭倒是其乐融融,可陆霄看着蓝雪妮,又浮起了一脸阴谋诡计的坏笑,吃饭“认认真真”的蓝雪妮却没有察觉。
正吃着饭,李管家慌忙来报:“大人,那个,林小姐送来的鱼……不见了!”
陆霄疑惑:“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不是让人拿去换水了吗?”
“来福去换的水,说放在厨房外的井边回去找个大点的盆子来就不见了……”李管家说着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餐桌:那汤盆里的鱼看起来有些奇怪,采买的事都是他管的,他疑惑的道:“今天买的鱼还养在水缸里呢,这是哪里来的……”
陆霄一听看着那鱼,心里咯噔一下,问蓝雪妮:“妮妮,你这鱼哪里来的?”
蓝雪妮答道:“厨房那儿啊!”
“井边吗?”陆霄忙问。
“我没注意……怎么了?”蓝雪妮见气氛不对,放下了筷子,看着几个人都望着自己,立刻心虚了起来。
“这鱼没熟之前是什么样子的?”陆霄引她说实情。
蓝雪妮感觉到了一丝不祥之兆,怯怯的道:“一条红色的,一条红白相间的……”
“哎呦喂……”李管家一拍面门,痛心疾首道:“祖宗哎!你吃它干嘛!”
蓝雪妮懵了:“不,不……不能吃吗?”
陆霄叹了口气没说话,看着昨天才送来的两条鱼,感叹它们命运之悲惨……
“一条红锦缎,一条雪中梅,养这么大的,至少值五十两银子……”陆丁也叹了口气道:“鱼儿啊!鱼儿,你可莫怪我们啊……那孩子不懂事,不识货……”
蓝雪妮始知自己闯祸了,撇着小嘴要哭,蓝聪见了突然慌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又被陆丁拨开了。
李管家忍不住道:“这么多鱼,你干嘛非杀这两条吃啊?”
蓝雪妮一下子哭了起来:“人家没见过嘛!以为长的好看的鱼吃起来更好吃……人家想感谢大哥哥让陆丁哥哥带我出去玩了一天……”说着哭开了,五十两的鱼,吓死她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这鱼也是送我的,我吃了也不为过,只是……”陆霄轻轻揪过蓝雪妮的耳朵,让她看着自己道:“谁说长的好看的鱼就一定好吃啊!傻丫头!”
“那怎么办?”蓝雪妮心里害怕:“这么贵……”
“还能怎么办,吃了呗!”陆霄倒放宽了心,心道:菀菀啊!菀菀,咱俩到底是没有缘分的!想来心里又可惜那两条鱼,又高兴蓝雪妮会为自己着想一点了,也算是有些安慰。
蓝雪妮无心做了坏事,回到房间里又从梳妆台里拿出了面人‘淳儿哥哥’诉苦道:“淳儿哥哥,我闯祸了,五十两的名贵鱼儿被我当普通的鱼给做汤了,怎么办,我赔不起啊……”说着看着面人,泪眼婆娑间看着那面人“淳儿哥哥”好像跟昨天不一样,原本的书生和善样子,变得有几分煞气,心思:今天的淳儿哥哥怎么长的好像陆云大哥哥?奇怪了一会,又自语道:“淳儿哥哥,你是不是也不开心了?”
想到蓝雪妮用名贵的鲤鱼给自己做鱼汤,陆霄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朝议时有些走神。
陆昌看着孙子莫名来的笑,不知道他笑些什么,朝堂之上可是严肃的地方,不禁吭了一声给他示警。陆皇为了改立太子的事情可是焦头烂额了,本来对皇位没有野心的祁王,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烤的鸭子,不得不争夺王位,因为不管他争与不争,皇长孙是不会再把他当做一个闲王来对待了。
天气逐渐冷了起来,离过年不到一个月,蓝雪妮给蓝聪加了件厚实的棉衣,看着他没有再疯疯癫癫的吓到别人已经心满意足了,虽然他只会痴痴的盯着自己看,但她想,蓝聪眼里看到的是自己,心里想到的应该还是紫玄姐姐吧,想来不禁有些伤感。而她的淳儿已经和别人成亲快两个月了,渐渐习惯了他不在身边,也渐渐少了笑脸,长了这么大,好像尝到了很多以前没有尝过的滋味:离别、相思、痛心、害怕。可她是蓝村未来的族长,她要坚强,要有本事才行,想到马上鹏叔要来送春节的节礼了,她寻思能同他们一同回家,心里又高兴了起来。
“蓝聪哥哥,鹏叔他们马上要来了,我们就可以回蓝村了,在这个王府待久了,觉得自己好像是笼子里的小鸟一般,太闷了。”蓝雪妮一厢情愿的说着。
蓝聪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她不开心,摸了摸她的脸,看着她,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把手拿开!”陆丁在一旁练完剑过来,看到蓝聪忙制止他,要是被陆霄看到,又得吃干醋。
蓝聪吓的缩回了手。
蓝雪妮生气了:“陆丁哥哥,你又吓到蓝聪哥哥了!”
“你来这里就是学礼数的,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清吗?”陆丁把蓝聪拉到一边问道:“今天的平安经抄写完了吗?”
“天太冷了,我刚给蓝聪哥哥加了件棉衣,休息一会,过会再继续写,他手都要冻伤了。”蓝雪妮说着给蓝聪搓了搓手,给他暖暖。
“你们干什么呢?”陆霄下了朝,被他爷爷训斥了一番,林菀菀的癔症已经好了,太史令一家很高兴,又来找了陆昌,陆昌觉得那林菀菀孩子真心不错,对自己孙子这般痴情实属难得,既然孙子已通男女之事,他也放心给他娶亲了,便和陆霄提起了两家联姻的事,可陆霄心里想的都是妮妮,想要给她名分,奈何他爷爷怎么也不同意,几乎要动怒了,幸好陆皇宣他爷爷下棋,他才溜了出来,一路上心情烦躁,回家见了蓝雪妮给蓝聪暖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思:费那么大劲儿赶走了淳儿,这会子蓝聪又找麻烦了!
“你别凶蓝聪哥哥!”蓝雪妮拦在被陆霄吓得瑟瑟发抖的蓝聪身前,一脸埋怨的看着他:“大哥哥,你怎么了?那么凶?”
陆霄听罢收了收气势,乃道:“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跟男人太亲近了,会被人说闲话的。”
蓝雪妮却道:“蓝聪是我的哥哥啊,这有什么关系?”
“他是个男人!是男人就不行!七岁不同席,没听过吗?”陆霄说完就觉得自己说错了,因为蓝村没有这个规矩。
好在蓝雪妮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安慰着蓝聪,把他拉回到房里,省的再被陆霄吓着。
“蓝聪哥哥”蓝雪妮在书桌边写下了紫玄的名字,然后对蓝聪道:“这个名字,你不要忘记了,如果你忘记了,紫玄姐姐会很伤心的。”
蓝聪跟着喃喃的念了几遍,眼神还是空洞无神,蓝雪妮叹了口气,心思:忘记了,就疯了。想起来,人清醒了,可一定会伤心啊!真是左右不是……
第一场雪静悄悄的在深夜落了下来,第二天一早便下了尺许厚。
“好美啊!”蓝雪妮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世界新奇的赞叹着。在夜郎山长大,像样的雪没见过两三场,今天见了这么大的雪高兴的去找蓝聪玩儿,两人在园子里疯玩了起来,吵醒了还在睡着的陆霄,今天是朝廷封印的第一天,不用早起上朝,本来想多睡会,被蓝雪妮吵醒了,心笑她没见过世面,忽又听咿咿呀呀只说“雪、雪……”字的男声,心恼又是蓝聪,却又听不见陆丁的声音,突然想起来陆丁告假回家看望母亲,自己便起床穿衣来“拆散”两人。
“大哥哥!”蓝雪妮见到陆霄,突然扔过来一个雪球,砸到他的心口,陆霄看了看衣衫又看了看她大笑开心的样子,心思许久没有见她如此开心了,气顿时便消散了去,弯腰团起一个雪球朝蓝雪妮丢过来,蓝雪妮惊叫着躲着,和蓝聪一起团雪球丢陆霄,一会儿萍儿和青儿也过来了,几个人打成一团,院子里笑声不断。
“小心!”蓝雪妮躲青儿扔过来的雪球,脚下一滑,向地面上扑去,那地上有堆铺花园小路剩下的地砖,还没清理,撞上去可不得了。陆霄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蓝雪妮的后颈领子把她揪住了,用力一回力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蓝雪妮缓过神来连声喊着,然后看着陆霄道:“大哥哥,你好厉害啊!救了我的命啊!”说完看着他感激的笑了。
陆霄看着她,心跳加速,不知是刚才被她吓的,还是此时动了心,深情的道:“你可是要了我的命啊……”
“啊?”蓝雪妮没听明白,听身后萍儿她们玩的正高兴,自己还想去玩儿就扭了扭身子,陆霄没有松手,还是那样望着她。“大哥哥,你松开,我想去玩会儿……”
陆霄只有松开手,对蓝雪妮的感情日深,他怕自己绷不了几日就要对蓝雪妮表白,可那样的话,他就输了,他要蓝雪妮说喜欢自己,求自己娶她,求自己不要离开他,这样才是他要的……
“哈哈哈哈……”蓝雪妮玩的可高兴了,嬉闹间陆丁也回来了,抱着满怀的腊梅花,清冷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蓝雪妮欢喜的跑过去,惊奇道:“陆丁哥哥!这是什么花啊?这般香郁!”
“这是腊梅花,你没见过吗?”陆丁不相信的道。
蓝雪妮摇头:“除了找淳儿哥哥那次,我都没离开过西泉镇。”说完又深深靠近腊梅花嗅了嗅。
“这是我家里种的,回了趟家,没什么好带的,就摘了这花……”陆丁话没说完,看到慢慢走过来的陆霄,赶忙改口:“……是陆云大人让我给你摘的,他猜你一定喜欢!”
“喜欢,喜欢,特别喜欢呢!”蓝雪妮一把接过那花枝,开心的很,对陆霄笑道:“大哥哥,你真好!”
陆霄的心又暖又甜,轻轻摘下了一小枝戴在了蓝雪妮的发髻上,轻声道:“现在,连你都是香香的了……”
陆霄眼里满满的情意,萍儿和青儿都看出来了,可蓝雪妮依旧不知,她的大哥哥,只是她的大哥哥,不在情郎之列,就算没有了淳儿,她也没有多想。
“给你们!”蓝雪妮高兴的把花儿分了分,萍儿和青儿也很高兴,纷纷谢过蓝雪妮。蓝雪妮转身回房里,要把花枝插起来。
“这么好的姑娘就应该是我的”陆霄跟着她来到房间里,看着她里里里外外的找寻着花瓶,得意的对身边的陆丁道。
“主子你是有眼光,可是她的身份,怕是给你做妾,战神爷爷都不同意啊!”陆丁上次听陆昌的口气就听出来了,不管陆霄多喜欢蓝雪妮,他们之间不会顺意的。
“妮妮不做妾,她是我的正妻。”陆霄道:“有了妮妮,我也不会纳妾的。”
“您这话可别让战神爷爷听到,不然,小的被爷爷打死都不够解气的。”陆丁害怕了起来。
“你为了我而死就是尽忠了,我不会亏待你的”陆霄一笑道:“喜欢哪个姑娘,我许给你!”
“真的!谢谢主子!”陆丁高兴的拜了一拜。
“你们做什么呢!看我这花儿和瓶子相配吗?”蓝雪妮找到了个蓝瓶子。
“这瓶子有些浅了,颜色也不配,我陪你上街再买一对吧!”陆霄道。
“啊?为了插花就买东西啊?”蓝雪妮心疼钱了。
“大哥哥送你的!”陆霄说完对陆丁道:“看好蓝聪,我带妮妮去集市上玩玩儿。”
蓝雪妮高兴极了,又可以出门放风了!
快过年了,赶集采买的人太多,挤都挤不动,陆霄把蓝雪妮护在斗篷下,搂在身边护着,蓝雪妮心里有些抗拒,可人多,心思是怕她被挤丢了,也就顺从了下来,跟着他挤着跟别人抢着买东西,体验着刺激。
买好了花瓶,陆霄让人送到战王府里去,他还要和蓝雪妮继续逛街呢!
“这个,我要这个!”蓝雪妮看到了糖葫芦,馋的要命,眼睛发光,指着糖葫芦跳着脚想吃。
“看把你馋的!”陆霄摇头笑她,拿了一个下来给了卖糖葫芦的五两银子,吩咐道:“剩下的送战王府去,给里面的人每人一串!不够就再做!”
“多谢爷照顾小的生意!”卖糖葫芦的高兴的马上收拾起了担子。
“大哥哥你真好!”蓝雪妮看着他敬仰之情油然而生,没找到他对府里的下人都这么照顾。
“你喜欢吃,那些贪嘴的丫头一定也想吃,她们把你照顾的很好,我赏她们的。”陆霄笑着道。
“大哥哥你吃一个吧!”蓝雪妮把糖葫芦递给陆霄,让他咬一个。
陆霄心里高兴就吃了一个。
蓝雪妮边走边道:“以前我和淳儿哥哥也这么吃,没有钱买两串就买一串一起吃,他总让着我……我们说好了等存够了五两银子就成亲,结果还是贪嘴,只存了三两……”蓝雪妮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站在路边看着手里的糖葫芦抽泣了起来,她的淳儿哥哥已经和别人成亲了。
“妮妮!”陆霄握住她的双肩:“你看着我!”
不容置疑的声音让蓝雪妮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听着,这世上不止淳儿一个男人,你看看我,我不比淳儿好吗?”陆霄几乎要表白出口了。
可一根筋的蓝雪妮茫然的道:“……可你不是淳儿哥哥啊!”
“我……”陆霄真想打她一顿,让她聪明一点。没办法,可能自己就是喜欢她的‘蠢’呢!“走吧!”他泄了气,拉着蓝雪妮的手,带着她继续闲逛。
一路上吃吃喝喝,又买了一些好玩好吃的小玩意,把蓝雪妮逗的可开心了。
你的快乐真是简单……陆霄拉着蓝雪妮的手心里暖暖的,十分满足。
回来的路上,蓝雪妮忽然道:“大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雪妮吗?”
“是因为下雪天生的吗?”陆霄猜测道。
“嗯!”蓝雪妮点头:“大哥哥你真聪明!”继而又道:“我们夜郎很少下雪,可是我出生那一年却下了一场像样的雪……”蓝雪妮缓缓道来:“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族人都在我家门外等消息,等我一声啼哭降生的时候,族人可高兴了,我爹把我高高举起说了四个字:女孩,族旺!”说着也举起了双手。
眼前的蓝雪妮单纯又开心,让陆霄心动不已,看着她和自己分享儿时趣事更觉得妮妮把他当做了可以交心的人,可听到她谈及父母陆霄不免有些心虚,她的父母是因自己父亲而死的,蓝雪妮似乎还不知情,当年她病了一场,或许有些事情她忘记了,这自然是好事,当年她父母的死因是万万不能让她知道的。
“妮妮”陆霄与她绕开了汹涌的人群,走在了河边,这里的梅花开的正好,很适合表明心意,可是陆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蓝雪妮听他叫自己的名字,抬头看了他半天,也不知他想说什么。
“我……”陆霄欲言又止,几次反复,他再也忍不住了,捧起了蓝雪妮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蓝雪妮被他猝不及防的吻亲傻了,半天才挣扎了起来,推开陆霄急得哭着道:“你干什么啊大哥哥!会怀孕的!”
陆霄听完,看着她那受惊的样子大笑了起来,一个哭,一个笑,引的过路人纷纷侧目,被陆霄狠狠的眼神吓跑了人。
陆霄抓住了受惊的蓝雪妮安慰道:“亲一下,不会怀孕的。”
蓝雪妮才不听他的呢,再也不让他碰自己了,两个人追逐着跑回了战王府,蓝雪妮回到房间就栓上门,委屈的躲在墙角哭,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大哥哥是疯了吗?
陆霄也怪自己急了些,可是,情到浓时,他总是要发泄出来的。
一连几天蓝雪妮都躲在房间不出来,陆昌身上的旧伤又犯了,陆霄不得不去伺候着,心思让她冷静一下也好。
蓝雪妮狐疑着:难道陆云哥哥喜欢我?不对,他没说过,再说了,他那么英武厉害,又是官家的人,哪里看的上自己啊!再说他也知道自己和淳儿相好啊……可他又对自己做这种事?她的小脑袋实在想不通……零零总总的不开心,这几日胃口不好,吃不下饭,总犯困,还干呕的厉害,自己懂得医术就给自己搭了脉,不号脉不知道,一号脉蓝雪妮的眼神从疑惑里变的奇怪,后又眼睛大睁,一副震惊不敢相信的样子。
突然,她慌了神,开了门大喊着跑了出去:“陆丁,陆丁,叫大夫,我病了!叫大夫啊!”
陆丁见她又急又怕又跺脚的样子,更像是被吓坏了,忙让管家去请大夫。
大夫不会儿便来了,把脉后看着蓝雪妮眼睛里还挂着眼泪的样子,问道:“姑娘是否婚嫁?”
蓝雪妮摇头,紧张的盯着大夫。
大夫一听:未出嫁?一想这是战王府,眼前这小姑娘又穿的富贵,怕是战王的女人,这……他不知该怎么跟她说,可左思右想了半天还是说了实话,乃道:“姑娘这是有喜了,两个月了,是您告诉主家,还是我说?”
“您,您没把错脉吧?”蓝雪妮身体已经在发抖了,声音也颤抖着:“我……我什么也没做啊?”
大夫尴尬一笑,起身道:“姑娘还是回过主家了再说吧!”大夫不趟这浑水,收了药箱走了。
陆丁处理完外面的事遇到大夫,大夫只说并无大碍,让他自己问蓝雪妮,便匆匆走了。
这边是大夫说没有什么事,那边蓝雪妮在房间里哭的惊天动地的,乱扔东西,这阵势吓坏了陆丁,问了她半天也没问出来什么。
这时,陆霄从外面回来了,前几日,太史令又在陆皇面前提结亲的事了,陆霄说了自己的心意,陆皇为了安抚两边就让他娶林菀菀为正室,蓝雪妮做妾。他不从,被他爷爷又打了一顿,陆皇和太史令只好暂时作罢,在府里蓝雪妮又不理他,往日他还能找祁王玩玩儿,现在,只在街上无聊的转了半天才悻悻的进门。
“主子!”陆丁慌忙禀告:“妮妮不知怎么了,好似发狂了般,又哭闹又扔东西,我把蓝聪带过去看她都不行。”
陆霄忙来到蓝雪妮房间,只见她哭肿了眼,抱膝坐在床上抽泣着,萍儿和青儿正在打扫房间,蓝聪吓的不敢看她,脸对着墙壁,不时的偷看她一下。
“把蓝聪带下去,你们退下吧。”陆霄吩咐着,萍儿和青儿忙把蓝聪带走了。
陆霄来到床边,忍着疼坐下,问道:“妮妮你怎么了?”
蓝雪妮依旧只哭不说话。
“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大哥哥,大哥哥把他抓来给你出气!”陆霄安抚道。
“我……”蓝雪妮怯怯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最信任的,可是那天他强吻过自己后,心里就不自在了,怕他又欺负自己。
“说吧,大哥哥一定会帮你的,别人可没有这个本事哦!”陆霄还在哄着她。
“我,我……”蓝雪妮难以启齿又实在是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怀孕的,这太可怕了!
“妮妮,你信大哥哥吗?”陆霄坚定的眼神给了她一丝信心。
蓝雪妮犹豫着点点头,毕竟陆霄几次三番的救了她的命。
“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弄死他!”陆霄狠狠的道。
不料,蓝雪妮委屈的哭道:“我不知道……”
陆霄懵了,真不知怎么才能哄好她了。
不会儿,蓝雪妮干呕了几下,想吐。陆霄赶忙喊人拿盆来,萍儿拿盆过来,看着她那样子低声自语道:“妮妮怎么像害喜了啊?”
陆霄听罢一惊,忙问萍儿,萍儿只得道:“我嫂子害喜就这样,对了,早上大夫来过了……”
陆霄摆摆手,萍儿退下,他顾不得屁股疼爬上床去试探着问蓝雪妮:“妮妮,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蓝雪妮哭。
“是……吃坏肚子了?”陆霄又道。
蓝雪妮摇头,还是哭。
“是……怀孕了?”陆霄再问道。
蓝雪妮一听哭的更大声了,恼火的把枕头扔了出去。
陆霄一听,心里计算了起来:自己就做过两次,不会这么巧吧?这么容易就怀上了,得意之极忽然笑了出来。
蓝雪妮听他笑了,怔怔的用红肿的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笑什么。
陆霄忙道:“那个,妮妮,我还有事,明天再来看你,你别哭了,乖……”说罢,在她额间一吻,兴奋的跑了出去,蓝雪妮懵了,不会儿就听到他在花园里丧心病狂的笑声,恼的蓝雪妮又想丢东西,这才发现除了被子,她已经没有东西可扔了。
第二天下午,蓝雪妮被带到了花厅,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脸色铁青的男子坐在主家位上自称是战王陆霄,来解决她的事。
真陆霄和陆丁站在厅下,顺从的立着。
“蓝雪妮,你好大的胆子,让你来学礼数,你却把肚子弄大了!快说,相好的是谁?”主座上的假陆霄道。
蓝雪妮实在哭的没力气了,又没睡好,见了这位“小主子”只是害怕的摇了摇头。
“不找出相好的是要浸猪笼沉塘的!”假陆霄吓唬她道。
蓝雪妮一听,怕的摇头,看着陆霄似乎在求救。
陆霄见了上前一礼道:“蓝雪妮到底是蓝村的族长,还请小主子从轻发落。”
“这倒也是啊!”假陆霄缓了缓语气道:“那这样吧!你招出那个男人,只要他肯娶你,我就网开一面成全你们!”
蓝雪妮一听,心里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淳儿哥哥……”
陆霄一听火大了,气道:“淳儿都几个月不在这里了,怎么会是他!”
“小主子不是说招人出来就行了吗?”蓝雪妮心里还在耍着小聪明。
“你!气死我了……”陆霄恨的牙痒痒却没辙。
“小丫头,你可不能胡说啊!”假陆霄又引诱她道:“不就园里这几个人嘛!很好说的。”
蓝雪妮看了看陆丁,悲戚戚的道:“不会是你吧?”因为他陪伴自己时间最长,但却没有越矩过。
陆丁忙摆手:“哎呦,我的小祖宗哎……可真不能胡说这个事情,要命的啊!”陆丁说完看着陆霄,求他快些了了此事,他是玩不下去了。
蓝雪妮只好又看向陆霄,虽然那天他亲了自己,可是才三天,怎么可能怀孕?于是又摇头:“不知道……”
陆霄气急了,给了假陆霄一个眼神。
假陆霄没法子,只好又道:“你给孩子找个爹就行了,陆丁啊,陆云啊!他们也不会嫌弃你……”
“可不是他们啊!”蓝雪妮还在天真的道:“我不能害他们……”
假陆霄急了道:“要不把你浸猪笼沉塘,要不就给孩子找个爹,再不行就打掉这个孩子……”
假陆霄话还没说完,蓝雪妮忽然叫了起来:“不行!不能打掉我的孩子!不能……”说着惊慌的跑了出去,被陆丁拦住了,纠缠之际,蓝雪妮忽然喊道:“淳儿哥哥快救我!快救我!”
这时,管家李全手持拜贴来秉告道:“江州李安乐公子前来拜见王爷,说是答谢主子的照拂之恩,送节礼来的!”
“他?”陆霄疑惑,来的真是时候,既然妮妮怀孕了,让她知道更好!想来给了假陆霄一个眼神,假陆霄道:“让他进来吧!”
不会儿淳儿迈步进来,一身黑色斗篷,裘毛领袖很是温暖富贵的样子。
一见淳儿,蓝雪妮抑制不住的亢奋,被陆丁死死拉着,而此时的淳儿没有像往日那般似要和蓝雪妮长在一起那样的甜腻,只是微笑着看了蓝雪妮一眼,即使看到她眼睛红肿,心疼的要命,也依旧不动声色,给主座上的假陆霄行了一礼。
“江州李安乐,见过战王。”淳儿恭恭敬敬的一礼道。
“免礼”座上的假陆霄道。
陆霄盯着淳儿,觉得他好像脱胎换骨了,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你怎么来了?”陆霄奇怪道。
“快过年了,奉家父家母之命前来答谢战王及陆云大人对我们李家一家的救命之恩,特备了礼物前来”淳儿说着递上礼单给管家李全,又道:“明年进京备考,今次前来还为了拜师门。”
“你要参加科举?”陆霄有些吃惊。
淳儿道:“在没有遇到妮妮以前我就是江州的贡生。”
蓝雪妮看着淳儿,心里激动极了,一听他要考科举更是觉得他厉害!
怪不得江州府衙没有看着他。陆霄不能阻人科考,只得道:“江州李家也是书香门第,意料之中的,不过今次看你似乎长进很多啊?”
淳儿心里一丝冷笑,眼神撇过蓝雪妮:“大人多番调教,不长进可就太对不起大人的厚爱了。”说着又恭敬一礼道。
臭小子!在跟我叫板吗?陆霄眼一藐他,想揍他一顿。
蓝雪妮看他们说话不理自己心里着急,眼泪还没干呢就淳儿,淳儿的小声叫着不停。
“妮妮,你怎么了?”淳儿回转身来想伸手去给她擦眼泪,还是忍下了,只问了一句。
“淳儿哥哥你带我走吧!这里太可怕了,我要回家!”蓝雪妮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淳儿心如刀绞,心思陆云一定是欺负妮妮了。可他没办法,只好又恭敬的问道:“战王,蓝姑娘怎么如此哭泣啊?”
这个淳儿?陆霄打量了他一会干脆直接道:“妮妮怀孕了,刚刚正在审她,看是哪个相好的!”说完嘴角一丝坏笑的看着淳儿。
淳儿一听,呼吸都要断了,脑中一片空白,定了定神,问着他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蓝雪妮:“妮妮,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突然就怀孕了……呜呜……”蓝雪妮又哭了。
淳儿的喉结动了动,双手握拳,看着陆霄,一副认定了他的样子。
陆霄呢!挑了挑眉,一副就是我干的,你奈我何的样子。
淳儿只好忍着气,低声下气的问主座上的假陆霄道:“战王打算如何?”
“简单,她供出相好,我让他们成亲。”假陆霄道。
蓝雪妮却在摇头,她真的不知道,又不能乱说。
淳儿看着蓝雪妮,对她微微眨了一下眼睛,示意她可以说自己。
蓝雪妮会意忙道:“是淳儿哥哥的!”
“瞎说!”陆丁脱口道:“妮妮,我怎么平日里没看出来你胆子这么大啊!”
陆霄紧盯着淳儿,看他怎么答。
不料,淳儿却答道:“是草民的,草民愿娶蓝姑娘!”
陆丁不禁小声与陆霄耳语道:“小主子,别再玩闹了,马上你的女人和孩子都要被人拐跑了!”
“你都被我赶出去几个月了,怎么能让她怀孕!”陆霄一急说漏了嘴,蓝雪妮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副震惊的样子。
“你不是娶妻了吗?”假陆霄奇怪道。
“吾妻上月已经过世了……”淳儿说完,众人皆惊呆了。
陆丁忍不住道:“你可真克妻啊!媳妇进门两个多月,就死了?”
淳儿忍不住冷声道:“她本身就是病入膏肓,我是怎么娶的妻,怕是陆云大人更清楚吧?”
蓝雪妮望着陆霄,一脸震惊和疑惑,那个平日里的大哥哥好像不是眼前这个人一样。
陆霄当然清楚,他根本没把淳儿放眼里,眼下又刺激他道:“妮妮不知道怀的是谁的孩子,你就这么乐意喜当爹啊?”
淳儿看着蓝雪妮惊恐万分的样子,给了她一个微笑安心,深情的道:“妮妮如嫁我,孩子就是我的,我会视如己出的!”
蓝雪妮一听高兴了起来,内心充满希望,看着淳儿就等着他娶自己过门了。
“等等!”假陆霄忽然道:“你妻子新死,还在丧期呢!你就娶别的女人,你也太没良心了!”
淳儿一听,知道不合礼法,只得问蓝雪妮:“妮妮,你愿意等我吗?”
蓝雪妮忙连连点头,她巴不得呢!
陆霄又道:“等?她的肚子马上就要显怀了,等不了!”说完一把拉过蓝雪妮,心里的火都串到了脑门心,不容置疑的道:“妮妮嫁我!”
“大哥哥你别闹了!”蓝雪妮扭着胳膊挣扎着。
假陆霄道:“如此甚好,事情解决了,就这么办!”
“小主子,不能这么办,不是这样的!”蓝雪妮喊着假陆霄,假陆霄一瞥陆霄,陆霄给了他一个眼神,他赶忙走了。
“小主子自己发话了,妮妮,你嫁给我,大哥哥会好好待你的。”陆霄抓着蓝雪妮的手,得意的看着毫无办法的淳儿。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蓝雪妮哭着想要去拉淳儿的手,淳儿却被陆丁拉远了。
“夜郎蓝氏是小主子的产业,小主子已经把妮妮许给陆云大人了,李安乐,你可别再胡搅蛮缠了!”陆丁警告他道:“小主子是皇亲贵胄,你这般觊觎皇家私产可是死罪啊!”
蓝雪妮一听死罪,吓了一跳,看着陆丁忙问:“陆丁哥哥,你别乱说死啊死的,好怕人的……”
“妮妮,你别一时任性把小主子得罪了,想想你的身份和当下的形式,李安乐是要科考的,如果被人知道他妻子新丧就娶二房,私德恶劣怕是连考试的机会都没有!”陆丁这说的是实话。
蓝雪妮看着淳儿,淳儿忙道:“无妨,三年后我再来考也一样……”
“三年前的薛少卿案你李家元气大伤,你爹娘这还指望你光耀门楣呢!等三年?三年的时间可是会发生很多变故的呦……”陆丁又道。
蓝雪妮的手腕快要被陆霄握断了,她丝毫挣脱的力气都没有,抬头看了一眼冷峻无言的陆霄,摸着肚子,又看了看无辜的淳儿,几人僵持了半天,蓝雪妮好似全明白了,终于松了口,无力的道:“淳儿哥哥,你回家吧!”
“妮妮,你说什么啊?我一定能带你走的!”淳儿还未放弃,却被陆丁轰了出去。
蓝雪妮看了看陆霄忙道:“大哥哥,我能和淳儿哥哥单独说说话吗?”
“不行!”陆霄面无表情的道。
“我、我只是想和淳儿哥哥好好告个别”蓝雪妮求陆霄道:“只是说说话......”陆霄转过脸去不看她,心里十分不情愿。
“只是说说话......”蓝雪妮拽拽陆霄的衣袖继续求着他道:“他从西泉镇逃走的时候没有跟我告别,和别的女子成亲也没有跟我说一声,这次......”她哭出来:“我都这样了,我想认认真真的和淳儿哥哥告个别,以后好好的听你的话......”说完要给陆霄跪下。
不知是被蓝雪妮的哭声打动了,还是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了,陆霄忙回过脸扶起她,叮嘱道:“只是说说话,可别动手动脚的,我看着呢!”
蓝雪妮忙点点头,陆霄一挥手,陆丁放开淳儿,两人走近了说话。
“淳儿哥哥,你……好好去过你的日子吧!”蓝雪妮哽咽着道:“我失言了……我不能,嫁给你了……”
淳儿也悲戚的道:“是我失言了,是我背叛了你,妮妮,你原谅我!”刚要上手去拉蓝雪妮的手,就被陆丁扯回来了。
两个人相望着哭哭啼啼,看的一旁的管家李全心声感慨:可惜了啊......
“淳儿哥哥,你好好读书,考个状元郎让我沾沾光……”蓝雪妮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好想再抱一抱她的淳儿哥哥。
淳儿听了直点头:“妮妮,我听你的,我一定会高中状元的,如果有机会,我还是要娶你的!”淳儿声柔,此时却是声轻意浓。
“不,你还是......忘了我吧!”蓝雪妮回头看了一眼陆霄道:“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
“妮妮,你等我,我会有办法的”淳儿还在心存侥幸。
“太迟了”蓝雪妮摸着自己的肚子,她没有选择了。
“妮妮!”淳儿忽然抱住了她,任陆丁怎么扯都扯不开他。“你等我啊,等我啊!我会有办法的!”淳儿嘶吼了起来,跟平日里判若两人。
陆霄一见抱上了,这还得了!硬是把蓝雪妮从淳儿怀里抢了过来,末了还回腿踢了淳儿一脚,连拉扯淳儿的陆丁也被踹倒在地。
“淳儿,淳儿,你怎样了!”蓝雪妮一边大喊淳儿的名字,一边想挣脱陆霄的手,却被他死死扣住。
陆霄忍无可忍终于道:“李安乐,你认清现实吧,早在你三年前逃出西泉镇时,我们三个人的命运就交织在了一起,你丢下了妮妮一次,就是永远失去了她,不要再有什么妄念了,不然,我不会再客气了!”陆霄心中涌起了杀机,蓝雪妮都怀孕了,他还敢纠缠,实在是让他生气。
蓝雪妮心里一阵灵动,她捕捉到了陆霄的心思,吓的大叫:“你不要伤害淳儿,你要伤害他,我就永远不理你了!”接着扭过头来对淳儿喊道:“淳儿哥哥,你走吧,去做你的李公子吧,咱们今生还是不要再见了!”
淳儿发疯了般,几次要挣脱陆丁,被管家李全左右牵制住了,陆霄眼露杀机,手摸向靴子,他的靴筒里藏着一把精巧的匕首。
“不要!”蓝雪妮搂住了陆霄的脖子,挂在了他身上,可被陆霄拨开了手,眼里只有淳儿这个猎物。“大哥哥!”蓝雪妮急呼一声,踮起脚来捧起陆霄的脸亲了他的唇,恳求道:“让他走!”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让陆霄吃了一惊,也让淳儿呆住了,陆丁和李全见机忙把他插了出去,把他从后门丢出了战王府。淳儿把门拍的咚咚响,也再也没有回音了。
被蓝雪妮亲了一下,陆霄只是开心了一瞬间:这个死丫头明明心里恨我恨的痒痒的,还是为了淳儿这个蠢东西亲我!只露了一个笑脸便又阴郁了起来,把蓝雪妮一把抱起送回了房间。
可刚把她放下蓝雪妮忽然道:“鹏叔叔来了!”
“少唬我!”陆霄准备收拾她。“真的!”蓝雪妮道:“我听到他的声音了,还有玉川哥哥、甜甜、蓝淼和长生......”
既然打发了淳儿,也没有他的情敌了,陆霄放下她道:“我去看看,你给我老实待在房里!”
蓝雪妮哪里能待的住,待他走了,便跟了出来。
折腾了一下午,陆霄总算能坐下来喝口水了,茶才入口,管家李全来报:“小主子,蓝村来人了,送节礼的。”
陆霄一听,心思:难道这丫头也可以五里闻声了?
“请他们进来。”陆霄演不下去了,由管家李全引荐,蓝鹏带着蓝玉川,甜甜,蓝淼和几个面善的青年来到了府上,陆霄只好坐在主位上接受跪拜。
“你,你,你……”看着主座上的陆霄,蓝鹏说话都不利索了。
陆霄承认了身份,但还是寻常人家穿的布衣,主要是蒙骗蓝雪妮的还没来及更换。一旁的蓝玉川,蓝淼等人都看傻了。
“鹏叔,鹏叔来了!鹏叔快救我……”蓝雪妮又跑了出来,投入蓝鹏的怀里寻求庇护。
见到穿金戴银,打扮的如贵家千金一般的蓝雪妮,甜甜看呆了。
蓝玉川也感叹道:“这简直就是一千两银子站在我面前啊……”
“你眼睛怎么肿成这样?”细心的甜甜忙问道。
蓝雪妮转头恨恨的看着陆霄,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是怎么了?”蓝鹏见蓝雪妮如此惊恐忙问道。
陆霄气她还惦记着淳儿,一改平日里和善的样子,冷嘲热讽道:“小丫头怀孕了……”
“啊?真的呀?”甜甜欣喜的问蓝雪妮道,她以为是淳儿的。
蓝雪妮点点头,又想哭。
“淳儿呢?”蓝鹏气道:“还没成亲呢!这个家伙死哪去了!”
蓝雪妮低着头,怯怯的道:“不是他……他,他回家去了……”
“什么!”众人皆惊呆了,蓝鹏忙问:“那你,你,你这个……”
“我不知道,你们别问了!”蓝雪妮快要崩溃了,折腾了一下午没了力气,靠在蓝鹏身上求他道:“鹏叔,你带我回家吧!这里太可怕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这怎么能不问呢?这么大的事!”蓝鹏火冒三丈,气急败坏的问道:“谁!到底是谁干的?”
“还没查出来呢!”陆霄幽幽的道:“又或许是妮妮不愿意说!这等秘事她不说哪里查的清楚?”
“查清楚了,怕是也走不了吧!”一直没说话的蓝玉川忽然道。
“说说看!”陆霄来了兴致,想听他说。
“甜甜,你带妮妮回房间休息去吧!”蓝玉川一个眼神,甜甜忙拉着蓝雪妮道:“妮妮,我扶你回去休息一会,晚上再来和鹏叔说话……”连拉带拽的,蓝雪妮被拉走了,剩下一群男人在说这种事。
“说吧!”陆霄道。
蓝玉川有些生气,可又不能发火,眼前这个人是掌握他全族命脉的人啊!只有压着火道:“小主子化名陆云来蓝村医治毒疮,可能那个时候就看上了妮妮,以学习礼数之由诓骗进了京城,之后又遣走了淳儿,霸占了妮妮,对她做了不齿之事!”
“什么叫霸占!你们整个蓝村都是小主子的!”陆丁喝止他道。
“陆丁,让他说,他说的很对!真是蓝村少见的聪明人啊!”陆霄对眼前的蓝玉川不禁刮目相看,又问道:“说说你的依据。”
“一,妮妮本就要顺利继承族长之位,偏偏在你来了之后搁浅了,就连婚事这样的事都要管,战王府哪里这么闲,分明是有人从中作梗……”蓝玉川说了一,又说起二:“我们写给妮妮的信怕是从来没有到她手中,而她的来信,虽然笔迹相似却官话套话多……妮妮只写白话的!”
陆霄点点头:“不错,你很聪明,也很了解妮妮,继续说!”
“三,你既然是小主子怎么会让别人欺负妮妮呢!所以,这个欺负妮妮的男人只能是你!”蓝玉川气坏了,语调也高了起来指着陆霄气道:“你若喜欢她,跟她说就好了,干嘛这样折腾她?”
“你以为我想啊!”陆霄站起身来走过来,也是满心的气恼:“她天天就是淳儿,淳儿的说个不停!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连,连……那晚后,她还以为是淳儿做的!”
“还不是因为你不够坦诚!”蓝玉川气的揪住了陆霄的领口。
陆霄也反过来揪着他的衣领:“我为她挨了多少骂,多少打!被玉树那个混蛋插了多少刀,她还是天天想着淳儿那个蠢东西!”
“玉树!”蓝玉川一听忙问:“他把穗儿弄哪里去了……”
“松开!快松开!”蓝鹏用力拉着两人,他俩谁也不松手。
陆丁要杀了蓝玉川,陆霄却又不让,他是不知道几人在蓝村时相处的不错,也是一时的旧友了。“陆丁,你别插手!”陆霄一呵斥,陆丁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蓝村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看妮妮的眼前不对!你这登徒子!”蓝玉川气他侮辱蓝雪妮,打了陆霄一拳。
“你有本事阻止我啊!奴才!”陆霄回了他一拳。
蓝淼听傻了,也看呆了,蓝鹏忙道:“把玉川给我拉过来!”蓝淼慌忙和长生,陆丁等人把两人分开。
“小主子!妮妮晕倒了!”萍儿赶忙来禀告。
陆霄急了,忙跑到蓝雪妮房间,叫大夫来给她诊治。
“没什么,身体虚弱,心神不宁,受到了刺激,撑不住才晕倒了。”大夫收拾了药箱道:“是保胎还是……”
“当然是保胎了!”陆霄急了道。
看着陆霄那么紧张蓝雪妮,蓝家人也都消了一半的气。
“妮妮!你可别吓我……”陆霄守在蓝雪妮床边,良久才意识到房里人太多了,乃道:“陆丁,让管家给蓝家人安排饭菜和厢房……你们都去休息吧!”
两人静静相伴到了深夜,蓝雪妮醒了,折腾了一天没吃饭了,饿醒了,陆霄忙叫人拿来肉粥给她喂下。
“大哥哥,真的是你……做的吗?”蓝雪妮一口口吃完陆霄给她喂的粥,看着他疑惑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嗯”陆霄承认了,好笑道:“除了是我还能是谁?你怎么那么笨,这都不知道!”
“大哥哥就是大哥哥啊……”陆霄在她心里还是那个护着她千里找回淳儿,保护她进京,从玉树手里几番救她的那个保护神,怎么会……怎么会对自己做这种事情,而且自己尽然没有察觉,她怎么也不信,乃气鼓鼓的道:“大哥哥你,你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情?”
陆霄终于叹道:“到底还是我输了,妮妮,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