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住,抬头望向沈爰,只见沈爰依然是笑意盈盈的一张脸,她不由心中一跳。
沈爰道:“还有吗,你可以接着讲。”
看到面前这人如此,琴女忽然面色愤然,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还请公子解释一下自己的身份。”
沈爰依旧笑着看她,“我是花家长孙,还请你解释一下自己的身份。”
“冒我身份,夺我亲人,公子一点愧疚也无吗?”琴女一改开始的柔弱。
“我本就是真的,有何可愧疚。”沈爰眸色淡淡。
见此,琴女有一瞬间的动摇,随后她怒骂道:“卑鄙。”
沈爰嗤笑,“你家主子不卑鄙吗,竟然想出用这种手段。”
琴女冷笑,“给你活路你不要,偏要人间作恶,等上了黄泉可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说着她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软剑剑不留情,直刺向沈爰咽喉,沈爰躲都没躲,就坐在原地不动,手中把玩着茶杯,笑看着她。
眼看着琴女这一剑下去就要要了沈爰的命,电光火石之间,一颗石子破墙而入击向琴女手腕,“咣啷”一声软剑落地,琴女捂着手腕大惊失色。
一黑影破门而入,手中寒光一闪就把剑架在了琴女脖子上。
琴女还想挣扎,只听沈爰道:“别妄图挣扎了,你觉得还会有人来救你?”
她冷冷道:“呵,天道好轮回,今日你杀了我,说不定明儿就会有人杀了你,你也无需得意。”
沈爰颇有兴味的看着这琴女,这人一脸愤然,搞的好像真的是自己冒她身份,夺她亲人似的。
“你想多了,我不会杀你。”沈爰慢悠悠摇头。
“就算你对我严刑逼供,我也什么都不会说,若我能得一丝逃出生天的机会,我还是会来杀你的。”琴女恶狠狠道。
沈爰对她很是好奇,忍不住道:“你这样子说的好像和我有深仇大恨似的,我不记得我和你有仇。”
琴女啐了一口,“你不配和我有仇。”
被骂的沈爰走近了琴女一步,细细打量她一瞬,这女子生得也算标志,中等姿色,但她真的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的人。
她道:“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三房和姜乐知派来的人,但我是真的不记得我见过你,既然没见过,那就谈不上什么得罪,我倒是很好奇你来杀我的目的。”
“你不配好奇我。”琴女依旧恶狠狠。
“呵”沈爰眸色变冷,夺过身旁黑衣人手中的剑加大了力度,琴女颈间顿时出现了一道血印,可她面上却丝毫不惧,一副从容赴死的模样。
不怕死?沈爰忽然收了力道,你不怕死,我就偏不让你死。
感觉颈间刺痛稍缓,琴女睁开眼,讥笑道:“怎么?不敢杀?”
沈爰有些同情的看着她,“我说姑娘啊,出来混的还这么单纯吗,难道你就没听说过刑部的五十六种刑法吗,哪一种不比直接杀了你更有意思?”
“丧心病狂。”琴女大骂,她何尝不知道刑部里的那五十六种刑法。
“呵呵,你平白无故的来杀我,难道就不丧心病狂了?”
“我杀你,是因为你该杀。”琴女颇是蛮横。
“为何。”沈爰问。
琴女冷哼一声闭口不言。
沈爰盘腿坐在地上,揉了揉有些发昏的头,她看着琴女道:“让我来猜猜,我看你行止不俗,性情清高,应当是腹有文墨,又琴技高超,还懂得用琴音致幻,这种诡异手法极为少见,恰好我曾在漠北见过一个江湖人使用,可你又和三房、姜乐知都没关系,但你又不肯透漏自己的来历和身份,无非是怕连累一些人罢了。”
说着,她扑捉到琴女眸中一些细微的变化,又缓缓道:“所以你应该是来自江湖或是哪个组织,对不对?”
琴女冷冷看着她,依旧沉默。
沈爰又忽然摇头,“不对不对,或许你和三房确实没什么关系,可是你来这杀我却是受人挑拨,那个人大概就是姜乐知。”
未得到琴女回答,沈爰叹了口气,“你不说话的意思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凭我处置了?”
琴女依旧不言。
“那行,这京城的下等窑子生意红火,每日人来人往的,那些姑娘们接客颇是辛苦,我看把你卖进去也未尝不可,好替她们分担一些。”沈爰如此唬她。
“你敢。”琴女咬牙。
沈爰笑,“我有什么不敢的,杀人放火我敢,拆了京城我也敢,把你卖进窑子里我更敢。”
“那我可以自杀,我变成鬼来找你。”
“你不用对我这么情深,变成鬼了都舍不得我。”沈爰挑眉,“我是个正经人,不和鬼有暧昧。”
琴女怒视她。
又过了一会儿,琴女还是不说话,沈爰心中想着一会儿要去做的事,渐渐没了耐性,一把提起她就往内室走,黑衣人见此情况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站在原地没敢跟进去。
沈爰一把将琴女扯到榻边,琴女抓紧领口惊呼,“你要干什么?”
这次换了沈爰冷笑,“你心里想我什么?”
她扳动榻下机括,“咔”的一声响,卧榻被掀起,沈爰封了琴女穴道,把她塞进卧榻之下又反手盖上,喊道:“怎么不进来?”
“啊……这不太好吧。”外面那人道。
“少废话,快点。”
“啊……哦……”那人磨磨蹭蹭的进来,却没敢抬头。
“衣服。”沈爰道。
“啊,干嘛?”
“脱掉。”
那人被吓的往后一跳,“坚决不干这事。”
“不干什么事?”沈爰困惑。
“这事。”那人仅说了两个字,却字字铿锵。
“什么事?”沈爰还是困惑。
“这事。”语言掷地有声。
沈爰愈发迷惑,双眸看向他。
那人又往后退了一步,由于头上戴着斗笠看不清他表情,但他话说的坚决,“绝对不干。”
沈爰还是不解。
“就是不干。”他又道。
“你不干什么呀?”沈爰又问。
“这事。”他跺脚。
“哪事啊!”
“这事。”
沈爰,“……”不是,这孩子没问题吧。
她无奈,只得脱下了外袍,扔给了那人,那人大惊,难道他不干阁主要自己上,他连劝道:“不可啊阁主。”
他心中大急,这女子也没伤到阁主啊,阁主何必要污了人家清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