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辉煌的皇宫之后,是高耸入云的山颠,上面有处不为人知的山顶平台,这里应该是有人故意开辟出来的,两只狼型兽人坐在悬崖边的石凳上喝酒谈事,他们背后悬挂着一轮金红色的夕阳。
昼王举着一坛烈酒,看向山下那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宫殿群,夕阳撒在那片煞白的建筑上,将它门全都染成炫目的金红色,一时间就如天国降临,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神圣辉煌,而昼王就是这一切的主宰。
欣赏完自己的杰作后,昼王回过头来,将手中的烈酒倒入白衣申士的杯子里,转头对着白衣申士说道,“白蒙啊,这几天你带着那只小猫去巫师那了吧。”
白衣申士这才从眼前的景色中回过神来,他惭愧的看向昼王,有些紧张的说道:“恩……是的,我和巫师伯伯一起看了他以前的记忆,浪费了些时间”
“没事,没事,这些日子里,大祭司已经把集里营那边发生的事告诉我了,巫师那边有什么重要消息?”昼王微笑的看着白衣申士的眼睛并无责备之意。
白衣申士并没有隐瞒什么,将那只猫科兽人的记忆,还有巫师的意思都告诉了昼王。
昼王思考片刻后,将最终的决定告诉白衣申士。
“既然巫师都这么说了,那我可以考虑给他活下来的机会,不过白蒙你也知道,留着他~也是一种祸患啊!”
“可裴路夜是什么人,凌霄哥你也知道的,这老蜥蜴背地里肯定没安好心!”听昼王这么说,白衣申士明显有些急了。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清楚,但我会给每个人一次机会,不过只有一次”
“凌霄哥你的意思是?”白衣申士似乎猜到了什么,但有些不确定的问到。
“大祭司他想要用那只猫科兽人的血,和北区集中营里所有的奴隶来做实验你知道吧?”
昼王没等白衣申士回应继续说着“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获得最强大的力量!培养那只猫科兽人和生物改造实验同样难以控制,都可能会出现意外,所以我觉定,让这两个实验同时进行。”
“所以就先进行一次对比实验吧,如果这只猫科兽人的力量强于大祭司制造出的实验品,他就有资格活下来,为昼国所用,如果他无法击败实验品,那就把他交给大祭司处理吧,昼国需要的只是最强的力量而已。”
白衣申士认真听着昼王的话,并将细节记入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昼王看了看远方几座还未建成的灯塔,眼中透露出一丝焦虑,“这个实验由你和大祭司全权负责,时间一年,希望你们可以给我满意的答案。”
白衣申士愣了愣有些疑惑的说道:“只有一年吗?再多给一些时间吧。”
“只有一年,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昼王不耐烦起来,他很少对白衣申士动怒,可这件事他没有任何让步。
白衣申士只好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再争辩,“好吧!好吧!一年也行啦。”
“这场实验的具体过程你和大祭司共同商量,第十四关卡你可以随意使用,将其他区的奴隶都赶到十三关卡就行,记住!这件事你们最好秘密进行,让越少人知道越好!”
“恩!好,那凌霄哥我先走了。”白衣申士收好东西,跳下并没有道路的悬崖,他明白昼王的心情,大量事件都表明一年后将会有大事发生,虽然还不确定,可昼王明显非常在意这些事件。
此时天已经黑了,远方的灯塔却亮了起来,亮白的光将整片皇城都照得通亮,昼国就算是在晚上也充满光明,是一座真正的不夜城。
昼王依然坐在石凳上,喝着烈酒,俯瞰整座皇城,眼神有些担忧,也有些怜惜,这些可都是他的毕生心血啊!
暗蓝色的天空上,翠绿的翡月渐渐升起,巨大的月轮甚至超过了乳日,翡翠般的光芒照射下来,又将惨白的皇宫染上一层翠绿。
这片山顶平台既是练剑的好地方,也是欣赏昼国景色的绝佳之处。
随后紫月也升起来了,小小的挂在天边它只是升到半空,之后的整个夜晚都不会上升了。
紫月的出现,为宫殿上原本绿色的墙壁增添了些紫色的光影让一切变得更加梦幻,如果说白天的昼国犹如天堂,那晚上这里就是仙境。
直至深夜,当黄月升起时,昼王才决定离开山顶,此时天空中的黄月会为昼国皇城带来最后一次变化。
数日后,昼国皇城,第十四道关卡地下,昏暗的密室中,一只毛色金红的猫科兽人静静的躺在钢铁铸造的床上,周围的火把忽明忽暗,时不时将床旁边桌子上的怪异机械照亮,那些机械里剩着些许电光缭绕的猩红液体,地上则有几滴漆黑污渍,不断地闪着红光,这些应该就是血液吧,是那只猫科兽人的血液。
谈话声从窗户外传来,声音很轻,就像在说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又过了一会儿,沉重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在靠近吗?。
最终脚步声也慢慢远去,应该是犀牛人在巡逻吧,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猫科兽人醒了,但他没有睁开眼睛,而是仔细听着刚刚的那些声音。
可他什么记忆也没有,所有的声音虽然在脑海中回荡,但是所有的声音在他耳中不过是些嘈杂的无法分辨的噪音而已。
灵魂虽已突破无形的牢笼,但也只能游荡在空无一物的脑海中,无论如何寻找也找不到任何记忆,整片脑海里只有那几根连接着远方的丝线,这些丝线暗淡无光,却长的令人窒息,像是穿越了时空,连接着另一个宇宙,可这些丝线根本无法提供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唯一的作用只是引路而已。
最终灵魂也放弃了,跟随着丝线回到原本囚禁自己的牢笼内,灵魂就是从丝线延伸进来的地方突破牢笼的,可就算逃出去了,外面不过是另一个更大的牢笼罢了。
慢慢的灵魂安静下来,躺在牢笼中,在丝线的尽头旁继续沉睡。
过了很久,灵魂也没有苏醒,那些丝线却渐渐亮起来了,丝线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并有规律的抖动着,强烈的光芒和抖动将旁边即将熄灭的灵魂震醒,这些抖动非常强烈并且具有规律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是声音!是来自另一个宇宙的声音,像是在呼唤,互唤自己。
最终他听懂了丝线传达的意思,些许记忆也伴随着这些呼唤散发出来,金色的光芒从无尽的黑暗中凝聚,向即将熄灭的灵魂汇聚过去,将它重新点燃。
灵魂就如入水的鱼儿般重获新生,在脑海中欢乐的游荡起来,随后猫科兽便人睁开了眼睛,他茫然的盯着周围的一切,灵魂在他的脑海中不断传达着丝线所传达过来的声音:“炎阳!你在哪!”这些声音逐渐将黑暗点亮。
“炎阳?……炎阳是谁?”他突然意识到这是就自己的名字,转过头四处寻找,可这里并没有任何人,窗外的人听到他发出的动静后就消失了。
他翻滚下地,四肢朝地落下,跪着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膝盖上的毛发都会被粗糙的地面蹭掉一些,渐渐的毛发被蹭完了,露出粉嫩的皮肤,但他没有停下,一直向前,可最终的结果就是膝盖被磨破,虚弱的身体因为疼痛倒下。
我的脚怎么了?还有我的身体……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他看着自己人类般的身体,不知所措,他原本还是一只猫科动物啊,这样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他开始尝试着站起来,并在脑中仔细回忆刚刚的声音,这个声音很熟悉,可他一直记不起是谁,这是自己唯一能听懂的声音了,那呼唤自己的人一定是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吧。
就是这样毫无根据的信念让他强忍着痛苦站了起来,虽然这具身体很难控制,但他好像知道是怎样行动的。
控制着身体向着漆黑的过道前进,猫科兽人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也不知道呼唤自己的声音是不是在前方。
因为这里只有一条路,所以只能一直向前。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依然是狭长的过道,火把只是将漆黑的过道勉强照亮了些,依旧昏暗,走着走着,前面的路突然晃了起来,眼前的一切也开始模糊并出现重影,他最终倒下了。
金红色的瘦弱的身子倒在了一只狼型兽人的怀抱里。
炎阳:我只记得,那个怀抱很大,很结实,也很温暖。
在炎阳看来,这个怀抱就如父亲的怀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