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白衣申士终于赶到昼王的宫殿前,他整了整衣服,将状态调整到最佳,抬头挺胸,从容走进偌大的皇宫。
眼前这片就算是在第二十道关卡的大山上也望不到尽头的宫殿建筑群才是昼国真正的皇宫,这片宫殿群所占的面积绝对超过了一些国家的领土,至于之前提到的那座宫殿,是因为每道关卡中都会建造一座小型的宫殿,这些小型宫殿每一座都足以和其他帝国的皇宫比拟,但在昼王真正的宫殿面前,它们更像是难民区的破屋子。
白衣申士信步踏入高耸入云的城门,一道白色的光线快速扫过,白衣申士腰间的佩剑刚好反射出同样的白光,完全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动作,城门自动打开,门后边的守卫们都弯腰行礼,迎接这位大人物的到来。
经过漫长的行走他终于来到昼王平时休息的地方,这个时候昼王一般是在休息,但宫殿前却有守卫告知,昼王正在练剑,如果遇到自己就让他陪同。
白衣申士展现出心领神会的笑容,快速穿越狭小的巷子,漆黑的过道,再登上皇城中一座陡峭的高山,他并没有前往昼王真正的练剑地点,白衣申士知道昼王这时让他陪同练剑的用意。
这个地方极其隐蔽,算是只有他和昼王才知道的秘密基地,没有其他人有资格来到这里,光是登上山顶就是一个考验,在这里两人会像朋友一样交谈。
昼王见白衣申士从树林中走出,无声的笑了,将手中的重剑丢向白衣申士,随后走到一旁捡起另一把重剑。
这里是一片山顶空地,周围是高嵩的悬崖,视野开阔空气清新,时不时吹过强风,虽然危险但也是练剑的绝佳之处。
白衣申士一手接过重剑,轻松的挥舞了两下,身上的白色披风随风飘落,正好落在一旁的树枝上,之后他举重剑冲向昼王。
只是瞬间两柄重剑就碰撞在一起,刹那间爆发出激烈的火花,火光四射并夹杂着令人牙酸的声音,激烈的对抗中,白衣申士被昼王弹开,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后落在悬崖边上,只差一步就会掉落悬崖。
重剑碰撞,一击便已分出胜负。
昼王看着狼狈的白衣申士轻声笑道“白蒙最近你的力量退步了啊。”
白衣申士听昼王这样说自己也是尴尬的笑了起来,“跟凌霄哥比力气我当然比不过了,况且重剑我还是有些不习惯啊。”他在说话时并将腰间的白色长剑拔出,抬手把重剑扔回给昼王。
昼王伸手接过重剑,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我让你一只手?”
听到这话,白衣申士明显有些不高兴,他非常讨厌昼王小看自己,眉头微皱,显然是要认真了,“昼凌霄!别小看我了,我可不会放水的。”
见白衣申士认真的模样昼王反而大笑着回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放水了啊?全力以赴吧,最好别像以前那样哭着去找巫师了喽!”。
刚刚有些生气的白衣申士听昼王这么说道,却也只是表现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凌霄哥!这件事你就别提了,每次都拿这件事来笑话我。”
“开始吧!”昼王直接转移话题,这是白衣申士小时候极少数可以拿来笑话的蠢事,可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白衣申士也没在意,之前的碰撞就算是热身,正真的对决现在才开始。
昼王率先动了起来,那平常人连举起都不可能的重剑,在昼王手中却轻如无物,两柄重剑在身前挥舞起无形的剑影,强烈的气息骤然爆发出来,看来是要动真格了。
白衣申士当然清楚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在正面接下昼王的攻击,但面对全速冲过来的昼王,已经来不及逃跑,双手握剑划向斜下方阻挡,泄力的同时,转动剑身借助反作用力跳往昼王身后。
昼王马上反应过来,左手挥剑向后方攻去。
两柄剑再次撞击在一起,但白衣申士的佩剑极为锋利,直接将昼王的重剑打出一道缺口。
由于用力过猛白衣申士被弹向空中,昼王左手上的重剑则插入地面的岩石之中。
昼王迅速拔起地上的重剑,剑身上的缺口流动着微光,由特殊材质构成的重剑就算破损也能慢慢恢复。
只是一瞬重剑就恢复原状,突然间昼王双手同时举双剑跳上空中,对此时还在空中无法借力的白衣申士斩下全力一击。
在空中面对昼王的全力一击,白衣申士只好全力抵挡,扭转着身体,在攻击到来之前,将长剑抵挡在身前,下一刻昼王的双剑就轰然斩下,将白衣申士往地面压去。
巨大的力量袭来,白衣申士双臂的骨骼都发出微弱的碎裂声,长剑在重剑的攻击下跟随着手臂发出剧烈震动并溅起大量火花,伴随振动出现的还有嗡嗡的轻响,像是在哭泣。
此时白衣申士已经接近地面,如果昼王不出手相救,以这样的速度掉落,白衣申士绝对会摔成重伤,可就算如此昼王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其他动作,还是将重剑压在白衣申士之上。
就在掉落地面前一刻,白衣申士终于有所反应,手中的长剑振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最终将昼王的重剑弹开了些,白衣申士抓住这短暂的空隙,在重剑还未落下之前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将手中的长剑抽出,身体就像像是不受引力影响一般在空中运动着,手上的长剑更是以常人无法看清的速度斩向昼王的重剑,并且伴随着剧烈的振动,轰然撞击在重剑之上。
一瞬间火花四散开来,强烈的光芒遮盖了一切。
片刻过后,白衣申士平稳落在悬崖的另一边,昼王则掉落在地上,但他并未倒下而是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昼王双手提着的重剑已经被拦腰斩断,发红的断剑上流动着还未冷却的金属溶液,只见昼王眼神一冷,像是丢掉垃圾一般似的将双剑扔到一边,任凭它们掉落悬崖。
可抬起头时昼王却已经是满脸笑容,他满意的看向白衣申士说道:“不错啊,白蒙,什么时候学会的?我记得十年前那次你可摔得不轻啊!”
“喂!凌霄哥,都十年了,我也一直在进步好嘛!”被昼王这么说,白衣申士虽有些难堪,但心中自然是非常高兴,终于可以在昼王面前证明自己了。
“很好!就是那两柄重剑居然这么不耐打,就这样工匠们还想让我满意?还是十年前的那批工匠好啊!”昼王看着白衣申士手上的白色长剑感叹。
白衣申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唉!凌霄哥,这批工匠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不是金属材质不同,那两柄剑也不会那么容易毁坏的,还有,你别动怒啊,连这批工匠都被换了,就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昼王轻笑,“惩罚还是要有的,不然他们也不会再提升了!”
“恩,也别做的太过火咯,这样不好”
“不用为他们求情!我会注意分寸的,继续!继续!很久没用这把剑了啊~,既然都用出这把剑了,白蒙今天你必须让我满意!”昼王拔出腰间那柄白色重剑,材质和白衣申士手中的剑大致相同,却散发着更加强烈的光芒,光是重剑出窍就可以轻易破碎黑暗。
没有任何准备,在昼王拔剑的瞬间白衣申士提前向昼王攻去,他知道当昼王拔起这把剑时,会有多么恐怖,必须抢占先机,不然自己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猩红的光芒从眼中迸射而出,白衣申士不再保留任何实力,以最强状态迎战昼王。
此时昼王却站在原地没有一丝动静,静静等待着白衣申士的攻击,就在攻击到来之前,仿佛乳日般赤白的剑光闪过,下一刻竟然没有火花出现,甚至连刀剑碰撞的声音都并没有,只有白色重剑剑刃突破音速的爆响。
白衣申士在昼王两尺之前停住了,他不敢再前进分毫,缓缓的抬手,捂住自己的眉间,经受触碰的皮肤再也无法阻挡血液,猩红的鲜血从肉眼无法看见的缝隙中渗透出来,染红了白衣申士手指上的灰色毛发。
昼王则站在原地一脸平静的看着白衣申士,等待他的反应。
或许这个世界上能让昼王用出这招的也只有白衣申士了吧,在五年前昼王就发明了这个招数,却由于难度太大,每当昼王想用出这招时都会被白衣申士找到破绽,提前阻挡,这也是白衣申士唯一能赢下昼王的局面。
长时间的沉默后,白衣申士的表情慢慢从恐惧变为呆滞,再由呆滞变为惊叹,最后由惊叹化为无比的喜悦。
“凌霄哥!你……你终于练成这招绝技了?”白衣申士冲向昼王,昼王也伸出双手将他拥抱,之前那面无表情的、严肃的脸逐渐融化为欢快的笑容。
其实昼王最想看到的就是白衣申士此刻欣慰的表情并且得到他的认可,因为之前每当昼王使用这招后,白衣申士都会表现的非常担忧,他并不认可这个招式。
这招只攻不守,用最快的速度将人至于死地,但哪怕只要有一丝破绽,或是速度慢了一些,就同样会被敌人抓住机会,就算能重伤眼前的敌人,自己也会被攻击甚至是被杀死。
现在这招已经练成,只需要不断的修改进步,昼王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此刻白衣申士当然非常开心,昼王也最想得到他的认可,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是昼王唯一的对手,两兽之间不断互相比拼,不断互相进步。
“白蒙你也得快些进步啊,五年后如果你未能破解此招,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了!”昼王抚摸着白衣申士松软的毛发,语重心长的说着。
“恩,凌霄哥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今天你让我很满意!下面我们来谈谈正事吧,那只猫科兽人的事。”
昼王和白衣申士走到悬崖边的石凳上坐下,夕阳的光芒将两只狼型兽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他们一位全身雪白,一位灰白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