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梦隐轻轻推开苒璇的门,小声叫道。
层层红纱散落,随风飘荡,模模糊糊,令人看不透。
梦隐脚步轻轻迈进,纤长的手打了个结印,纱幔就像被一股灵力推动,自己挂好。
梦隐走的越里面,心就越发急促的跳,心里非常的期待,却又渴望着她没在。
床幔被梦隐撩起,却是空空如也,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梦隐心里三分的伤心,五分的期待,一分的……茫然。
如果她们就是同一人,那他应该怎么办?
梦隐恍惚地瘫坐在床上,极为严肃的想着,突然一个声音说道:“主子,刚刚楼主出去办事了。”对于梦隐的称呼,楼里的人私下都默默将他归为主君,楼主的夫君,面上都称他为主子。
“嗯,这样的吗?”梦隐的心一瞬间舒缓不少,同时他又问,“你知道师父做什么事吗?”
暗处的人回答,“对不起,身为楼主的暗卫,过多的事情不宜回答。”
虽为暗卫,但是身为楼主的事作为区区一个暗卫是没有资格知道的。
梦隐略带着失望说道:“好吧。”
梦隐翻身躺在床上,狐狸眼盯着床幔的红色,渐渐就睡着了。
风拂来,层层纱幔落下来,遮住一切。
床边出现一个人影,她抚摸着梦隐的额头,怜惜道:“梦隐,你实在太累了。”又替他盖好被子,最后离开。
睡梦中的梦隐嘴角缓缓勾起,似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
……
纤长的手指细细地抚过每片花瓣,随心一动,片片花瓣落入几个坛子中,直至溢满。
那粉衣女子,小心翼翼地将坛子一个一个搬到桃林深处的竹林里,手有些不熟练地打了个印,竹子里快速流出一股股清泉,看她再打了个印,坛子如有魔力般接住了清泉。
直到夕阳缓缓来到,她才接完,她将坛子小心封好,把坑挖在了高大的桃树下,一坛坛虔诚地放了进去,同时,好像埋葬了……思念。
她喃喃自语:“万年,足够了吧。”
她割开她的手指,画了个时间阵,这里时间足以让几坛桃花酒愈发的香醇。
后了,她顶着有些苍白如雪的脸一步一步走出了这里,同时拿出梦隐送她的桃花簪,那是万年前送她的,带着丝丝灵气,郑重的画了一个符,这桃林深处瞬间笼罩了结界,几秒后,却如一场幻觉一般。
她叹了口气,走出了这里,“但愿,能吧。”
一道身影快速离开这里,往阁楼的方向而去。
“奇怪,我感觉…他…好像回来了。”
那个万年前的他。
粉衣女子抱着火红的狐狸,揉着它的头,“小狐狸,你说是不是我错了。”
“不,璇儿,你没有错。”万年前,还是现在,都一样。
狐狸吐人言,从粉衣女子的怀里跳下,刚落在地上就化为了一黑衣男子。
同样的款式,梦隐是谪仙,而狐狸是魔尊,黑发飘飘,八尺男儿。身穿一黑色衣服,衣上几朵金色花儿映其间,一双黑眸似寒星闪熠深邃,眸光闲散却不飘忽,鼻梁高挺,勾勒出如雕刻般的线条轮廓,性感的双唇红而不艳,仿佛稍一开启,便能散魅力无数。
粉衣女子惊讶的合不上嘴,“你能化人了?!”
黑衣男子站在粉衣女子的身前几步,红唇轻启,唤道:“璇儿,过来。”
苒璇愣愣的走到黑衣男子的前面,双眼痴痴地盯着他,任由他摸她的头,轻拥入怀中。
苒璇抱住黑衣男子的腰,贴在他胸前,愣愣地叫:
“辰泽……”
“嗯,我在,一直在。”
万年之前,我在;你走后,我还在;现在,我依然在;以后,我会陪你白头。
辰泽爱怜似的吻住苒璇的唇,不留痕迹的勾起嘴角。
“师父……”一白衣男子颓废的离开。
……
这几日都没有见到梦隐的身影,也不知是有什么事情。
苒璇眼不由望向楼下,摸着已变为原形的辰泽。
还是辰泽打破沉默,“璇儿,你时间不多了,若还执意留这,你会……”
“辰泽,我知,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念他吗?就连现在都放不过!”
万年前,你是他徒弟;万年后,他是你徒弟。
苒璇苦苦哀求:“辰泽……你一定有方法的是吗!你要帮我!我还有事情未完!”
“你要知道,这代价便是你的……”
“我知道,这是我欠的!”苒璇的泪流落。
“好,我查查那个禁术!”辰泽无奈地说。
“嗯,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辰泽!”苒璇甜甜的笑道。
辰泽化为人形,手一挥,她便睡了过去:“唉…何苦?”
辰泽抱起苒璇,慢悠慢悠的走向床边。
而后,他推开门,对对面的谪仙男子说道,“你知道了是不是?”
语气不咸不淡。
梦隐抚上自己的白发,“这一切不都过去了,不是吗?”
“进来吧。”
辰泽没有提那天他亲苒璇的事情,与梦隐擦肩而过。
梦隐停住,“你变了。”
这不是他的风格,不会让情敌。
“你们也不都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