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谦看见此等场景,不用问,心里就明白了大半,便大步朝堂屋里闯。门前两名家丁见云谦来势汹汹,便迎上前,试图杀一杀云谦的威风,喝道:“什么人,姓什名谁,先报上名号来!”
云谦手中运起内劲,双手左右一推,两名家丁只是粗通拳脚,哪里是云谦的对手,只感觉一股大力涌来,登时被推得腾空飞起,重重跌在了地上。
“阳泉县,云谦。”云谦一面走进堂屋,一面缓缓道。
门外的家丁没料到云谦竟然敢动手,于是乱糟糟喊成一片。
“哎呦!这小子竟然敢动手,来人,快来人呐!”
“这小子修过仙,咱们打不过的,得叫能少爷或者李家兄弟才行!”
“他们现在在哪?”
“能少爷刚出去了,李家兄弟不是在西厢房赌钱,就是在怡红楼。”
“那还不快放千纸鹤召他们回来!”
一名家丁跑开叫人去了。管家和三名家丁不敢与云谦动手,又怕云谦逞凶伤人,于是都拦到了云谦前面。云谦前进一步,四人便退一步,云谦连走七八步,四人便从门口一直退到了胡大夫人前面。
胡大老爷见云谦气势汹汹,不禁神情微微一窒,随即猛地一拍茶几,跳了起来,色厉内荏道:“云谦,你要怎地,是要动粗么?我们胡家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云谦看都不不看胡大老爷一眼,只是扭头问父亲:“爹,他们没拿你们怎么样吧?”
父亲恨恨瞅了胡大老爷一眼,没说话。
胡恋跳起来叫道:“云谦!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你自己说,我凭什么嫁给你?你长得不帅,不会读书不懂诗词歌赋,也没什么本事。自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吭哧吭哧练了十年,却连个武举都考不上。你说我嫁给你图什么,图你们家那一亩三分地?我若真是嫁给你了,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我自己被毁了也就罢了,你们云家那么穷,说不定一有什么麻烦便要来找我们胡家,这一辈子,我们胡家还不知道要被你们云家拖累多少!我跟你的婚约压根就是一场悲剧,既然大伙早知道是一场悲剧,就应该提前结束才对!”
看着趾高气昂的胡恋,云谦不禁心头怒火直冒,浑身哆嗦了起来,想说点什么挽回场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胡恋云谦只是一味瞪着自己,什么也不说,更不耐烦了,叫道:“喂,你这个闷葫芦,倒是说句话啊,没听见本小姐说话吗,本小姐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
闹成这样,云谦早就不想继续这门婚事了。不过好好商量也就罢了,胡恋用这等咄咄逼人的语气与自己说话,自己若是答应了,岂不是太有失尊严了?这事归根结底,是胡家不对,当初定亲之时,胡大夫妇也在场,当时二人对于这门亲手并没有任何异议,许多官府的手续和流程都是胡大亲自操办的。可当胡二当上岳家管家之后,胡大夫妇立即大变脸,开始看不起云家,觉着和云家结亲吃了亏。不过两家婚约毕竟是在官府备了案,走了流程的,想要解除婚约也没那么容易,本来想着若云谦能考上武举,做个修士,想着日后也有盼头,就吃点亏把这婚结了算了。可偏偏云谦第一天文考就连考三个“丙”,彻底失去了武举资格,当胡能令人捎信回家后,胡大便第一时间命人去请了范姑上门,以巨额彩礼逼迫云家自行退婚。
言语非云谦之长,这些是非道理他很清楚,但偏偏就是不知道什么表达出来。他正纠结时,父亲开口了:“恋恋侄女啊,话不是这么说的,当年你爷爷和云谦爷爷……”
父亲讲了半晌,无非是一些前辈人感情如何如何好,当初订婚之时两家多么多么开心之类话。
胡大老爷冷眼旁观,一直没搭话,直到父亲再三询问意见,才敷衍道:“那是两位老爷子酒后的胡闹,老弟不用再拿出来啰嗦。”
就在这时,两名大汉领着一群持械家丁闯了进来,将云谦一家包围住了。左边大汉手持一把青白玉尺,右手大汉拿着一把黑黝黝的大砍刀,俩人神采奕奕,一见便知是修士。面对两名虎视眈眈的修士,云谦如临大敌,将浑身灵力注入手脚上,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最坏打算。
胡大老爷、胡恋二人一见援手到了,态度立即一振。胡恋立即拔高了声音,嚷嚷道:“爹,用不着跟他们废话,今天这事必须做个了断!这休书他们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父亲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顿时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说:“胡大,你这是何必呢……有话好好说嘛。”
胡大老爷哼了一声,冷冷道:“还要我怎么跟你说,我说了好几遍了,这婚不结,不结,就是不结!你是非要啰嗦个不停,让你签字你也不肯。本来我还有些顾忌往日情谊,但你既然如此不识好歹,就别怪我翻脸。”
云谦大怒,上前一步,准备开口怒斥。拿黑铁砍刀的汉子以为云谦想动手,立即大喝一声,挥舞大砍刀一刀斩向云谦的胳膊。云谦心里一惊,闪身避过砍刀,随即运起灵力一拳砸向汉子面门。汉子刀交左手,也挥出右拳,与云谦拳头对拳头,硬碰硬对了一招。
“噗!”
一声闷响,俩人各后退两步,不分上下。云谦心中暗暗焦急,心想:“这俩人修为不在我之下,手里有武器,旁边还有七八个拿武器的家丁。我以寡敌众,根本不可能是他们对手,再说我还要保护父亲,今天看来是讨不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