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多么鲜嫩可口的灵魂啊,我今晚有口福啦!哈哈哈……”鬼影放肆大笑道。
云谦结结巴巴问:“你……你是什么东西!”
鬼影嘿嘿笑道:“小子,临死之前,我告诉你也无妨,本大爷死了快一百年啦,本以为能够转世投胎,可没想到却化作了厉鬼。都怪那对奸夫**,我好惨啊,我好恨呐——!”
鬼影说到半截,竟然大哭了起来,哭声凄厉,在荒野上四处回荡,十分瘆人。云谦大叫一声,扔下油灯,从右侧向乱葬岗深处狂奔而去,试图从右侧远离鬼影。鬼影见云谦逃了,立即尖叫一声,咻一声飞速追来。云谦刚跑了几步,忽然感觉面前传来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定睛一看,原来厉鬼竟然飞到了自己面前,不禁心中大骇,忙止步转身,往另一方向狂奔,可没跑几步,又被厉鬼截在了前面。
如此反复几次,云谦体力耗尽,喘息不匀,却始终被困在乱葬岗里出不去,膝盖一软,力尽坐倒在了地上。厉鬼见云谦失去了逃跑能力,嘿嘿狞笑着逼近,大笑道:“小子,去死吧!”
厉鬼化作一团绿火,猛地从云谦口鼻里钻了进去,云谦感觉口鼻里传来一阵冰凉腥臭的味道,不禁大骇,用手抠喉咙,扣得自己呕吐不止,却一点作用都没有。脑海中依然传来了厉鬼那如同金属般尖锐的笑声:“嘎嘎嘎……受死吧小子,你是我吃的第九十九个人,你应该感到荣幸!”
就在云谦以为自己死定了时,忽然感觉自己的双耳一热,耳中传来了一道剧烈的“嗡”声。紧接着,厉鬼的声音由喜转惊,随即极其凄厉地惨叫了起来:“怎么会……不——!不——!”
云谦感觉自己耳中鸣叫声越来越大,没有来的,气海内涌出一大股阴森冰凉的陌生灵力。冰凉灵力由云谦的丹田起,顺着任督二脉延伸到躯干,随即回返,进入十二正脉,顺着十二正脉抵达手、脚、脑部等末端,最后从肢体末端返回丹田。
冰凉灵力所及之处,经脉先是冷得刺痛,痛到后来,又变成了火辣辣的感觉。云谦明白,这是自己经脉负载太大所致,若不尽快驯化这股冰凉灵力,恐怕自己很快有灵力爆体的危机。
云谦忍住心头惊骇,盘膝坐在一座坟包上,竭力减缓冰凉灵力的流转速度,每完成一个大周天,趁着灵力归入丹田时乘机用丹田储存一部分已减速归化的灵力。
就在一次又一次大周天中,时间飞速流逝。过了不知道多久,体内那股冰凉灵力完全被云谦吸收进入了丹田内。云谦感觉自己经脉内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让他有一种自己能一拳打死一头牛的错觉。
“这……这是筑基完成了吗……”
云谦喃喃呓语着,睁开眼睛,两道热泪不禁滚滚而下。经过了接近十年的艰辛努力,尤其是在无人指导,身边没人看好的情况下能突破筑基,说出去根本没人会相信,完全可以用奇迹来形容。
云谦睁开眼睛,天已经完全亮了,他一遍又一遍地驱使灵力,良久才敢确信自己已破图了梦寐以求的筑基。至此,云谦才算找对了修行的大门,筑基成功意味着他体内的灵力趋于稳定,无论是修行武术还是灵术,都将事半功倍。
过了良久,云谦终于从狂喜中平静了下来,抬头一看天色,不禁失声大叫。
“糟糕,我得马上回去,不然爹娘他们发现我不见了那就麻烦大了。”
云谦从一旁拾起昨晚被自己遗弃的油灯,辨明了方向,匆匆朝三叔家赶去。经过一刻钟的狂奔终于赶回了三叔家。一进堂屋,云雷还在呼呼大睡,丝毫没有察觉云谦曾经半夜不归。云谦松了一口气,脱衣躺下,没过多久,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云谦慌忙闭眼,装作睡着了。脚步声从房门向这边蔓延,竟然走到了自己面前。
“难道自己哪里露出马脚了?”
云谦心里有些慌乱,这时,一只粗糙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耳旁传来了父亲的声音:“谦儿,谦儿?”
云谦“嗯”了一声,装作刚睡醒,懵懂地望着父亲,却见父亲严肃地说:“谦儿,起床了。”
云谦不解地问:“这么早,干嘛去啊?”
“你说干嘛,准备考试去啊。”
“爹,您忘了,昨天文考我考了三个丙,今天武考去不去都是一样的结果。”
父亲正色地说:“我知道。不过做人有始就要有终,就算今天武考不能让你中举,但这毕竟是你一个人生阶段的终结。正所谓尽人事了天命,你今天去考了,多年之后你到了爹这个年龄,你回想起今日之事也不会后悔。你今天不但必须去考试,而且必须要严肃对待,不能让自己有半分遗憾。”
云谦本来想再睡会,一听父亲说得严肃,便只好说:“是,爹,我去便是了。”
简单洗漱之后,云谦从灶下捞出一个还有些温热的红薯,用抹布擦干净,掰开吃了。和父亲告了一声别,云谦顺着昨日的路,独自一人从城南走到城中,又顺着大路从城中走到了西门边上的演武场。
云谦看了看日头,此事离正是武考开始还有半个多钟头,演武场外却早已是人山人海。
云谦看了看日头,此事离正是武考开始还有半个多钟头,演武场外却早已是人山人海。
随着一道啰响,演武场封锁的关卡打开了,每一位考试凭身份竹牌入场。云谦等了好一会,终于进入了演武场内部,环视四周,他发现今日的考试比昨日减少了至少一半,只有数百人参考。
云谦不禁心想:“唉,昨日被淘汰的还真不少啊,也罢,左右也是不及格,今日我就放宽心,不逞强,不求名次,尽力考一考算了。”
演武场被分割成了十个小场地,每个场地大约有一两百平方米宽。每个小场地一角立着一个木制假人,假人雕成了狼面人身,上面涂了彩漆,一副张牙舞爪,青面獠牙的可怖模样——这是魔族狼黎的形象,也是魔族九黎中最受帝国百姓痛恨的一种。
九黎中又有五兽黎和四人黎之分,五兽黎为狼黎、鱼黎、豹黎、虎黎、麒黎;四人黎为玄黎、白黎、青丘黎、羽黎。狼黎是魔族九黎中数量最多、最臭名昭著的种族,帝国百姓深受狼黎荼毒,人人憎恨,官府以狼黎形象制作假人供人泄愤,便可见一斑。
狼黎假人左右各放着一副席案椅子,椅子上各坐着一名监考官,案上摆着名册,案上和地上堆满了空白的竹牌。每念到一名考生名字,考生便紧张兮兮地走进考场,按照监考官的吩咐,先考一遍手印,再对狼黎假人释放灵术。灵术释放完毕后,监考官就拿起一块竹牌,用毛笔在上面备注几笔,递给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