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大妈!”进了院子,陈风手里拎着一些临时买的礼物,张口就吆喝起来。
院内小楼正堂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白头老汉,看了看陈风,有些疑惑地问道:“哎,你找谁啊?是不是住店的?”
“大伯,你不认识我了?”陈风急走两步,近前笑道:“我是小风啊,以前经常来大伯这里住宿的!”
“小风?”老汉重复了一句,又看了看陈风,“哎呀,你就是以前常来镇子上淘弄那些瓶瓶罐罐的小疯子啊?现在穿成这样,我都认不出来了!快,快进来!”说着就亲热地拉着陈风,还一边吆喝着:“老伴,你看看谁来了!你不是还念叨着,小疯子不来嘛,现在来了啊!”
“腾腾”,房间里跑出来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妈,一脸的惊喜,等看到了陈风,就像迎接归家的母亲一样叫道:“哎呀,还真是小疯子啊!我说今天早上怎么听到枝头的喜鹊叫来着,原来是小疯子来了!快,快进来暖和暖和!”
陈风跟着进了客厅,老夫妻两个看到陈风还提着礼物,又是一通埋怨,说什么到了大妈家里就是自己家,还买什么东西,浪费啊!
“小疯子,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大妈终于看到陈风后面的小家伙了,“哎呀,这娃咋还替了光头啊?大冷天的,也不带个帽子,孩子冻着了吧?”大妈说着一把将梵云拉到火炉旁边,还一脸心疼模样摸了摸那光光的脑门。
“来,孩子,奶奶给你拿吃的!”大妈又将小山拉了过去,那脸上神情就像看到自家孙子一般高兴。这也难怪,大妈没儿没女,就和大伯相依为命,这乍见到小孩,还真喜爱的紧。再说了,梵云胖乎乎的,别看是个坏小子,可长相喜人啊;那小山更是不用说,一脸文静,一看就是知道是个好孩子。
嗯,好孩子!装成好孩子的妖怪!
“偏心!老爸,我”妈呀,陈风一阵头皮发麻,想也不想就死死掐住小虎脖子,要是让他说出话来,可真是会死人的!
“哎呀,小疯子,你掐这小猫干吗?快松手,别把它憋死了!别说这小猫仔也挺讨人喜欢啊!”
“大妈,没事!我怕他四处乱跑!”陈风讪讪地道。趁着大妈大伯不注意,小声地威胁道:“你还敢说话不?你看到那个火炉没有,再说,我立刻把你烧烤了!”
“真是倒霉啊,今天被虐待了啊!呜呜!”小虎现在哪里还敢说个不字,看着那火炉里面熊熊的烈火,吓得虎脸都白了。“人家身上白白的毛多漂亮,要是被烧成黑炭,太没面子了!老爸,人家恨死你了!”小虎委屈地想着,被迫签下了不平等条约。
客厅里气氛融融,温暖的炉火不但热乎了空气,也温润了心灵。
大过年的,陈风能够来,老两口打心眼里高兴,而且还来了两个会讨人欢心的小家伙,一整天,夫妻俩笑得都没合拢嘴。
老夫妻俩说什么也不让陈风插手,张罗着弄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温上了陈年老酒,热热闹闹地喝了一杯新年酒。酒桌上自然是热闹非凡,陈风和大伯一杯接着一杯,大妈就不停地招呼三个小家伙,那景象甭提有多温馨了。
一顿酒一吃就到了晚上,撤去了酒菜,冲上了茶水,大妈转身就要去收拾自己的客房。本来旅店有的是房间,可陈风不是别人啊,怎么能住在旅店呢,要住就住自个家里,那才舒心。陈风连连说着不用这么麻烦,可怎么说都没用,最后还是大伯说了一句:“你大妈高兴,由得她了。”
陈风说了一些自身的情况,听到陈风现在事业有成,大伯也很是高兴。两人趁着酒劲,天南海北的说了一通。
一番叙旧一直到了半夜,要不是大妈提醒,两人还想不到已经半夜了呢!几个小子在大妈安排下早已睡下,陈风也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睡了。
一夜好梦。
第二天,陈风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起床之后,饭桌上有大妈卖的热腾腾的早点,吃在嘴里真是倍香。新年刚过,天寒地冻的,镇上本就没什么旅客,旅店基本处于半歇业状态。吃过了早点,陈风就坐在客厅里和大伯喝茶聊天。
陈风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古董行的拍卖会也快了,他耗不起时间的,抓紧找到那个古怪卖家,问清“黑玉年兽”来历才是正事。陈风就问起了这档子事,把“黑玉年兽”的一些情况有保留地说给了大伯听。当然,这不是陈风不信任大伯,而是有些东西太过匪夷所思,解释起来也麻烦,还不如干脆隐瞒的好。
他直截了当地说和那个卖家有生意往来,上次的古董有些问题,得到了卖家地址之后,就直接找来了。当然,卖家给的地址比较模糊,而且又没有照片,寻找起来有困难,陈风就想到了大伯。说完了陈风略微有些尴尬,生怕大伯生气不答应。
陈风有些杞人忧天了,大伯不但没责怪,还异常高兴,说什么陈风一个孤儿的,有事找大伯那是应该的。其实,老人家这个反应也在情理之中,老两口孤单了一辈子,老了认识了陈风,早就把陈风当成自己亲生儿子一般看待,如今陈风有事首先想到他们,那心里觉得:感情小疯子没把他们老两口当外人!
陈风仔细地描述了一下那人形象,不过,再怎么着他也是听钱米诉说的,表达起来就更加模糊了。好在那人样貌十分怪异,老人家倒也明白个几分。
听完陈风一通描述,老伯沉思了一会,又和大妈说了一通,才转头冲着陈风不好意思地道:“小风啊,你说的那么一个人,一时半会还真不好找!不过,你也别着急啊,那人不是搞古董的嘛,你去镇子上的地下古董市场转悠转悠,兴许能找到!”
陈风有些失望,虽然早就预料是这个答案,可心里还是禁不住有些失望,本来大伯大妈就不是这一行的,在这人来人往的白堂镇找个人那难度就可想而知了。本来陈风想过去警局查查的,不过想到古董一行毕竟有些黑色交易,冒然找去警局可能更麻烦,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到地下古董市场打听打听,只要那个古怪卖家出现过,肯定会留下线索。
白堂镇的地下古董市场是很有名的,从某些程度来说,他比省城的古董街名气还要大。当然,省城古董街都是光天化日下的合法买卖,这白堂镇的地下古董市场却见不得光。
每年来到白堂镇盗墓淘金的人不知有多少,虽然国家禁止,可其中的暴利却永远诱惑着想一夜暴富的人们。很多盗墓者都会将盗墓得来的一些价值不大的东西卖给古董市场的商人,只有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才会被带出白堂镇,到省城,甚至国外。
白堂镇四周连绵险峻的山脉中那些数不清的墓群吸引了成千上万的淘金者,淘金者留下的廉价古董又养活了一批古董商贩。虽然公认的地下古董市场违法,可为了当地的经济,无论是政府,还是警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去捣腾那几个帝王之墓,至于深山中的无名小墓,也就听而任之。
因此,这地下古董市场也就得以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