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现在过来接我,我在这等她一会可以吗?”张木木问保安。
那保安一副见过大场面的样子,点了点头,就又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岗去了。
张木木心说,齐涵这毛病还带传染的么?怎么他的保安也跟他一样,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沈措没一会儿就过来了,她出示了通行证,然后又把一个通行证挂在张木木脖子上,张木木这才进去了。
“阿措,你们这的布景真的不错!”张木木看着这周围,感叹着。
“可不么,这部剧光是服化道就花了接近一个亿。”
“你可不知道,这部剧的导演对演员的要求这个严啊!”
“刚才齐老师都被NG15次了!”沈措说。
“这么多次?!”
张木木惊诧的张大嘴巴。
张木木拍戏这几天,也慢慢的知道了一点儿拍戏时候的那些糟心事。
一般情况下,NG个三五次都算正常,因为拍戏本身,就是个需要多方面配合的过程。
张木木的剧组导演要求没那么高,再加上她是新人,所以一般的镜头,她拍个两三次就过了。
但是NG15次,不管怎么说,也太多了。
而且沈措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齐涵拍了15次还没有拍完。
那可是齐涵啊!
那可是影帝!
虽然现在的齐涵失忆了,但演戏这件事对他而言,就是近乎于身体本能一般的存在。
其实齐涵的角色不过是像个神经病一样,有时候狂躁易怒,有时候温文尔雅,有时候又诡计多端。
分开来看,其实并没有合在一起那么难以揣摩。
但齐涵非要揣摩人物的内心。
他就想知道,随风为什么会在那样地方,作出那些事情?
为什么会选择那个最不得宠的慕容禅,作为自己未来要去辅佐的君王?
他要弄明白随风做所有事的理由,这样他才能把这个角色演绎透彻。
齐涵对于每一个角色都很认真,更遑论这个他精挑细选出来的角色。
因此,张木木不觉得齐涵需要15次的NG。
“是啊,你也这么觉得吧?”沈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齐老师今天戏份特别重,本来就要开夜车,但现在看来,得通宵了。”
“我们都觉得齐老师演的挺好的,但导演就是不给过。”
“也不知道今天抽的什么风。”
沈措扁扁嘴,脸上的不高兴显而易见。
张木木也叹气:“哎……其实我也不是很懂,那些导演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正说着,张木木远远的看到齐涵正在那摔酒碗,又拿起一坛子酒狠狠的摔在柱子上。
然后单手转着轮椅,在大厅里转着圈儿。
沈措说:“这场演的是随风装醉耍酒疯,让众皇子对他放松戒备。”
“随风要装作对于自己腿的事一直很痛恨,对自己的未来也一直很迷茫的样子。”
“可是他又不得不屈从于,自己这惨败的躯壳之下。”
“他心里有个信念,可他必须曲于权贵才能得尝所愿,报效国家。”
“他表面讨好那些达官显贵,心里却对他们的各种行径恨之入骨。”
“反正就是很矛盾的一场戏。”
“齐老师演了这么多次,光是酒坛都打碎了一堆。”
沈措指了指旁边堆得足有小腿那么高的碎片。
“木木,演戏这方面,你应该能比我懂得多点,你觉得齐老师演的怎么样?”
沈措看着张木木,问她。
“额……”
张木木有点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鬓角。
其实她也觉得齐涵演的不怎么样。
摔东西这种行为,其实更适合粗人去做。
齐涵饰演的随风,从来都是一个隐忍克制的角色。
他也可以有情绪。但他一直压抑的很好。
他不会做摔东西这种事。
更何况,随风本身就不良于行,根本就没有齐涵那么大的手劲儿。
可是张木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这些说出来。
“木木,想什么呢,有话就说吧。”沈措看张木木怔怔的在那里出神,问她。
“阿措,你听过“才华横溢君薄命,一世英明是鬼雄。”这句话吗?”张木木问她。
“没有。”沈措摇摇头。
“这句话是提给袁克文的。”张木木说。
“袁克文?”沈措疑惑的看着张木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提这么一个人。
“说袁克文你不知道,我如果说他爸爸的名字,你估计就知道了。”
张木木冲着她笑了一下,说道:“袁克文的爸爸,是袁世凯。”
“哦。”沈措点点头。
“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人?”沈措问张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