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是没得谈了?”金九有些有恃无恐,
“用秘法换两人你并不吃亏!莲儿的事你想都别想!”风玄怒气冲冲的说道,没有留一点回旋的余地。
“那我就吃点亏好了,秘法拿来,人给你!”没本的买卖,谁都愿意做,几人已经插翅难逃,金九布下了天罗地网,所以也不想过分的逼迫,万一来个一拍两散吃亏的还是自己。先把秘法骗到手再说,取出一个空白的玉简丢了过去,风玄一把接住,将玉简贴在额头上刻下秘术,开口道,“放人吧!”
“老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金九点头示意替两人松绑,三娘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低声骂了句,
“人渣!”
金九耸了耸肩膀,对于一群将死之人他总是很大度的,指了指白子安,“让他带着玉简跟这两个小丫头往中间走,碰面的时候把玉简扔过来,别想耍什么花样。”
马良想代替白子安,但是被白子安拒绝了,既然对方点名叫他过去,正好送一份大礼给他。从风玄手中接过玉简,朝金九晃了晃,金九一推两人,两人慢慢的走过来,再与三娘擦肩而过之际,白子安用力一甩玉简飞向金九,同时风玄的元气大手一把抓向三人,金九伸手接过玉简略一察看发现竟是空白的,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风玄将众人护在身后,“别以为你在四周布下阵法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没想过放过我们!”
一阵阵晃动从四周传了过来,阵法被启动了!风玄急忙吐出一把飞剑来,飞剑先是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又落在了风玄手中,摩挲着锋利的剑身就像抚摸初恋情人一般。叹了口气,老伙计今天可要靠你了,不舍的把剑交到白子安手中,“子安,你拿着剑带他们走!”宝剑通灵似乎知道了主人的想法,“嗡嗡嗡”像是即将经历生离死别的恋人一般哭泣了起来,
“快走!不必管我,你们越早脱离险境,我就越多一分胜算!”风玄手持双鞭打向金九,见众人还在愣神,不由的催促道,
马良重重的跺了跺脚,一咬牙,“我们走!”
金九面对风玄的进攻只是一味的躲闪,躲不掉时才会抵挡一二,似乎并不急于取胜。他知道拖到对方灵力失控才是毒蛇该亮出獠牙的时候,风玄也明白他的用意,抢先出手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给众人的离开创造机会,所以两人都没有全力出手,一时间打的你来我往。
一旁的金凤和沈辰却有了分歧,金凤想拦截几人,报当日之仇,而沈辰却坚持为师尊压阵。沈辰认为几人纵使离去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何况外围还有已经被激活了的阵法。其实在沈辰的内心里并不愿对凡人出手,修士的傲气让他不屑于欺压蝼蚁。金凤见沈辰不为所动也来了大小姐脾气,虽然她是金九的女儿,平日里父亲对她十分宠爱,但是对爱徒沈辰更加寄予厚望认定他为继承人。本来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心中有那么一丝丝爱慕,奈何她心胸太过狭隘,对沈辰又是爱慕又是嫉妒,渐渐的让她变得越发刻薄刁钻,也渐渐的让沈辰对她充满了厌恶。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这几年见到金九的所做作为,沈辰也常常想与自己的师傅唱反调。但终究师徒一场,两人并没有大的矛盾,之前金凤遇险也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才会出手相救。
两人越吵越激烈,最后金凤决定独自去追众人,沈辰继续留下。几人走了没多远,便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去路,白子安想起风玄之前说的话,拿着宝剑对着空中就劈了下去,传出了一阵裂帛般的响声,有门!白子安心中一喜,不愧是风二哥的本命飞剑如此轻易的就划破了无形的障碍。还没等再往前走,那屏障就以肉眼可见一般的速度愈合了起来,
“快走!”众人赶忙通过,可没走出多远便再次碰壁,又一道气墙拦住了他们,故技重施白子安发现屏障似乎增强了一些,宝剑砍在上面竟有些生涩之感传来,而愈合的速度也大大加快了许多,费了一番功夫才打破劈开了一道口子。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后面阵法中的禁制应该更加难以破坏,时间不等人,带着几人加快了脚步向外围逃去。
果然像想象中的一样,前路越发难行起来,不仅有防御禁制,还有许多威力惊人的攻击禁制,多亏宝剑示警几人才没有落入陷阱之中。如此一来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几人都累的筋疲力尽,这阵法自成一界,早已改变了原来的地形地貌,好在宝剑指引着众人慢慢走到了阵法的边缘,隐隐的能望见外面的景象,大家不由得精神一振,总算是到头了。
“几位这是要去哪儿呀?”从背后慢慢走来一个人,此人一身紫色道袍,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碧玉的发簪扎在头上,面若桃花,肤若凝脂,唇若朱樱,一双眼睛勾魂夺魄,凸凹有致的身材令人着迷,要说妖艳动人真是平生仅见,在场的人却不愿见到这位绝色美人。玫瑰虽然美丽却带着刺,这朵花不仅带刺而且扎手,危险再一次降临到了众人的头上。
“金姑娘之前多有得罪,我们只想寻一条生路可否放过我们?”马良知道此时不是充好汉的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马大侠,你的豪情万丈哪里去了?你们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奴家只能成全你们,送你们一程。放心,那小女娃做了我爹的鼎炉之后马上就会下来陪你们!”金凤伸出柔荑指了指几人,轻声娇笑道。
果真如此,之前虽然听凤玄说出此事还有些将信将疑,现在亲耳听到,如此禽兽之事真是丧尽天良。
“金小姐,要取我们的命那就亲自来吧!”马良单臂抽出此前被削断的长剑,三娘也摸向了插满飞刀的腰间,钟老四左看右看也没找到一件趁手的武器。白子安手持着凤玄给他的本命飞剑,这可是百分百能要人命的东西,尽管他并不想伤人性命,却还是将剑锋指向了敌人。
看到对面的反应,金凤舔了舔红唇,“这猫捉老鼠的游戏可是我最喜欢的了!”之前交战乃是自己有些轻敌,并没有使出看家本领,那凤玄给的飞剑固然威力极大,可也要看在谁手中,父亲的本命飞剑她也见识过,没有了主人的指挥不过是锋利一些的武器罢了,今天定要将他们一一诛杀!再将那个鼎炉献给父亲!
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方红色手帕,手帕的四角上分别有一枚金钱,朝着几人就掷了出去。几人连忙躲闪开来,却打在了旁边的大树上,别看那东西在金凤手上软绵绵的,却锋利无比,树干被截成两端,看那光滑的切口,这要是谁被其击中,恐怕当场就要身首异处。素手一招,飞帕再次射向众人,钟老四举起地上的半截粗树干,双臂一用力“呼”的一声,粗大的树干砸向金凤,金凤持剑在手纵身一跃,剑锋从中将树干劈开,连人带剑刺向钟魁。马良见红绢飞来赶忙高高跃起,一剑刺在红绢之上把那手帕紧紧的钉在了地上。钟魁来不及躲闪被长剑穿胸而过,但那一双大手紧紧的抱住了金凤的娇躯,从没有这样被陌生男子亲近过使得她登时方寸大乱。“嘿嘿,要不是泼辣了点,娶回家做婆娘也不错!”钟魁大口的吐着血水,拼了命的攥紧双臂,
“快,俺要坚持不住了!”
数道寒光带着破风声射向后心,挣扎了几下却仍使不出半分力气,心中一狠,这是你自己找死,手中长剑一转,长剑在身体里飞速的旋转起来,钟魁一声大吼,却仍不肯放手死死地抱住了怀中的美娇娘。见危险临近,金凤往身后一倒,带着已经没了气息的钟魁在地上滚了出去,白子安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失去了这位兄弟,手中的长剑带着仇恨划过这位蛇蝎心肠女子的喉咙,金凤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就这么睁着双眼看着眼前这张黝黑的大脸,这么拼命值得吗?也许死去的钟魁会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金九吐出一口鲜血来,就在刚刚,他本来正在玩着猫捉耗子的游戏,忽然心生感应,神识一扫,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见了阎王,虽然自己没有传其衣钵的打算,但他膝下只有一女,平日里极为宠爱,滔滔的怒火涌上心头,“臭小子,老夫要你的命!”当下舍了凤玄追了出去。
“扑通”一声,白子安跪在了地上,“四哥,你醒醒!你站起来啊!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可惜见到金凤已死,钟魁早已心满意足的闭上了双目,只是这一闭就再也没有睁开,临死之前他也没有松开那双大手,他还紧紧的抱着那个女人。白子安试图将两人分开,发现根本无法做到,低下头将两人都背了起来。三娘并没有阻拦,她知道这么做只会让几人逃生的希望更加渺茫,但是她也绝不情愿让钟魁留在这种地方,拉起瘫坐在地上的马良,只见其虎目圆睁,双目赤红,嘴里“噗呲噗呲”的冒着热气,“金钱帮,我与你势不两立!”
“臭小子,将吾女放下!!!”金九终于追了上来,凤玄就紧跟在身后,见到两具尸体也瞬间怒的须发皆张,将双鞭猛举打向他的头顶,“狗贼,还我兄弟命来!”
这一次金九没有再躲避,一催法诀,那白玉骷髅飞了出来,擎住了双鞭,来了个金蝉脱壳,转身一掌击向白子安,
“你敢!”左冲右突就是甩不开这具骷髅,眼见那金九又要行凶,凤玄再顾不得其他,全力运起灵力,只听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天空中雷云滚滚,一时间电闪雷鸣。
金九一掌正打在头上,白子安身子一晃就倒在了地上,眼神也渐渐的迷离了起来,看到了不远处正在激斗的风二哥,看到了大哥也倒在了地上,看到了三娘紧紧的抱住了自己不停的呼喊,眼皮好沉,我好累,我是不是要死了?
金九趁着凤玄被拖住,掌毙两人,回头一看不由得亡魂大冒,这凤玄竟不要命的招来了天劫,一瞬间天劫锁定了在场的几名修士,自古以来,天劫之下从未有人能插手,只因天劫会根据在场的人数、修为来调整,人数越多修为越高威力越大,那凤玄受伤之前可是元婴期大圆满,而自己只是元婴初期,两人一起渡劫可谓是有死无生。这金九也发了狠,趁着雷劫还未降下,只要杀了凤玄这天劫就会降低难度,于是拼了命的往凤玄身上招呼。凤玄疯狂的吸收着四周的灵气,这些年体内元婴溃散,平日根本不敢修炼,体内灵气少的可怜如今终于可以畅快的吸取灵气,就连元婴都稳固了几分,哈哈大笑,“金九,你一再咄咄逼人,今天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
“轰隆隆!”酝酿了许久的雷劫终于降下,虽然只是第一波神雷,但威力也不同凡响,一道白光闪过,除了在场的两名元婴修士其余人都被炸成了飞灰,随着时间的推移雷劫越来越强,天空中凝聚出了一颗硕大的神雷,凤玄被劈的浑身鲜血淋漓,有的地方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看着身旁被轰杀至死的金九,“大哥,我为你们报了仇了,二弟我这就来陪你们!”“咚”又一颗神雷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