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身旁只有春草一人,谢亦安昨晚不是说会陪我吗?我醒来他却不在。
春草见我四处张望着,读懂了我的心思,说道:“小姐,将军是去给您熬药了,小姐还在睡觉时将军便让大夫给您号了脉,开了些压惊的药。昨日我们院里进了匪,我被打晕了,等我醒来将军都来了。听将军说您当时都被歹徒吓晕了,真是菩萨保佑,幸亏将军昨日赶来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山匪居然赶抢我们院子。真是不知好歹!”
“春草你这么闲的和小姐聊天,不知有空帮我将小姐扶起身吗?”谢亦安端着碗,跨进房里,对着春草冷冷的说道。
春草被他冷不丁的冒出来吓到了,身上一哆嗦,转身便朝他行礼。
“将军,务怪,春草不该多嘴。”说完将我从床上扶起靠在她身上。
我不知怎么了,自他进门后我心里有种别样的安心,觉得只要他在,我就不必担心其他的。连看他人都是开了光似的耀眼。
“怎么了,还没回神?乌兰你不会是傻了吧!喝药呀!”
他轻轻拍着我的脸,一脸惊恐。
看他这幅样子我“噗”的笑出了声:“哈哈哈,谢亦安你这幅样子好蠢!你才傻呢。”
谢亦安笑着说:“是是,我蠢我傻,你最聪明了,快点把药喝了,凉了药性就不好了。”
“我的天啊!好苦!谢亦安你确定这是药不是毒?”我的五官都被苦得皱在一起了。
“好丑!”谢亦安嘴里吐出两字。
这小子居然说我丑,我一拳打在他胸前。
“你居然敢说我丑,你以为你又漂亮到哪里去?你个老男人!”
谢亦安被我一拳打岔了气,拍着胸口顺着气说道:“喀,喀喀!乌兰你打人这么大力怕是没什么事了。”
被我靠在身后的春草笑出了声:“扑哧!”
我想到了什么向春草吩咐。
“春草你先出去,我同将军说几句话。”
春草应了,出了房门。
我红着脸扭捏的看着谢亦安,谢亦安我却是一脸茫然。
他问:“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我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就是那个……”
他看我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有些着急,说道:“哪个?你倒是把舌头缕直了说。”
豁出去了,我闭着眼憋着一口气把话说了。
“我就是想问你,昨天你没看见什么吧!”
谢亦安听后脸上浮起坏笑。
“看到了!”
我脸烫的快冒烟了。咬着牙槽对他说:“你为什么要看,不是非礼勿视吗!你不守规矩!”
谢亦安继续笑道:“放心不难看,真的!我发誓!”
我气得头顶冒烟,拿着睡枕向他砸去。
“你不要脸!你是个无赖,地痞流氓!”
我将被子把自己头捂住,不敢看他。
隔着被子,他摸着我的头说道:“乌兰我不逗你了,你出来别把自己憋坏了。”
我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偷偷瞧着他。
他收起了笑,对着我说:“乌兰你在山上好好修养几日,我有些事要回京城,过些日子就上来。你记得好好把药喝了。想吃什么派下人们去卖。”
一听他要走,我一把掀开被子将他手拉住。
“你要走?那你走了又有山匪进来怎么办?你不在我就死定了。”
我一脸惊恐,想要乞求他留下,他手盖在我手上说:“小丫头,放心吧,我调了很多守卫在外院,没人敢再来,我回去就是要解决此事,从此再无后顾之忧。你放心我很快回来。”
听他这么说我松开了手,他捏了捏我的脸,说到:“别这样丧着脸,你在山上可不要想我呀。”
我拍来他的手恶狠狠的说:“老娘是怕少个保镖,想你个屁!要滚就快滚,别墨迹。”
谢亦安在我的驱赶声中嬉皮笑脸的走出了门。谢亦安找虐吧,骂他还这么开心,脑子指定有点毛病。
回到谢府,李诗诗带着仆人在门外相迎。我看见李诗诗朝我笑着的嘴脸,心里都泛起恶心。
我停在她面前。“你来我书房一趟。”
我看见她眼睛里全是欣喜,也难怪我从未让她来过我书房。
“你派人去的别院?”我问她。
李诗诗茫然不知的表情:“派人去别院?哪里的别院?”
我摆弄着笔架。
“城外山上的别院。别说你不知道。”
李诗诗:“将军叫我派人去别院?将军在城外有别院?”
我没有说话,她便向门外喊着:“来人!叫人……”
我打断她。
“别以为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蒙混过去了,你派的那两个人身上挂着你李家的腰牌!你说我在杀他们之前从他们嘴里逼出了什么。”
李诗诗见我知道了原委也不演了。
“将军知道了又怎么样?难道还要休了我不成?还是要找我娘家讨说法?哈哈哈!谢亦安当时看到你心爱的女人承欢在别的男人身下不好受吧。哪个贱人不是就喜欢伺候男人吗?我给她送了两男人个去,她该感谢我的。”
我怒火攻心,她这幅讥讽的嘴脸让我想掐死她。我把笔架朝她摔去。
“李诗诗,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你觉得你李家还真拿得住我。我娶你不过是因为你和我幼时有过婚约,但最主要的是我想让我母亲走的安心。要不就凭你一个当过官奴的人我会娶你?”
她看着我,哂笑道:“那又如何?我还是你谢亦安明媒正娶的夫人。只要我再一天那个贱人就别踏进谢家的门。对了我忘了,她好像同其他男人有苟且了,你这么喜欢她怕是忍不了这种屈辱吧。你怎么可能还把她留在世上。谢亦安这一局是我赢了。”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算盘。我冷冷的笑了笑:“李诗诗你这种手段说实话挺厉害的,可是你以为我还是当年让着你的孩童?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她!我没杀。哦~还有她也没被你派去的两个蠢蛋怎么着。你算盘打的响不见得能耐有多大!”
李诗诗听到我的话有些楞,但很快反应过来。“谢亦安小瞧你了,竟然救了她。但又能怎么样,我还是你夫人。既然这次没成还有下次,只要她活在这个世上我定让她生不如死!”
我看见她这种不甘心的表情笑了:“哈哈哈~李诗诗你觉得你可能还有机会?明着给你说吧,是我派人把她在别院的消息传给你的,也是我引的路,难道你真以为你在宫门外等着我出城我会不知道?那你猜猜我为什么这样做。”
李诗诗颇为震惊,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接着说:“做这件事我只想达到两个目的。其一,我只是想表明我不喜欢你,喜欢的是另有其人;这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只是想借你的手让乌兰更相信我,让她爱上我,离不开我。现在这两点我都达到了,还是该谢谢你这么配合我。戏也安排的不错!”
我的一番话让她受了不少打击,再也站不住了。
她瘫坐在地上满眼的泪望着我,声嘶力竭的说:“谢亦安,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这么爱你,你把我当成你讨其他女人欢心的工具。你怎么这么狠心!但你算计我,我不怪你,只要你答应不再见她,我既往不咎也定不会让李家对付你。”
我看见她这样悲愤的样子真是忍不住笑。
“李诗诗你算什么东西,你们李家又算什么东西?竟然还威胁我。李诗诗你过了几天舒坦日子怕是忘了当官奴的时候做了些什么了。我帮你回忆回忆。”
说完从袖中抽出册子翻开念着。
“李诗诗,京城人氏,十一岁因父亲李柏平贪污军饷受累被贬为官奴放逐至渝州。放逐期间在渝州知州府里任下等女奴五年……”
李诗诗捂着耳朵嘴里喊道:“谢亦安你不要念了,我求你了不要念了!”
我不顾她的乞求继续念着:“后因府里的小厮欺辱,被知州的公子相救,从此常伴其左右。又因不愿再为奴,便以身相许当了知州府公子的侍妾,日日宣淫。期间有过身孕,后因主母惩罚鞭打至滑胎。”
李诗诗抓住着我的裤脚惊恐的说:“别念了,谢亦安这些都是假的。你不能信。”
我踢开她,不管她如何鬼哭狼嚎也扰不了我半分。
“此后在无身孕,因怕自己不能怀孕而失宠,便乘知州府公子不在府时与看门的下人和车夫有了苟且,但事与愿违李诗诗并未怀孕。虽说后来因年纪渐大不再得宠,可却难守闺房寂寞,继续同府中那两人苟合。直至父亲李柏平官复原职,同父亲再回京城。”
李诗诗依着门,蹲在地上。身上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念着:“不是我,我没做过,你别信!”
我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说道:“哦~不是你?那你听到这些却怕成这样。你以为把那两个下人杀了便没事了?可惜啊!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嘿!李诗诗,与人偷情是否另有一番趣味!”
李诗诗望着我:“谢亦安,你想怎么样?休了我?这些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你就算把这事说出了你谢家脸上也挂不住。哈哈哈!谢亦安你知道了又能怎么!”
“对呀,我不能让谢家因为你这个娼妇蒙了羞呀!那我该怎么办呀!真是有些为难。让我想想怎么安置你。”我用手敲着自己的额头。
李诗诗说:“谢亦安我求求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结发妻子。”
我笑道:“幸亏你提醒我了,要不我都忘了。我同你成亲这么久至今还未同你圆房,让你独守空房这么久你心里定是不好过吧。这样吧,我满足你,今日将你送去军营里,让我那些许久未近女色的将士开开荤,也填补了你这么多个月心里的空虚吧!”
李诗诗惊恐的叫喊着:“不,我不去,谢亦安你这样做,我会让你不得好死的,李家不会放过你的。”
我摸了摸她的脸:“李家不会放过我?忘记同你说,你父亲之前勾结平阳王的证据我已经让人呈给圣上了,过不了几日京城就没有李家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向门外唤着:“来人,给夫人梳洗一番,待会我要带她出府。”
李诗诗终于不再大喊大叫了,静静地瘫坐在地上。像是个失神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