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韵停了下来,商城站起看着向她走来,“我觉得雪韵姐姐应该叫水韵,你的全身上下,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无一不疑集着水的神韵。”
雪韵掩面一笑,“你小小年纪,却别有心致,商城商家的商城,的确非同一般。”
“我们该走了,要不就会舍不得走,舍不得走而一定要走,就会有伤心了。”
雪韵向他点了点头,这样的商城看起来,有点高深莫测。
拉开门,外面花香满径,阳光明媚,与阁内宛如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人离去后,雪韵走向桌上的那只鸽子,她相信,这个世上能看懂这只鸽子所传递的信息的人很少,不会多于五个,她知道的有两个,自己和宗政领主。
走到月华楼下月湖的桥上,力乐从舞的那种美中回过神来,问道:“少爷,她是你的朋友吗?怎么对我们这么好。”
“不是,”商城平静地说道,“我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力乐你。”
“你跟我一样,我也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你。”力乐开心地说道,说完后问,“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最热闹的地方。”
“最热闹的地方。”力乐有些惊喜,“我喜欢。”像他这般所纪的孩子,总是很喜欢热闹。
夕阳落下的时候,路上的行人渐多,有归人,有离人。宗政明宫的那队人马从大路上边上的茶阁里开始起程,他们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现在又要赶路,只有他们这样的人才能够不分白天黑夜地赶路,而他们日夜兼程的其中一个原因之一是怕魔族的人追上,因为他们早已知道,宿渊会来追他们。
越怕的事,越一定会发生,而且发生得很快,这队人还没有走多远,一个黑色衣华服的人已站在中央大道上,他们的车停了下来。
宿渊转过身,“几位也太慢了,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你们很久了。”宿渊说完以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有些失望,不只是因为这些人的慢,而是这些人,因为他觉得他不觉得这些人可以可以挡他一挡。
“我也不觉你很快。”对方回道,其中一人已从车里押出一人,看到被押出的那个人,见他有些期盼地看着自己,他先前泰然自得的神情变得气愤,又有些心痛,宿魔是怎样自傲与高尊的一个人,他真的是受了屈服,他开始抽身后披风里的刀。
骑在马上正对着他的人向押人的人递了一个神色,那人押着人一飞,往路旁的悬崖上去,宿渊见状,飞身往马上的人一扫,追了上去,几人欲阻止他,被十三岁和一赂下拦住。
到悬崖边上的时候,他只差两步就可以追上他们了,可是已经到了悬崖上,那人抓着宿魔的肩,转过身,正对着宿渊,匕首一拉,割断了宿的喉咙,将他推下悬崖,“啊”,宿渊一剑劈下,他脚下的崖石和他一并向悬崖上葬去,他感到一阵剧痛,一来,他的伤还没有好,二来,他一定要救的那个人在他的面前死了。
十三岁带着其中一个手下,已经将道中的几人斩杀了,他俩往悬崖上去,“他们不是送他去瀛洲,他们根本就是送他来死。”两人都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却见宿渊站起,脸上的悲伤完全消失,“他们杀的这个人,我不认识。”
“少主是说?”十三叔神情疑重。
“这个人不是他,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每一个神情,我们中计了。”他匆匆往回走,飞跃上一匹马,飞驰而去,正他的马飞驰在大道上的时候,一匹马以同样的速度迎面驰来,他看向马背上的人看去,只见那人目视前方,完全没有将他看在眼里,他的马长嘶着立起,他惊起,正要策马移开,那匹马从他的头顶上踏了过去,无人能挡。
马长去,宿渊一回头,只见黑纱长飘,他踢了一下马背,继续往前去,刚出了林,便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正离去,“种魔者!”他轻呼出,他的马缓步上前,茶楼里的一个伙计向他走来,“你的信。”伙计将一张纸条递给他,宿渊接过,看着种魔者的身影鬼魅地消失后,他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楼上的那个人可以帮你进宗政明宫。
“客官,我这就带你上楼去。”伙计说着,宿渊跳下马,伙计将他的马牵到一边,领着他上楼去。绕过楼道,伙计说道:“客官,就是这里了,我先下去,有什么需要你就吩咐我。”他点了一下头,伙计离开,他伸手去推门,刚刚一伸起手,便听到马的长嘶,他侧头一看,正是刚才在大道上遇到的那名黑衣女子,她折返了回来。
马刚停下来,他旁边的房间的门开了,走出一个淡衣女子,相貌平平,气质平平,她走出来,马上的女子跑下来,向楼上来。
宿渊推开门,走进了房间,在他走进房间的那一瞬间,隔壁房间里走出来的女子侧头看向他,那样的眼神,好是要一眼就将他看得清清楚楚。
宿渊向床边走去,床上躺着一个人,他嘴角一弯,他不认为一个躺着的人可以带他进宗政明宫,他站在床边,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昏迷的人,像死了般一样,全身是伤,脸上又是伤,又是土,除了额头上那一枚星辉之外,没有什么起眼之处,此人正是昏迷的云中日,他有那么一点点失望,之所以只有那么一点点,是因为他原本就没有打算让人帮他进宗政明宫,更没想过是床上的那个人,他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本茶,喝了起来,却全神贯注地听着隔壁房间的一举一动。
“小姐,石御风这个人身影如风,无所定处,我们上哪去找他啊?”
正在喝茶的黑衣女子皱了一下眉头,是因为她发现了隔壁的房间里的人,“石御风是人不是风,没有找不到的,”语气坚决,神情严肃,“他有什么信息?”
“他说让你去望月天湖,他说,在那里,一定可以见到石御风。”
黑衣女子“啪”的一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恨恨的看向身边的婢女,看着她愤怒的神情,她胆怯地低下头,黑衣女子说道:“你回去吧,随便告诉他,就是我宫依水自有主张,如不是他让我折回,我已经见到了石御风。”宫依水说完后走出了房间,往楼下去,骑上马离开。
淡衣女子追出,“小姐,你现在去哪,”宫依水没有理会她,长马而去。淡衣女子见她已经离开,隐去忧色,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间,往楼下走去,伙计将她的马牵出,她递了些碎银给他,骑上马,“驾”骑马离去,天色已晚,月渐清明。
望月天湖上,一平如镜的湖面将天上的月亮映在水里,湖面上的画舫里,两人在下棋,月光明灵,黑白棋子光泽辉生,黑白棋子分明。
“都说江湖两道,一黑一白,白正黑邪,有人曾用桷来比喻江湖,你觉得呢?”问话的人将棋子放在棋盘上,棋盘将满,一片月辉。
“棋要比江湖简单得多,黑白分明,是非自定,而江湖不一样,真真假假,是是非非,人要比棋子复杂得多,但是在你的眼里,却如棋子一盘,是非分明,不同的人,看到的事情是不一样的,不好说,好不说,说不清,清不用说。”
“哈合哈,”对面的人朗声笑道,“世人皆道我是江湖骗子,真是意外啊。”感慨的是释天子。
“如果可以煮酒就好了,一生事,抛却后,把酒话江湖。”话语间,多了几分闲情逸志。
“有人送酒来了。”释天子笑道。
一壶酒从水面上漂来,释天子对面的人笑了一下,伸手向酒壶打出一掌,酒壶飞来,他接住,打开,“无香。”释天子向水边看去,不见一丝风吹草动,更同有人影。“天下喝此酒的人,我认识两个,但一定不是无香公子。”他将酒倒出。
释天子抬起来,微微一笑,喝了下去,“你不是不喝酒吗?”
“你还真是无所不知,这杯已经喝完,我该走了。”释天子放下下酒杯,画舫向岸边驶去,很多人正向望月天湖来。
释天子刚刚上岸,一人已经立在了画舫上,向画舫上的人说道:“石御风在暗水死庄。”
释天子刚刚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回过头说道:“放心吧,我会帮你照顾好那个人。”画舫上的人点了点头,释天子离去。
通宛道外死水湖边的无音崖内,一池绿色的光渐渐转成黄色,池边,石御风后于前方的人一步,用手捂住嘴巴,那池中的三十尺暗绿幽龙实在是让人恶心,看到前面的人全身颤动,有些惊讶地往前走了一步,只见池中的幽暗之龙缓缓地移动着身子,龙鳞一片一片开始变黄,变成金黄。
它头绕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慢慢地将头抬起,慢慢地张开嘴巴,要大声叫出来,“快退”石御风大声喊道,抓住前面的人就往后移去,“昂”一声长嗷,幽暗之龙全身变成金黄,口吐金光,石御风两人摔出了石门,不省人事。
正在走的破木头突然停了下来,第二明镜和卓小夭往前走了一会儿,第二明镜发现破木头落后了,她回过头,见破木头死死地钉在原地,卓小夭回过头,很生气地大声吼道:“喂,你干嘛啊?”
“我听到有什么在叫我。”破木头说道。
“你是不是怕了?哪有什么啊。”卓小夭没好气地说道。
“好像在东南方。”破木头转过身,正对着东南方向,那个声音传出的地方,暗水死庄所在的地方。
与此同时,宗政明宫地下宫里睡着了轩辕晟也听到了一个声音,他醒来,感到全身力劲十足,这是他平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身上有力量,或许是因为他虚弱了太久,他慢慢地坐起身,从台上下来,走到几步,站在室中央。
“哈哈,”卓小夭看着他看的方向,笑道:“你傻了吧,什么声音会从那么远的寺方传来。”破木头也不解地看着天空,第二明镜仔细一听,风吹着竹叶沙沙作响,确实什么声音也没有,“快走吧,总是傻乎乎的,像一个三岁的小孩。”卓小夭说道,他担心杨博,催促着赶路,破木头跟了上去。
“是龙血!”
石御风听到声音爬到旁边,扶住地上躺着的人,“庄主,你没事吧。”
“就是龙血。”
“哪有龙血啊?”石御风扶起庄主,两人都已伤痕累累。
“自上古以来,轩辕家被称为龙族,你带来的血中,混有,轩辕家,轩辕家血脉的血。”庄主已经激动不已,口齿不清,石御风却也听得明白。
“真的是轩辕家的血脉!”
“没错,血魔孩最后取到的血,便是轩辕家的血。”
“血魔孩最后去的是宗政明宫的地宫,难道,轩辕家的大少爷被关在地宫里,一定是这样了。”石御风一高兴,双掌一拍,伴着“啪”的一声,庄主倒在地上,他这才意识道到自己一时得意,竟松开了扶着庄主的手,他扶起庄主,“真是不好意思庄主,这个信息实在是太惊天地泣鬼神空前绝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