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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骄傲的少年(二)

“老师“在这个时代显得甚是尴尬,职业化使其做什么都显得理所应当,而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师”又使其担负了太多的希冀。

孩子眼中的老师更是近乎神话,他们应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是超能的代名词。可能有一天在电话亭换了身衣服,将裤衩套在外面,便能上街殴打小怪兽的存在。

随着年龄的日益增大,孩子们发现身边的老师也都只是普通人,跟他们的想象中的形象有着巨大的差异。这份差异压塌了所有关于老师的印象。

那个哥们不喜欢这个世俗的老师,也相应的不会喜欢其的课。

语文讲来是让人无从下手,难以言说个所以然,定下个度量衡的。很多人认为只要识字便是个文化人,令人可笑。文化皮毛展于外化而为字,根骨精髓却是内勉于内的。

那天,想来谁都会有个意外,特殊情况,情绪有较大波动。女生来亲戚还是让人有个准备,有迹可循的,但社会中的种种确实让人猝不及防,难以预料,不过整个人生都按部就班,也便没了什么乐趣。

班主任在台上念了许久课文,看看台下睡了一半,一半做着自己事的同学,再看看离下课还久,很神奇的叫他后面的哥们起来念课文。

他后面哥们睡的正香,被他推搡了几下,倒是醒来了,却起床气的有些烦躁。抬眼问我:“下课了?”便向门口走去,洗把脸提提神或者吹吹风思考下人生。

当时班里的空气感觉有些粘稠,大家都屏住了呼吸,让本稀薄的空气倒是凝聚起来了不少。

当时的想法已记不太清,他举起手喊道:“老师,他说他太困了,洗把脸清醒下再读。”

后面的哥们听到,也是反应了过来,不好说他什么的站在了当场,跟他的默契是一点没有的。

班主任站在台上顺着台阶也只能让他继续读课文,可能压抑了太久,他问出了他很想问的问题:“有什么用?”

他知道班主任不可能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他自己都难想出个令人信服的答案,课堂变成了菜市场,很反感这种情况,他心中的净土,知识的海洋让人看来像个笑话。

对于他们怎样,他懒得理会,学生跟老师完全不属于同等社会地位的人,中国几千年来尊师重道的大山,老师们共事多年的情谊,别开玩笑了,你能吵赢?隔壁办公室欢迎你,家长邀请函向你招手,一个老师感化不了你,一个办公室的老师问候你。那些高大上的父母呀,前途呀,人生呀·····传销洗脑三部曲也便上演了。

真的不喜欢这种热闹,路边看到有人聚一块,我便会绕的远远的,老远看到路边有乞讨的人我也是愿意多走两步路,避开的,看着那些不幸的人,他总有些难过,与他们相比,他总是个幸运人儿。在以一种施舍的姿态言说这种生命的不公,会让他自疚不安的。

班主任走下了讲台,不知为什么,他总是做了些事。有点意外,又那么合乎情理,突然感觉有一股力把他拽离了板凳,上身有些难受,领口被拽着,让他呼吸有点不舒服。

年少力壮,一个半百的老头子又怎么可能比的过,他抓住了他的手,用身体把他压倒了墙角。

打架,更何况是打老师,这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小时候,力气小,所谓打架,最多互相挠挠,伤不了筋也动不了骨的。慢慢大了,杀伤力提高的也快,搞不好便住院,亦或进了局子。

记得初中一哥们牛逼哄哄的,讲自己怎么怎么能打,多么多么厉害。讲多了,也便以为自己真的如此了。跟社会上一帮二世祖起了冲突,被打了入了院,人家赔了两万块钱医疗费。自此他也没再见过他了。

打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使事件更加的复杂。你所看过的那么多热血武打片,在如今的社会上都是不可能存在的。你再能打都抵不过别人背后一棒子,遇到心不狠的,还能蹦跶下,心狠的,下辈子就废了。一个人打一群人,那是白日做梦,真正干架的时候,谁会一个一个上,给你讲什么仁义道德的,怎么能迅速搞定你,怎么来,聚久了,你当警察都是吃素的呀?

小学打架,小打小闹、不伤大碍、不懂事你可以挥洒热血。初中大部分的架感觉都是为了所的“爱”呀,“情”的,但实话讲来,又有几个真的懂得。高中,那就真的再打架就是扯淡了,打赢了警察局欢迎你,打输了,医院欢迎你。大学,打一次,你也便没大学可言了。社会,谁懂呢?你随意,你还有兴致,你开心就好。

跟班主任对视了半天,见他双眼终于重新对焦,冷静了下来,他松开了双手,向两边一摆,对他露出纯真的笑容,等待他叫我到办公室接受思想教育。

老老实实,乖乖的跟在他后面,等待着他爆发,从他上课看他神色,我就感觉到他要找个人发泄一下,他心里有事,从进班里便能感觉出来。他没想到的是会是他。

他没带他进“感化中心”,而是拉到了间空教室。

很直接了当的问我:“你是不是很反感我?”

他也很直接了当回答他:“是的呀,我对这个学校都没什么好感,它令我要走段很累很难得路,我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终是把自己算了进去。”

“我一直很看好你,别毁了自己,老师也不容易,早起晚归,孩子比你还大,今年就要高考了,我却家里都没给他做过一顿饭······”

他说:“我了解,听何老师讲过,人老了,也便更顾家,希望平平安安的,混口饭吃。”

“你不了解,看到你就像看到年轻的自己。这学期张浩被开除了,你们都该听过他爸找省厅里的关系,希望能留他,校长说留他自己也便不干了。学校属于教育厅,你找交通厅的有什么用?以前这学校可以的,新建校区,油水肥差,连换了几任校长,我们的工资前段时间都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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