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丞相,请受哀家一拜!”
“太后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您这样不是折煞老臣呢吗?”
走出了炤天殿,太后与蔺呈儒双双走进了一条鲜有人来的闭塞宫道,太后突然转身向后,对着蔺呈儒撩袍跪倒,把蔺呈儒吓得赶紧上去搀扶。
只是太后却执意不肯起,依旧跪在地上把话说完。
“老丞相,您当知您是受得起哀家这一拜的。当初若不是哀家一意孤行硬要您同意让天炤进宫做哀家的女婿。今日也就不会发生这等委屈天炤的事。且哀家现在竟又厚颜无耻地要求天炤继续留在宫里一年。哀家这一举实属对不起天炤,更加对不起老丞相。”
“太后您莫要这样说,这些都是天炤他自愿做的,老臣也不过是顺应了他的心意罢了。天炤这孩子命苦,早早的就没了爹娘的照看。老臣只希望他能在继续留在宫里的日子,还能够再受到太后您的照拂,我们祖孙就别无他求了。”
受了太后一拜,且是同时又听太后把话说完,这时蔺呈儒再去扶太后,太后才肯起来。蔺呈儒也是扬起一脸的慈外公的笑脸,想太后悉心托付道。
“老丞相放心。哀家这次定会看牢了可儿,绝不允许她再做出有损国体,且是伤害天炤的糊涂事来。想来这次可儿也是诚心悔改,竟是亲手处置了推她落水的如玉郡主。哀家便想也许可儿她这次落水失忆应该是真的了。”
原来太后竟是早知道推女帝落水的元凶是梁如玉,不是蔺天炤。早前太后的一系列做法不过是为了保护一项不被皇帝宠爱,且百般刁难,甚至是磋磨的蔺天炤的下策。
“谢太后肯帮助老臣护住天炤。老臣就天炤这么一个外孙,如若他也出现什么差池,老臣该怎么向他那可怜的母亲交代呀,届时就算是老臣到了下面,怕是也要死不瞑目了。”一说到自己那命比纸薄,早早便夭亡的女儿,蔺呈儒就不由红了双眼。
“老丞相放心,这一年,哀家定会要人好好护住天炤。另外哀家今日找老丞相其实是还有一事想求老丞相。”
“太后请说。”
“若是一年后,可儿非但没能成功留住天炤,且本性暴露,又动了那不该动的念想的话。哀家希望老丞相能助哀家一臂之力,说动朝中老臣帮助哀家一起弹劾陛下。哀家要废帝!”
“使不得啊太后。万万使不得。”
一听太后要废了当今圣上,蔺呈儒刚才要涌出的眼泪都被吓了回去,赶紧劝太后打消了这一念念想,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
“太后。弹劾陛下,乃是离经叛道的重罪,别说是老臣不敢做,就是朝中的大臣们皆不敢动此等妄念啊。且陛下又是您与先皇的唯一血脉,怎可说废就废呢?”
“哀家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一条下下之策!可是你们在朝为官多年该是都看得出来,自从可儿主持朝政以来,可曾做出过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倒是荒唐事真是做了不少。要不是哀家克制,且是又执意恳请老丞相让天炤进宫,来遏止她的劣行。怕是我天启的气数早就已经尽了!”
太后说到这,不由双目赤红继续道。
“就像老丞相所言,可儿确是哀家与先皇的唯一血脉,可这天下却是先皇与祖辈们流尽血汗拼了命才打下来的。哀家不能眼看着它毁于自己的女儿手里。所以这一年,不仅是哀家留给天炤与可儿的期限,更是留给自己的。如若可依旧执迷不悟,哀家就必须要亲手废了她。既是哀家扶她坐上帝位的,那么出现情况,就该由哀家亲手来让它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