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沧海与关山月来到父母的卧房,轻轻扣门。
关指挥使和关夫人早就醒了,关演已经更衣完毕,准备去指挥使司了。
关夫人将门打开,让两个孩子进来。
关沧海双膝跪地,行礼道:“爹,娘,孩儿前来请安。”
关山月亦是微微蹲身,说道:“爹,娘,孩儿前来请安。”
关夫人将关沧海扶起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沧海今天怎么回来了?”
关沧海直起身,说道:“我听闻月儿回家了,就回来看看。”
关夫人笑道:“一听你妹妹回来了,就赶紧往家跑,见爹娘都没有这么心急。”
关山月在一旁没心没肺的咧嘴笑。
关演问道:“沧海,指挥使司没什么事儿吧?”
关沧海答道:“没事儿,一切如常。”
关演喃喃道:“如常?如常好啊,如常好。”
“你们俩一会去给爷爷请安,我先去指挥使司了。”
关演说完便离开了。
关夫人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眼神中充满自豪。
“走吧,月儿,我好久没见到爷爷了。”
关山月道:“娘,我们先走了。”
两人辞别了关夫人,去向关老爷子请安。
关老爷子爱好不多,平常就愿意在院子里耍耍刀,人老了,但武功没老,一杆长刀舞得虎虎生风。也经常坐在书房里看看兵书,回忆回忆过去金戈铁马的岁月,有时甚至还想着能披挂上阵,为国杀敌。
现在,关老爷子就在书房坐着,头也不抬地看书。
老人轻轻捻过一页书,可以清楚地看到虎口上的刀疤一直延伸到手腕,当年战场上挨的那一刀,差点把关秦的拇指整个削下来。
他一边眯着眼睛看书,一边说道:“小三,查的怎么样?”
小三仍似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房间之中,持刀答道:“箫二白,不知其出身何处,十三岁那年上一剑山,在山上习剑三年,对外称是刘一剑关门弟子。但他在一剑山上这几年,‘表里不一,其剑不二’周不二亦在一剑山上。”
听到周不二的名字,关秦来了兴趣,抬起头,问道:“哦?周老头也在一剑山上?”
小三点头道:“没错,也有消息称,箫二白就是周不二的弟子。”
关秦哼笑道:“哼,那倒有意思了,周老头还收弟子了?那个高楼呢?”
小三语气有些沮丧,答道:“已经多次去河南归德府调查,各县官衙也都盘问过了,但是...查无此人。”
关秦的语气有些惊讶:“查无此人?一点消息没有吗?”
小三摇摇头,“没有。”
“人非无根之水、无根之萍,怎么可能会有凭空出现的人呢?”
小三叹了口气,不敢答话。
“竟然还有咱们查不到的人,看来,月儿带回来两个不得了的人啊。”
此时,一阵扣门声响起,门外有人问道:“爷爷,你在里面吗?”
听是孙女的声音,关秦应道:“是月儿啊,进来吧。”
门被推开,关山月和关沧海两人进入房内,行礼道:“爷爷,孩儿前来请安。”
“呦,沧海也回来了,好久没看见我的孙子喽。”
关沧海像个孩子一样笑道:“一直在指挥使司忙了,都没空回来看看。”
“忙点好,以后京城的安全,就靠你喽。”
关山月问道:“爷爷,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呢?”
“我啊,看书呢。”
“又在回忆你以前的光辉岁月了吧?”
每次说起这些,关秦的脸上总会浮现骄傲之色。
“我当兵那会儿,那是真上战场,砍人砍得刀都卷刃了,哪像你们现在,在这高枕无忧的京城吃喝玩乐。”
关山月笑问道:“那要是打仗了,你舍得送我兄长上战场吗?”
关秦正色道:“舍得,怎么不舍得?为国捐躯,战死沙场才是我关家的种。”
“就怕到时候你舍不得我兄长,嘿嘿。”
关沧海用胳膊碰了一下关山月,小声道:“月儿,别说了。”
关秦嫌弃道:“就怕他那两下子功夫,脑瓜子让人摘走当军功了。”
“爷爷,你看看我咋样?”说完,关山月就张牙舞爪地摆弄一套。
“我差点就在济南府抓到时千了,要不是那个箫...要不是我当时慌了一下,就给那时千当场拿下。”
“你们哥俩儿一个德行。行了,去玩吧,别耽误我看书了。”
关山月道:“那我俩走了啊,爷爷。”
关秦摆摆手,两人就离开书房了。
在小路上,关沧海问道:“月儿,你说...会不会是你猜错了,那个箫二白真是一剑山刘一剑的弟子。”
关山月也不敢确定,“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看他剑法如何?”
“出剑迅捷凌厉,但剑招诡异,我从没见过。”
“会不会是...悲歌三十六剑?”
关山月摇头道:“我在路上问过,他说不是,那是他师兄云风练的。”
关沧海“啧”的一声,说道:“那一个师父咋会教两样剑法?他肯定是没好意思跟你说。”
关山月将信将疑地说道:“不会吧...”
“若他用的真是悲歌三十六剑,我还真想和他切磋切磋,咱家的护国刀法也不差。”
关山月之前就没在箫二白手上讨到好,现在听他哥的意思,自己也能报一箭之仇了。
“兄长,那不如现在就去比试比试?我在济南的时候,就有个用刀的,叫孙其锋,他在易家竟想挑战金衣捕快方平飞,却被箫二白一剑制住。后来怀恨在心,在返程路上截住我们,当面挑战箫二白,还是输了。”
“是那个‘削铁如泥’孙其锋?”
“就是他。”
“孙其锋在道儿上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也算是小有名气,没想到竟栽到这么位年轻人手里。看来,这箫二白可能真是刘一剑的弟子。”
想到这,关沧海就愈想和箫二白切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