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议论纷纷,乌公不明所以,“先生也说上善伐谋,却是献上下次伐城之策,莫不是我听错了?”
“是啊!”官员低声议论
还有人说叶国哪里有能力去讨伐别国,不被别国打上门来就已经是万幸了。
江流点头道:“乌公没有听错,就是伐城之策!”
嘶!
百官倒吸声络绎不绝,这儒子如此狂悖。
叶王微蹙眉,这群朝臣当真不堪,“先生请详言!”
江流施礼道:“叶国比之天下诸国,国土如何?百姓如何?军伍如何?”
没有官员回答,乌公也沉默不言,叶王配合江流回答道:“皆是最少!”
江流继续说道:“上善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不符合叶国目前图强之策。其次伐交,恕子流直言,自古弱国无外交。再次伐兵,还恕子流直言,就凭叶国二十万精锐,十数万普通士卒还做不到。”
“为何非要出兵,劳民伤财,也可合纵连弱以抗强。”有人反驳
江流没有看是谁在说话,突然厉声道:“借什么合纵?拿什么合纵?和谁合纵?唯有自强才是国之根本。”
“这……”
“我且告诉你,天下诸国皆有虎狼之心,叶国势弱,与其合纵无异于与虎谋皮,如此误国之言也敢拿出来说与叶王听。”江流说的是无比的激昂。
又有人插口道:“儒子,休要胡言,按你所说,伐谋、伐交、伐兵,皆不成,难道伐城便可成?”
江流自信道:“自然可成。”
乌公不明所以,江流又说的信誓旦旦,一时间也拿捏不准,“先生所谓伐城之策,何解?”
江流道:“出师无名,冒天下之大不韪,这样的军队会失败,而今诸侯国之宗室尚是夏朝,违背夏礼,当群而伐之,这样的国家会灭亡。乌公觉得对也不对?”
乌公点头承认江流说得没毛病。
江流上前一步,眼神变得凛然起来,目光中好似有一股火焰在升腾,义正言辞道:“夏天子鼎旁落,今有苍国立国于草莽,乃窃国之奸贼,现又置百姓于水火不顾,起刀兵连吴进犯月国,月国之初夏天子册封守卫一方山河,牧守万民,苍国此举出师无名,如此窃国奸贼,叶国蒙受天子恩德,正统诸侯,当兴正义之师,守望相助,伐不义之国,收回天子失地,方不负叶国世代相承,不负天子恩德。”
众官员瞪大了眼睛,没听错吧?此人献策竟然是上言叶国讨伐苍国。
苍国东西纵横两万里疆土,披甲精锐两百万精锐,不说两百万精锐,单是普通军队士卒便有几十万。
山河辽阔,兵多将广,叶国不过一隅之地,就算出师有名,拿什么去讨伐苍国,鸡蛋碰石头啊。
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叶王凝视众百官,看他们只知道恐惧,没有胆色,有些失望,一个只知道胆怯,没有血性的国家,怎么能变强?
叶王冷声道:“先生继续,若是所言有理,不无不可。”
疯了!这儒子疯了,连带叶王也疯了。百官大惊失色,但不敢反驳叶王。
江流心中冷笑,一群鼠目寸光的人,傲然道:“叶国之弱,在于民。百姓稀少,能全民带甲乎?民众缺乏敬畏,没有血性,能与国同进退乎?民众没有信仰,要知道国家二字,国前家后,民之大者,为国齐家。叶国之弱,在于山河薄弱,疆土一隅,社稷狭小。”
江流正了正衣冠,张开手道:“苍国与月战于青州,叶国伐之,苍国二百万精锐尽皆脱身不得,自顾不暇,数十万士卒,苍国辽阔,无法合于一处,此其一。叶国百姓畏苍如虎,苍国亦有流传,苍国闻之不屑,自衬娇纵,以为高枕无忧,骄兵必败,此其二。叶国伐苍,以振民心,君主尚且如此,百姓亦能重拾血性,先前谣言反而不是坏事,更加能助涨百姓激情,此其三。”
江流逐渐放缓了声音:“再者,叶国处境尴尬,若放在平时,往北进不得,往西取不得,徒增奈何!偏居一隅无异于只能让别国打上门来,和等死有什么区别?想要图强,开疆扩土,更是痴人说梦,但是,而今呢,列国纷争,各自为战,叶国为何能置身在外?就是因为太弱,别国视之为盘中餐食,随时都能张口吃下,他们殊不知,现在,正是叶国崛起的大好时机,西出伐苍就是最好的选择,既能出师有名,还能拓土开疆。况且……”
江流有些口干,效果还是令江流很满意的,群臣已经被江流震住,呐呐不言。
乌公若有所思,昏黄的老眼明亮,问道:“况且如何?”
江流似乎站久了,有些许不适,来回走动几步巡视群臣,最后看着乌公说道:“况且,月国若亡,苍国疆土当为天下之最,幅员辽阔,地接南海,又和吴国结盟,天时地利人和皆在,便立于不败之地,叶国处于苍国临国,岂非苍国案板上的鱼肉,此时不伐苍,更待何时?战,则胜!不战,则亡。”
江流最后说的激荡人心,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一把火,要被引燃了一般,神情激动。
逐鹿天下,谁人不想?
以前没有实力,也没有能力去想这些事。
但是现在呢?
如果得当,一举壮大叶国,未来与天下诸侯共争之,不是不可能啊。
虽然危险,富贵险中求,哪里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值得搏一搏。
如果胜了,那他们都是叶国兴国的功臣,就算败了,情况还能比现在坏到哪里去。
都是破罐子了,还不如破摔了。
况且真如这儒子所说,还不一定败,苍国地广是不错,这是优势,而现在举国伐月,也是劣势。
几十万士卒,罗列各处边境,靠近叶国的定军城,苍国只有十五万士卒,又是娇纵之军。
叶国只要一战下城,便可长驱直入,苍国大地任叶国铁骑驰骋,前提要战术得当,尽量避免损失,叶国损失不起,损失过大,一切都是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