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走了,宁德皇后走了倒是轻巧了,难坏了姒锦姑姑。洛喜因为腿部伤势过重,没有及时医治,导致伤口化脓,只能奄奄一息的等死了,前个夜里人没了,临走时也是糟了不少罪,姒锦把两个孩子安顿在阿哥所,自己去把洛喜安葬了,没有棺椁就只有这一杯黄土,安葬其身。
姒锦身上都是泥土,疲惫不堪的回来了,看见瑾玉在哄小孩子开心,姒锦对着瑾玉语重心长的说:“瑾玉,姑姑有话和你说,你额娘走了这些你都看到了,姑姑会好好的照顾你,但你要知道姑姑是奴才,你只能和我一样是个奴才,瑾泽也是,你要自己忘记自己的身份,等你长大了在去想是不是要回到你阿玛身边,知道吗?”
瑾玉把怀里的小孩子放下,拿出自己镶着金边的白帕子给姒锦擦脸:“姑姑,我会好好听你的话,我知道我现在太小了,我不能让你伺候我,我不会的我就去学,我会好好听话的,姑姑只要你还愿意给我饭吃,玉儿什么都愿意。”
“好孩子,委屈你了,如今我们在阿哥所,姑姑找好了一个乳娘会帮我们好好照顾弟弟,等瑾泽长大了就好啦。玉儿饿不饿?姑姑去给你做饭。”
瑾玉摇摇头:“没饿,做饭的汤婆子给我一个饼,不饿了,我给姑姑留了一半,可好吃了。
瑾玉小跑着去拿饼子,递给姒锦,姒锦拿着那饼子,不过是粗面做的饼子,上面有一块鸡腿,抹着些酱,这孩子哪能吃得惯这些,姒锦摸着瑾玉的头,开口问他:“玉儿,吃的惯吗?”
瑾玉捂着嘴笑:“没事的,姑姑,鸡腿可香了,原本想着都给你的,可是太香了我就吃了一半,姑姑送走洛喜叔叔累坏了!”
瑾玉想起洛喜不笑了,大眼睛露着难过,抿着嘴,嘴边还有饼的酱汁,身上穿的是一身粗布衣裳,腰上系着布条,活脱脱的龙,硬生生的变成了虫。
姒锦咬着饼,瑾玉继续逗着小孩子,逗累了睡在瑾泽身边,闭着眼睛打着小呼噜,瑾泽被他揽在怀里,姒锦看着只觉得这孩子真懂事,才六岁,还要照顾弟弟。
姒锦抹了抹眼泪,赶紧把自己的衣服换了,用毛巾擦了擦身体,闻着没有汗臭味,趴在瑾玉身边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
皇上准备回宫了,原本是打算六月中旬回来,此番才五月初就回来了,因为京城来了消息,端妃的父亲,陈老将军逼宫谋反了,朝中老臣迎合的不少,都是要重新拥护庆亲王的,皇上一路有人刺杀,狼狈不已,还好身体无事,只是舟车劳顿,显得人有些疲惫。
五月初三皇帝到了紫禁城,太后先把他请去永寿宫,皇上一进去看见,皇后不在,虽说这生产需要坐月子,可是一进屋看见都哭丧个脸,便知道不对。
皇上站在门口,平静的开口:“皇额娘,有什么事你就直接告诉朕,这满屋子人哭丧个脸,皇后也不在,出什么事了。”
太后怕皇上遭受不住:“皇帝,你先坐。”
皇上摆手拒绝:“儿子不坐,说完了儿子还要去前朝议事。”
太后没等开口与泪纷纷,用帕子稍作擦了擦,哽咽的开口:“皇帝,淑贵妃难产孩子没生下来,太医说往后身子还需调养。”
皇上漫不经心的:“别的呢,静姝呢?”
咱们这位皇上可真是眼里只有皇后一人,自己的妃嫔没了孩子,竟是一句安慰都没有。
太后慢慢的回应着:“静姝难产,孩子没生下来,储秀宫走了水,静姝被困在火里,瑾玉也被困在里面了。皇额娘对不住你。”
太后在凳子上哭做一团,皇上听见这消息,险些没有站稳,扶着门框,看着太后。
皇上一路舟车劳顿,回来之后,一心想看皇后和孩子一眼,想着看完了,去前朝商议那些乱臣贼子如何处理,什么都想到了,大不了孩子没了,在大不了,姝儿以后不能生产了,已经有瑾玉作陪身边就没事。
竟想不到自己的发妻死了,不仅死了连尸体都烧没了,还把他的心头肉带走了,把他的魂儿也带走了。
齐嫔看着皇上这副样子,忍不住劝解:“皇上您要保住身体啊,您有空去看看淑贵妃,死了的终究是死了,您终究是得顾及我们这些活的啊。”
皇帝听见这话只觉得,不顺耳及了,这一刻想撕了他的嘴,皇上还动手了。
一个耳光把齐嫔的嘴扇出了血,齐嫔没有防备,被打倒在地上。众嫔妃纷纷跪地
“死了的是吗?你信不信朕现在让你成了死人。”
太后看不过去了,数落着皇上:“齐嫔现在已经有孕,皇帝你怎么能如此鲁莽。静姝她和孩子走了就是走了,如今你得以大局为重。你知不知道?”
太后吼了一通,皇上松开了齐嫔的衣领。
皇上笑了,手指着自己的脑袋:“你们把朕当傻子是吗?”
这幅样子把殿里的人都吓着了,现在这幅要吃人的样子,真的是吓人。
皇上看着殿内众人,咬牙切齿的开口:“等前朝的事情了了,朕在一个一个查。”
皇上去了前朝商议对策,殿里的齐嫔啼哭不停,让旁边的妃嫔扶起来了。
众人各回各的宫,各过各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