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看见了程太医,跑出门去找他,程太医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招呼着瑾玉过来:“知道你肯定是顾不上吃饭,我给你从御膳房拿的红烧鸡肉,牛肉汤,还有竹笋,快吃点吧,别再把你自己累垮了。”
瑾玉坐在石凳上,接过程太医递给自己的米饭,叹了口气:“唉,我是真没想到那瓜尔佳氏如此恶毒,好好的官家小姐,怎么就如此...”
程太医给瑾玉夹着菜,看着瑾玉愁眉不展,抿着嘴开导瑾玉:“即使她在狠毒,你现在也不能动她分毫,你得知道这宫里没有杀人偿命,只有尊卑有别,是主子就尊贵,是奴才就低贱,即使你开口和皇上提,也不一定能伤到瓜尔佳氏分毫,凡事讲究时机,不急,你总不能一辈子在皇上身边为奴为仆,总有一天你能够洗刷干净这些脏物。”
瑾玉点点头,看着程太医投来感激的目光:“今日还要多谢程兄相助,不然修寒这定是保不住性命了。”
程太医给瑾玉盛了碗汤,那汤冒着热气看着就有食欲,程太医盯着瑾玉问他:“我不帮你,那我帮谁,你好好吃饭,我先走了,稍后还要给修寒配药,早些休息。”
瑾玉起身送程太医,一路送到延禧宫门口:“哎,程兄回去也得好好歇着才是。”
程太医走后,瑾玉坐在石凳上看着那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确是吃不下一口,佩兰从里面出来看见玉总管坐在那里,自己知道玉总管心情不好,但是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生硬的和瑾玉说着话:“玉总管,修寒吃了不少的粥,您也早点休息,我回阿哥所了。”
瑾玉看着那丫头:“随你便吧,我头疼的很,早些睡吧。”
瑾玉自顾自的回了屋子里,拿了床被子倒床就睡,修寒看瑾玉实在是累坏了,也就没吵他,自己看着地上的地毯,没一会也睡着了,瑾玉睡得昏昏沉沉的,听见耳边有些声音,一开始瑾玉也没有在意,只是后来这怎么听都不对劲,瑾玉睁开眼睛,看见修寒自己正准备起来,头上都是汗珠,瑾玉惊了:“修寒怎么了,是要出恭吗?你怎么不喊我啊?”
修寒被说破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啊师傅,我原本打算自己偷摸下地,去外边尿,可没想到这浑身一点劲都使不上,还怪疼的,没想到这就吵醒您了!”
修寒实在是羞愧难当,自己这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瑾玉穿了鞋,把灯点着,拿着那夜壶,因着修寒现在是背上有伤,一直都是背朝天睡,瑾玉只好顺着修寒支起的上半身,慢慢的帮着修寒跪在床上,修寒动一步都疼,最后俩人折腾的满头大汗才跪利索。
瑾玉把修寒的里裤解下,修寒有点害羞,自己都这么大了,还要人给自己把尿,简直是羞死人了!但是谁叫自己想出恭呢,就这么纠结来,纠结去,修寒可算是完事了,修寒一直憋着,这下可算是好了。瑾玉拿着自己的手帕,给修寒擦了擦,随即把那夜壶和手帕收了起来,在慢慢的把修寒放倒在床上,这个过程可真是难熬的不得了。
好不容易,瑾玉都弄完了,自己躺回床上,修寒突然傻笑起来,瑾玉被吓了一跳:“笑什么?什么事值得你高兴成这样。”
修寒嘿嘿的笑着:“等我伤好了,我一定得好好谢谢小路子和小东子,要不是他俩我就被阉了,唉看来我这辈子还有媳妇的命。”
瑾玉看着自己身边的小子,只觉得这孩子傻里傻气,随即不理他睡觉了。修寒打着小呼噜,没一会也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瑾玉醒来过后,先是看看修寒的伤势如何,轻轻的把毯子拿开,仔细的看着伤口,嗯,看来没有出血的伤口。瑾玉把衣服穿好后,吩咐着院里的奴才给修寒熬些粥,佩兰一大早的就过来陪着修寒了,佩兰是李师傅的女儿,现如今也是在宫中做活,平常都是伺候在姑姑身边,现如今姑姑知道了修寒受伤了,着急的不得了,但是又碍于自己不能出去,只好作罢。瑾泽穿着太监服和佩兰一同来了延禧宫看望修寒。
瑾泽看着修寒被打成这样,也是实在心疼,自己这个小玩伴被打的蔫蔫的,实在是可怜,决定陪着修寒多待上一会。
瑾玉洗了把脸,这时延禧宫来了王公公,王尚依照着皇上旨意前来请瑾玉,看见瑾玉正在院中,特来请安:“拜见小主子,皇上有请,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修寒看见了王公公来找哥哥,上前问话:“王公公,不知这一大早皇阿玛找哥哥是何事,哥哥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是什么样的大事啊?”
王公公一脸为难的看着瑾玉,最后泱泱的开口:“哎呦,想不到您也在这,您怎么来这延禧宫了?”
瑾泽和瑾玉的性子大不相同,瑾玉和谁都是亲近,可这瑾泽确实无端端的让人觉得此人不好惹,瑾泽一脸害怕的看着王公公:“王公公,我实在是惶恐不安啊,修寒是我的玩伴这三年,我们是兄弟情深,亲如手足,如今他却是无端被人打了一顿,可真是让我害怕,我怕那天走在这长街上,活活被人打死。”
瑾玉趁着这时候进去换衣服了,不管他二人说些什么,王尚听见三阿哥说这话,只觉得不解:“这不是您开玩笑了,在这宫里还有谁敢伤您啊?”
瑾泽摇摇头,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这一身太监服:“公公才是说笑了,若是有一天我走在宫中被人打了,我说我是皇子,想必都没人会信吧,我胆子下,最是害怕这些了。”
王尚的不知道该哭该笑,呆楞的站在那里,等着瑾玉,瑾玉正换着衣服,修寒在一旁看着,担心不已:“师傅,若是皇上说的是我的事,那就大可不必反驳了,我是个奴才,即使您有朝一日回到皇上身边,我也还是个奴才,尊卑有别,身微命贱,我只盼着在您身边多几年,好好回报您的救命之恩,其余的什么都无所谓的。”
瑾玉听见这话,只觉得心疼不已,这孩子为了自己着想,可是自己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瑾玉叹了口气出门去了,佩兰守在修寒身边,看着修寒受了委屈却是不敢言语,可真是可怜极了,但是谁叫他们都是奴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