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点点头,暗自擦了擦眼泪,继续吃着瑾玉给她做的饭,平日里端妃自己煮些白粥,也就打发了,内务府和御膳房的人都是拜高踩低的,世道如此,又能奈何呢?端妃吃的开心,瑾玉把那大包囊打开,扶着端妃娘娘来看:“婉姨你看,我都给你带了什么?”
端妃起身看见瑾玉拿着一大块虎皮,高高兴兴的和自己说着:“这是今年蒙古巴林部向我朝进贡的虎皮,一共三张,太后和皇上各有一张,这张小了点,但是也是极好的皮子,眼看着就中秋了,一会我给您铺到床上,免得您秋日着凉。”
端妃上前摸着这虎皮,手感极好:“是好皮子,你别给我呀,自己留着,皇上赏你的。好孩子送回去吧!”
瑾玉笑了笑:“拿这个过来,修寒累的不得了,您要是让他拿回去,他得伤心了。”
端妃点点头,致了声谢,瑾玉摇摇头,把虎皮拿到院子里去晒,叮嘱着端妃:“您想着,就这么晒上几天,到时候拿到屋子里,睡着舒坦,得勤拿出来晒,婉姨。”
端妃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
说完瑾玉便和修寒一同打扫院子了,把拿来的蔬菜瓜果,放进地窖,把猪肉和鸡打理干净,放进了厨房,端妃看他二人收拾着,自己也下厨开始做饭,瑾玉要拦,被端妃娘娘给撵出去了,瑾玉无奈,只好继续收拾着屋子。
傍晚时刻,端妃娘娘宽带着瑾玉和修寒吃饭,把鸡炖了,又把猪肉切了做了三个菜,桌上摆了五个菜,盛好了米饭,叫瑾玉和修寒进来吃饭。
三个人欢欢喜喜的吃饭,待到傍晚,瑾玉便叫着修寒回去了,端妃询问瑾玉下次何时过来,瑾玉拉着端妃的手:“过个十天八天,就来看您,我不能勤来,否则到时候又要招人议论,今天有个事得告诉您。”
端妃点点头:“好孩子说吧。”
“我吩咐内务府,给您找了两个太监,和一个奴婢,都是您从前的,也好照顾您,您别拒绝我的一片好心,终得有人在您身边,您好好的。”
端妃看着瑾玉只觉得感慨万千:“哎,我知道了,多谢你了。”
修寒吃饱喝足的打着饱嗝:“端妃娘娘您别谢了,这都是应该的。”
瑾玉带着修寒从正门回去了,瑾玉觉着今天修寒干的不错,忍不住夸赞:“寒儿,今日干得不错,眼里有活计,师傅回去赏你。”
修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嘻嘻,都是师傅教得好,师傅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这么挂念端妃娘娘啊?”
瑾玉呼出一口浊气:“师傅只是觉得,端妃娘娘是可怜人罢了,咱们呀,都是可怜人。你回去休息吧,师傅去趟养心殿。”
修寒点点头:“哎,师傅我走了。”
瑾玉先去小厨房,做了几样点心,拿着去养心殿看望皇上。瑾玉进去后看着皇上披着外衫,在那里假寐,眉头紧紧皱着。瑾玉上前请安:“给皇上请安!”
皇上抬眼看了一眼瑾玉:“回来了,起来吧”
瑾玉把糕点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儿臣做了红豆薏仁羹,您尝两口,儿臣看您脸色不好,您也休息休息。”
皇上把外袍抖下去:“好,朕尝尝。”
瑾玉自顾自的坐过去给皇上捏肩:“眼看着就要进八月了,天虽炎热,但您晚上了还得是多穿点。”
皇上靠在软枕上,点点头:“好,天气暑热,吃什么东西都没有胃口,唉,愁啊!”
瑾玉拿起一旁的扇子:“儿臣觉得,国事烦劳实在幸苦,可您也别因为这个伤了身子,您若是龙体欠安,这宫里的人,不得热锅蚂蚁般着急?”
皇上咧嘴笑他:“哈哈,就你会说话,不早了,朕也该早点睡!”
瑾玉陪着皇上起身:“儿臣伺候您。”
瑾玉扶着皇上去寝殿休息,把衣服脱了,只剩里衣,又脱去鞋袜,去拿了盆热水,泡上玫瑰花瓣,把毛巾放进水盆里,泡湿再拧干,给皇上擦脸,又擦了擦脖子,又端来水准备给皇上洗脚。
水温正好,泡着解乏,瑾玉坐在旁边给皇上按肩,皇上觉得委屈了瑾玉,开口道:“委屈你了,让你做这些后宫妃嫔伺候的事,可是她们却是抵不上你的一根手指。”
瑾玉笑了笑:“儿臣尽孝是应当应分的,皇阿玛就别打趣我儿臣了,儿臣哪能和宫里的各位娘娘相比。”
皇上拍拍瑾玉的手:“朕这几日有些烦心事,你上来陪朕说说话。”
瑾玉把皇上的脚擦干净,把水倒掉,坐在床沿上:“儿臣猜是因为边境不安宁。”
皇上点点头:“唉,是,我们有三万将士,一个科尔沁部也才两万余人,可是我们屡战屡败。也不知道秦鸿烁是干嘛的。”
瑾玉笑了笑:“秦将军自然有秦将军的本事,打仗是辛苦差事,科尔沁部个个骁勇善战,未免有些吃力,您得常去看看嘉贵妃娘娘啊,这样秦将军就能放心了。如今嘉贵妃娘娘还有三个月就生了。”
皇上烦闷的挠挠头:“再说吧,后宫里就这么几个人,每天还不消停,前天皇后过来告诉朕,齐妃被嘉贵妃打伤,躺在床上半月有余,朕去看望她,哼哼,只是手擦破了皮而已,让朕说什么好。”
瑾玉拿起扇子,在一旁对皇上说:“想着是齐妃娘娘觉得,皇上好久没去看过她了,耍些性子罢了。”
皇上嗤之以鼻:“她都多少年岁了,她只比朕小三岁,朕如今都42岁了,还耍什么性子。”
瑾玉耐心的劝道皇上:“皇阿玛,这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能有几个懂事的女子,都是耍些小脾气罢了,儿臣觉得您多去看看四阿哥和五阿哥和七阿哥,他们还小,您可得时常关心着,否则他们会伤心的。”
皇上翻身看着瑾玉:“那你不怕朕,去疼爱你的几个幼弟,而对你不管不顾,置之不理吗?到时候没有朕护着,你肯定会被欺负。”
瑾玉放下扇子,笑了笑:“儿臣的额娘,自小就告诉儿臣一个道理,额娘说,皇阿玛会有很多儿子,不一定能想起玉儿,可是只要皇阿玛,心中还有玉儿,那他就还是对玉儿疼爱有加的阿玛。”
瑾玉一脸沮丧的看着皇上:“儿臣不怕您去疼爱幼弟,却是怕您听信别人的谣言,让您我父子二人离了心,其余的委屈儿臣愿意受着。”
皇上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懂事,肯为自己着想,只觉得如沐春风般,心里舒畅无比:“你母亲是朕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她懂事温顺,知道朕的苦衷,从不让朕为难,她是朕的好妻子,她与朕的儿子更是优秀,得之解忧,沁人心脾。”
瑾玉笑了笑给皇上讲了一些趣事,皇上一扫愁苦,和瑾玉畅谈了半夜,直到深夜皇上睡了,瑾玉才回到住处。
推开门,屋子里的修寒,早早的就睡了,两条腿露在外面,长着嘴,口水留在外面,瑾玉叹口气,给他盖紧被子,自己把衣服脱了,擦了擦脸,回到床上看书,看着看着疲累的紧,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