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之间,三年过去了,瑾玉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着,时候长了也是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溜须拍马的人也是不少。
这日中午瑾玉便去长春宫看端妃娘娘,端妃娘娘身体一直不好,因着其父亲谋逆,当年端妃娘娘与皇上保证,愿在宫中安分守己,从不抛头露面,在后宫青灯古佛为皇上祈福,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六年。
瑾玉往长春宫走,身后有个人少年跟着,是瑾玉新收的徒弟名叫修寒。修寒左手里提着些燕窝和东阿阿胶,右手提着一个大包囊,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修寒拿着这些东西叫苦不已:“师傅,每次都拿这么多东西,拿不动了,拿不动了。”
瑾玉回身看他:“怎么的,如今帮师傅提这点东西就不愿了?早知道就不收留你了。”修寒今年十六岁,是瑾玉两年前在一个树下捡来的,说来也是有意思。
腊月里,瑾玉去御膳房拿餐食,地上的积雪打湿了瑾玉的靴子,天上下的雪落在瑾玉右手里打着的油纸伞,瑾玉身穿白色的狐皮大氅,走在风雪中,左手一盏长灯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福字。
腊月初九是长安的生辰,瑾玉准备去找些好酒好菜,可是,瑾玉已经三年没有见到长安了,自那一别,长安好像是失踪了,瑾玉有心想问问皇上,却怕见到他,打扰他习武练功。想着有朝一日没准长安回来找他呢。
可是长安却没了音信,想着若是出宫了也好,做点小买卖,找个本分贤淑的姑娘过此一生也是美事,可是怎么就不来找我告个别呢?
罢了,甭管见不见到,每年都给他过,不差这一次。
瑾玉拿着在御膳房拿的好酒好菜,走着走着看到一个小孩站在树跟前哭,瑾玉上去问:“你怎么在这哭啊,大过年的,来告诉哥哥怎么了。”
那孩子说:“我好饿,哥哥能给我点吃的吗?”
瑾玉看了一圈发现这棵树是自己当年捡到长安的树,真是有缘啊,瑾玉笑了笑,把那小孩子拎起来,把他身上的雪拂下去:“你今年多大了,有名字吗?你这孩子与我投缘,今日带你回去,让你做我徒弟可好?”
那孩子喜出望外,瞪着一双大眼睛,拉着瑾玉的手:“我今年十四岁了,他们都叫我小豆子,如果您真能把我带回去,我一定好好保护你,好好伺候你。”
瑾玉看见那孩子没穿鞋,脚丫子冻得通红,把餐盒放在一边,把孩子搂进怀里:“这是什么名字,哥哥的披风里面暖和,你跟哥哥回家,哥哥给你取个新名字,嗯...修寒好不好?我在寒天雪地给你捡到的,嘿嘿,咱们回家。”
那孩子机灵懂事:“好,谢谢你,那我帮哥哥拿餐盒,咱们回家。”
分割线-----------
修寒在一旁说了半天,见师傅不搭理自己:“师傅,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
瑾玉回回神,嫌弃的说道:“理你做什么,天天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比你师傅我金贵多了。”
修寒暗自嘟囔一句:“我不就是发发牢骚吗?生气做什么,烦人!”
瑾玉看着修寒,只觉得头痛:“你说,当年我把长安带回家,我从小到大就没干过重活,你呢?我这是请回来个爹!”
说道后边,瑾玉咬牙切齿去揪修寒的耳朵。
“哎呦哎呦,痛,师傅你快松手。”修寒大吵大叫,旁边的下人都看着他俩,瑾玉松了手。
修寒手里拿着东西,碰不到自己可怜的耳朵,闷头巴脑的朝前面走着,一点都不开心,瑾玉看了,把他左手的大包囊拿了过来,修寒暗自笑了笑:嘿嘿,师傅还是关心我的。
瑾玉和修寒进来后,长春宫里一个人都没有,瑾玉直接朝正殿走去,因着端妃娘娘没有婢女,人通常都是在正殿。
瑾玉整理了下衣衫,轻轻地扣了下门,端妃前来看门,看见是瑾玉,开心的不得了:“呀,是玉儿和修寒来了,快进来,哎呦怎么又拿了东西,你这孩子!”
端妃娘娘也不过三十来岁,除了脸色不好,却也是风韵犹存是个美人坯子,脸上不施粉黛,到让人看着舒服些。
修寒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扶着端妃娘娘坐下:“端妃娘娘,您快坐,您虽然吃素,可这身体可受不住,这不我师父特意给您熬的鸭子汤,炖了三个时辰呢,早上就开始给您炖,您快尝尝。”
修寒把热乎乎的鸭子汤给端妃娘娘,从下面的餐盘下拿出了一碗米饭,上面盖的是瑾玉亲手烧的鸡肉和土豆,浇在饭上看着有食欲的很。
瑾玉坐在一旁,和修寒说:“修寒,我要和娘娘说话,你去打扫下娘娘的院子,缺什么记下来,回头师傅找内务府补上。”
“哎,知道了,这就去。”修寒蹦蹦哒哒的出去了,拿着扫帚开始扫院子。
端妃看修寒活泼的很,看着招人喜欢:“我记得,你两年前,刚带着他来看我,个子小还瘦,现如今竟比我高了,看着就招人喜欢,可惜啊,我这辈子无法生育,要不然有一个孩子作陪,该多好啊!”
端妃说着话,唉声叹气的,瑾玉看了觉得她实在可怜,出言安慰着:“您若是想要孩子,大可和皇上说说,把这后宫里的孩子指给您一个,娘娘您快吃,这鸭子汤一会凉了。”
端妃擦了擦脸:“哎哎,我这就吃。”瑾玉在一旁布菜,怕端妃娘娘不吃荤腥,还备了道小炒芸豆和土豆丝。
瑾玉一边布菜,一边说着:“您时不时的也该出去转转,您要是愿意,奴才陪您去。”
端妃苦笑道:“我不想出去,我只愿意每日在这宫里诵经礼佛。反倒是你,你这孩子我是真心喜欢,我身子弱,要不我这几年非得死在这宫里不可。”
瑾玉笑了笑:“只要您愿意,我给您养老送终,我虽然也只是个伺候人的,可是却是觉得您亲切。”
这一句话让陈婉晴眼泪红红的,声音哽咽的开口:“别叫我娘娘了,我算是什么娘娘,你要是愿意就叫我一句婉姨。”
瑾玉握住端妃颤抖的手:“婉姨,宫中的日子难熬,可也得有些奔头,您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您也得为您自己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