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七还在疑惑为什么两人的动作都停了,可慢慢的她的双眼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狂刀的脖子,在其脖子上居然有一道细密的血痕,就好像是被线画上去的一样。
一剑!真的,只有一剑么?
流年慢慢站起身,将钝刀重新归鞘。无所谓的转过身经过狂刀的身边,头也不回朝着的已经目瞪口呆的廿七和老猫走去。
“血饮狂刀,也不过如此嘛!”
老猫第一个反应过来,眼神激动的看着流年,甚至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问道:“少爷,您,您流星剑法已经大成了?”
流年撇嘴,不以为然的说:“啊,一年前的事儿了吧。”
“那,我教你的轻功?”老猫有些激动的问。
流年依旧不以为然的说:“一年前,小成吧。”
“那,那心法?”
流年无奈了,反了个白眼停下脚步不耐烦的说道:“老猫,你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这种不过脑子的问题,以后能不能不问。”
老猫已经激动的浑身颤抖,他直接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横于胸前,“恭喜少爷!”
这可真把流年吓了一跳,他赶忙扶起老猫,脸上虽然依旧是无奈的神色,但眼神之中的感激之色被廿七看在眼里。
“老爷子,您快起来,这旁边还有人那。”
不怪老猫激动,流年所修炼的无上心法,也只有他这辈的人才能理解,到了小成阶段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二十年前,江湖上曾因为这部心法闹得腥风血雨,甚至亲兄弟都会因此反目。此心法名字很古怪叫《蝉心》,最初是江湖上被称为魔教的圣殿的教主修炼的心法。
《禅心》的心法内容共分九层,前三层为小成阶段,打通奇经八脉,如蝉一样进行第一次蜕变。而第四层到第八层都是则是一段漫长的修心过程。蝉在破土而出之前,会在土中潜藏几年设置是几十年。只有真正耐得住岁月,耐得住人心的人,才能真正修的蝉心,破土而出。
流年,从三年前开始修炼《蝉心》,是顾勇牺牲掉一条胳膊为他抢夺的这套心法。《蝉心》的强大,只有真正修炼到第九层的人才能懂得。而《蝉心》之所以又被江湖称作是一本禁书心法,就是因为这本心法一旦有人通过血液开启并修炼,就不得有第二人接触。
否则,必有一人爆体而亡。
老猫被流年扶起,他们已经离开了炉城地界,也是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少爷,我们就此就要分别了。刀,我会找个地方先雪藏起来,待到您真正需要的时候,我会送到您面前。至于无双剑,以您现在流星剑法大成的阶段,除非无双城主亲至。”
流年抬手打住了老猫的絮絮叨叨:“您老就放心的走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事儿我心里有数。到了那边,记得帮我问好,让那个家伙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好,少爷,那老奴就先离开了!”老猫再度抱拳,对流年深深鞠躬后,朝着左侧的岔路飞奔离开。
廿七一直默默的看着主奴二人的对话,直到老猫离开,她才走过来。这个曾经两次救下她性命的男子,如今在她心里已经成了一个谜,一个让她迫不及待想要揭开面纱的谜。
“你到底是谁,身边聚集了这么多江湖高手,恐怕你的身份不简单吧。”廿七站在流年的身边,陪着他一起眺望着已经看不见的老猫说道。
“你不怕知道的太多,我会灭的你口?”流年突然阴森森的说道。
廿七白了他一眼,率先朝另一边的路上走去。流年没坚持一秒的神秘感顿时荡然无存,屁颠的追上去,在廿七的耳边念叨起来。
“哎哎,你等等我呀,你是不是对我很好奇,你怎么不继续问了那?真怕我灭你的口嘛。嘿嘿,不会,不会啦,咱们这关系...好吧好吧,我告诉你吧...其实,我是当今皇帝的私生子,因为...嘿!你这什么态度,不信...我告诉你...我...”
刚刚路口,老猫的身影又悄然的钻了出来。他看着跟在廿七身边的流年唠唠叨叨说个不停,老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怎么可能会先离开呢,一直以来他都要看着少爷安全的离开,他留下断后的,这次依旧不例外。
“嗒嗒...嗒嗒...”远处,炉城方向一队人马带着卷起一阵尘土朝着这边奔袭而来。
老猫转过身望着那对人马,从身后的一个黑匣子里拔出血饮刀,嘿嘿的笑道:“少爷,你的刀老奴先帮你喂喂!”
......
于沛城,在全城戒严后的第三天,终于又恢复了正常。
这期间,慕容雪和刘苏都出奇的安静,慕容雪甚至三天的时间只去了刘苏房间两次,而且几句话就离开,两人的关系似乎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刘苏在这三天时间里足不出户,潜心修行。因为,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对手到底有多强大,那日客栈中被人看透的感觉一直在心中挥之不去。他相信,那个人就是于卫东口中的国师,跟他和师父是同类人,都是灵师。
“少爷,刚刚小翠过来说,咱们可以回郦都了,让咱们准备一下吃过早饭就离开。”钟老端着两份食物走进来,恭敬的对刘苏说道。
刘苏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轻轻点了点头,跟着钟老一起坐在桌旁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饭。一个时辰后刘苏和慕容雪坐在同一辆马车内,而小翠则和钟老去到了后面的马车。这次出城并未受到阻拦,他们顺利的离开了于沛城。
马车行在官道上,除了车夫的吆喝声,马蹄踏踏的声音之外,车厢里只有呼呼的风声,寂静的让心里不安。终于,慕容雪安耐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他看着刘苏问道:“那个县尉,是你杀的吧?”
刘苏脸上依旧温和的笑容,收起手里的一本兵法书籍,正视着慕容雪的眼睛说道:“是的。”
虽然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慕容雪亲耳听到刘苏承认,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她愣愣的看着面前阳光般的男子,看着他温柔的笑,看着他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怎么可能,真的就是他。
“为什么?”慕容雪甚至不知道心里到底想问什么,只有一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