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月这一番话,说的文聘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呵!红的跟羊肝似的!低着头道:“小姐,你教训的是,此乃聘之罪也,我得谢谢你和你父亲,我这身上是没钱带着,等这一仗打完了,我一定再回到此地,再给您还上帐!”
孔月小姐捂嘴一乐道:“得了吧?我们爷俩缺你这几个面钱吗?文将军,我是跟您论论这个理儿,我问问您,当初咱们两家联的这个姻你到底听你家长辈人提没提过?”
文聘低着头道:“嗯,说实话,确实是提起过,年头久了,都认为是再也找不着了。”
“好,找不着我们,我们也没去找你们,这是怨我们家,不怨你们,但是婚约可是还没说废呢,既然今天你凑巧来到了我们凤鸣庄,那就得说是天作之和!别看我是个女儿家,我自己有我自己的主意,今天你人已经到了,可就别想一声不吭地就这么走了,要不要这个媳妇,你得给我们爷俩一句痛快话!”孔月小姐道。
“小姐啊,非是聘不肯相从,你没听见老人家怎么说,他说就叫咱俩在你家今天就……小姐,你可知道军中有十七禁律、五十四斩刑?我这要是在阵前招亲,回去就得被斩啊!我是一下想不出该怎么办了,所以先跑出来了,想着过几天见到了我爹爹,跟老人家商量商量,再看这个事该怎么办好,小姐,还得请你原谅!”文聘道。
孔月笑道:“呵呵,文将军,你不用跟我摆这个,十七律、五十四斩本姑娘从小就背熟了,今天我不顾脸面来追你,得叫你明白明白,本姑娘自幼上高山跟名师学到了浑身的能耐,一心要报效国家,我知道想当你们家的媳妇不容易,得有上阵斩将夺旗的本领,咱们这么着,你也别说别的,咱俩就在马上比试一番,你能把我打马上给打下去,我就服你,咱俩的婚约这就算吹啦!你要是被我给打下马来,那你就得服我,今天晚上,你还就非得留在庄子里成亲不可了!怎么样,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说话可得算话!你敢不敢答应我?”
文聘心下暗道:“这个事我要是答应你了,我不是欺负您吗?”不过转念一想:“先脱了身再说,斩将夺旗解了长安之围后,我让主公亲自来说媒,也算是面子十足了吧!”想到这,文聘点了点头道:“好!咱们就这么说好了,我这有枪,你用什么?”
孔月小姐把手中猎叉一举,看着文聘道:“我用这个就足够啦,咱俩撒马一战!”
孔月要和文聘比武定亲事,这可把文聘逗坏了,他从没听说过,还有这么逼着娶媳妇的?俩人动手起手来,文聘哪敢真用劲啊!处处得留着点小心,就怕伤着姑娘孔月!
孔月小姐一瞧,文聘是处处留着劲,哟?!怎么着?你还知道怜香惜玉哪?你就甭客气啦!猎叉很短,孔月小姐占不着便宜,再次马打对头,文聘刚要上前,就看见孔月小姐手里一抖,什么都没看清楚,文聘就觉得自己屁股底下一轻!
“哎呀!”文聘在马上可就坐不稳了,“跨嚓!”打马上折下来了,摔的可不轻,小姐在马上嘿嘿地乐,文聘心里纳闷啊!我怎么糊里糊涂地就掉下来了啊?!
文聘爬起来一查看,得!自己马鞍底下的肚带折了,这个东西结实着呢,怎么能一下就折了呢?而且马还一点没伤着?文聘正纳闷呢,孔月小姐跳下马来,走到近前道:“文将军,你没摔坏吧?怎么样?你服我了没有?不服就跟我回家把带子给你换上,咱俩再打几个回合?”
文聘心说:“我可不是傻子!这里面可定有问题,我不跟你打了,我可摔不起!”想到这,文聘咧嘴一笑道:“啊哈,得了,我可不想再摔啦,你用的是什么暗器呀?这么厉害?”
“哦,你看,就是这个。”孔月小姐把肋下的豹子皮一掀开,里头插着二十四把飞刀,孔月小姐看着文聘道:“我告诉你,我的这些个刀都是圣母专门用精钢打造的,个个都是削铁如泥,我从小就练的这种飞刀和神射小弩的本事,你看看怎么样?”
文聘只知道跟着傻乐,心下道:“这个丫头可厉害,真能给娶回家多好哇!”文聘帮孔月把飞刀找了回来,一起牵着马,有说有笑的就回了凤鸣庄。
老英雄在家里一瞧,哟!小两口儿一起回来了,心里特高兴,赶紧找街坊来给帮忙搭洞房,咱们书说简短,到了晚上,孔伷把全村的人都给请来了,文聘就和孔月小姐在孔家山凤鸣庄里拜了天地,结为了夫妻。
现在孔家也就剩下老头孔伷和闺女孔月了,还有一帮子伙计,都跟着一块乐呵,转过天来,又住了一天,小夫妻俩怎么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咱们就不多说了。
到了第三天一大早,文聘说道:“不行啊,我得赶快奔长安了,得去解围呀!”
孔老英雄和闺女孔月给姑爷准备好了好些个路上吃用之物,送文聘上路,赶过了良乡县的昊天塔,该分手了,孔老英雄嘱咐了几句,告诉文聘暂时别把这个事儿跟元帅左傲冉说,因为听闻左傲冉这个人从来不徇私情,知道了准得治文聘的罪,告诉文聘等解了长安之围,然后再想办法把媳妇接回家,文聘都一一记下了。
要不是因为军纪,爷俩是真有心跟文聘一起闯营报号了,一琢磨还是算了吧,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小两口儿又往前走了一段,依依不舍,最后不得不上马互道珍重,挥泪而别。
文聘穿戴整齐,鞭鞭打马,黑毛虎就跟飞起来一样,只用了有半的天工夫,就来到了长安的西南门户搭水桥,这座搭水桥就架在长安城西南面十里地的搭水河上!
文聘心里头明白,这搭水桥乃是进出长安城池的南北要道,一定有杨腾麾下的军队在此把守,自己单枪匹马来闯长安,这一仗打这儿就算是开始了。
果不其然,文聘策马扬鞭踏上搭水桥,刚走到半截儿,对面桥楼后面是瘪咧号角齐声轰鸣,“哞咪……哞……”从对岸冲过来一支三千人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