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跟她见面后,他的心情总有一段时间无法平伏下来,仿佛他真的很在乎她似的,可他真的爱她的话,他就不会答应胡定欣的要求,跟她注册结婚了。
虽然,他一时分不清自已的心思,但他明白,如果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就不能再给她任何假的希望。
“或者,我以前真的很爱你,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
“我明白了。”不想再听他说出令自已伤心的话,她截断他未完的话道。
“你都说得这么清楚,我自然不会再来缠着你,不过,有一件事,我想我应该要提醒你。”
“请说。”
“之前,你会出车祸,我们都以为是那个包工头想要报复我,才会在我的车做手脚,不过,昨天,他却要求见我,之后,他还跟我说,他并不是主谋,幕后主使者其实是另有其人。”
说到这里,她故意顿了顿,意有所指地望着他,跟她对望了眼,从她的眼神里,他仿佛捕捉到了什么。
“你说的幕后主使——”
“是胡定欣。”她不再吊他胃口,直接给出答案。
“当时,她一定觉得是我抢走了你,你才佞提出跟她解除婚约,她恨不得我死,所以才收买跟我有过节的他,让他弄坏我车上的煞车,没想到你却阴差阳错开了我的车,还出了车祸。”
听完她的话,他脸色有些阴沉,沉默了下,才道。
“你说是她是主谋,那么,除了那个人的口供外,你还有没有别的确凿证据?”
她淡淡一笑,有着你爱信不信的意味。
“如果我真的有那些证据的话,你觉得她还能这么安然地跟你在下面卿卿我我吗?”
“可是这样,我很难相信你的话......”
“那你是觉得,我是出于嫉妒才会冤枉她?”她扯唇一笑问。
“我没有这个意思。”他有些心虚的别开眼。
见状,她脸上的笑意迅速退却,心脏遽然收缩,胸口仿佛被什么堵塞住似的很难受。
“算了,你就当我枉作小人罢了。”
突然间,她再没兴趣跟他继续说下去,走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下着逐客令。
“你还是下去吧,免得她找不到你,还以为你被谁拐走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跟她点了下头,他便洒然走出房间。
然而,才走几步后,他又转过身来。
“之前,你朋磕说你怀了我的孩子——“
“那是骗你的。”
闻言,他愕然地望着她,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走出房间。
当房里只剩下自已一人时,她整个人扑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哭泣起来。
她并不怪他不相信自已,毕竟对于他来说,现在的自已只是一个陌生人,所以,他会选择信任胡定欣而非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就算理智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要怪只怪上天对她太不公平,在他们之间设下这么多障碍,还有,她太过一厢情愿,以为握住胡定欣这个自以为是的把柄,就可以把他抢回去。
太天真!太愚蠢了!
一想到刚才他说,她只是普通朋友,再回想过去两人相处的片段,心脏就隐隐抽痛。
罢了。
既然他都如此无情,那她还留恋什么?
再不甘心又如何,难不成她也要学胡定欣一样,使计将情敌除掉,再将他夺回来吗?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在她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起了床,走进洗手间,望着镜子里那张还挂着泪痕的脸庞,还有那双肿得快睁不开的眼睛,心情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拧开了水龙头,往脸上泼着冰凉的水,再用毛巾用力地抹着脸,仿佛这样就可以将心底的郁闷抹走似的。
再抬眸,看着镜中那个红着鼻子,一看就是哭了整晚的自已,她给自已加油道。
“振作起来,不过是被人甩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太阳还不是照样升起来了,失恋而已,是个人都会有的经验,不是吗?反正来之前,你不是早有心理准备,会有这种结果吗,既然都有心理准备了,还伤心毛,哭啥!
你看看你,长得也不差,家里也有钱,学历又好,又能干,还怕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吗?很爱他又怎样,他现在心中只有那个女人,就算把人抢回来,又有什么意思?
不甘心?不要这样输给胡定欣?又没有人说过,事情不这样算数,这个仇肯定是要报的,但不是现在,等回去后,再从长计议,总之,谁对不起你的,都要给她好看......”
一直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给自已洗脑,没想到效果还不赖,起码当她再次走出洗手间时,心情比之前好多了,她甚至真的觉得,就算失去了孟慕之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收拾着行李,她拨通了苏子轼的电话,告诉他,她今天就会回香港的事,而他也没有开口问她,跟孟慕之的事如何了,仿佛跟她有心灵感应,知道结果如何了。
挂断电话,目光不经意地瞥见手机的桌面,那是她跟孟慕之相拥一起的相片。
点开菜单,想要删除掉它,可手却怎么也按不下去,心脏激烈的跳动。
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情时,她用力按下删除键。
既然决定忘记一切,那么就不要再有任何留恋,拖泥带水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拖着行李箱,走出酒店。
办理完行李托运和办票台手续后, 在等边防并海关的检查时,思绪陷入无边际的冥想中。
她决定了,将对孟慕之的爱情全留在英国这里,回到香港后,或者,再找一个不比他差多少的男人谈谈恋爱吧......
“容小姐是吗?”
忽地,一把严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徐徐抬起头,对上一双犀利的绿眸,在里面她感到一股戒备之意,接着,她还注意到,有两个穿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围住了她。
坐在审讯室,接受对方不知第几次的问话后,容晓雪一脸疲倦地问警员律师什么时候会到,而对方则说不知道。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直到现在,她依旧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包毒品收藏在她的行李里,所以,对于这些警员的审问,她根本答不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王逸臣的律师终于到了。
“容小姐,请你坦白跟我说,那包毒品是不是你的?”在只有两人时,律师问道。
已经没有了开始时的激动,她只是有气无力地答。
“不是我的,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毒品在我的行李里,你要救我出去,我真是没有运毒。”
律师听完她的话,没表态,而是引导她道。
“无论事情大小,你细心回想一下,如果这包毒品不是你的,那会不会是有人放进你行李的?有谁曾经接触过你的行李箱?”
受到他的提示,她开始回想起从酒店到机场这一段路,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今天一早,我就开始收拾好行李,退房,接着就让酒店帮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到机场。我记得,门童曾经想帮我提行李箱到门口,不过,我拒绝了。”
行李箱里装着几件衣服外,还有她的笔电,而那笔电,她从来不让陌生人接触的,所以,她没让门童帮自已提行李。
“那么,除了那个门童外,还有没有别的人想接触你的行李?”律师又问。
她想了想,摇摇头,忽地像记起什么似的瞠大眼睛。
“应该没有,对了,走进机场时,我跟一个男人相撞,我记得他的行李箱跟我的是一模一样的。”
“你的意思是,你的行李箱可能跟对方的调换了,也是说毒品应该是他的?”律师迅速反应过来。
“应该是这样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
她歪着脑袋,思索了下。
“当时,我们的行李箱调在一起时,他很紧张地弯腰去捡,我记得他低头看过两个行李箱,才拿起其中一个的。”
“你想说明什么?”律师托了托鼻上的眼镜,望着她的目光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你是想说,他没有拿错行李箱?假若我是你的话,这种话我不会乱说,尤其在警察面前。”
她脸上微窘,“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如果那毒品真是属于他的话,应该不是偶然性,而是故意的,是他故意插赃嫁祸我的。”
“也有这种可能,也许当时他想找一个替死鬼帮自已运毒,就找上你了。”他点头接受她的猜测。
“蒋律师,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你可以保释我出去吗?”
“我会尽力保释你出去,不过,你涉嫌运毒,要保释出去有点难度。”
听着他的话,她心中一沉。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真的得知不能被保释出去,她还是很失望,傍徨的。
在看守所的第一个晚上,她没有多大的感觉,原以为会睡不着,结果她很快就睡着了,也许是被审讯了一天,精力透支的原因吧。
第二天,她还能压抑着心中的担忧,害怕,因为她觉得自已是清白的,一定可以出去的。
可第三天,第四天......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渐渐觉得自已也许再也走不出这个看守所了,她甚至觉得自已被世界遗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