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话,最快一盏茶的功夫,慢慢走要也不过两盏茶。”
“车语义,听说你在案发当晚去吐过好几次。”栾萝接着问。
车语义强忍着镇定点下头。
就是不想认罪。
栾萝今儿有的是时间。
便跟他慢慢耗下去。
连连传召好几个曹家酒馆的伙计,完后还传来了水仙楼的老鸨。
就在老鸨上来前,车语义面色如一。
等她供述出自己个玉梅那点事后,他开口破骂老鸨诬陷他,毁他清誉。
老鸨能开这么多年花楼靠得可不止脑子。
她最为看不下去这些富家公子出来玩包养花魁还要藏着掖着。
车语义还真当栾大人是十多岁的小姑娘好糊弄。
她一想到刚才栾大人皮笑肉不笑跟她说话的样子,心里到现在还在打鼓。
实在是太恐怖了。
她不敢再感惹恼栾萝,当即开口说:“栾大人,您也知道我们开花楼的就害怕出点事,所以每次有达官贵人来寻花魁娘子,丫鬟都会事前告诉龟奴,让他们记下每次的时间,花费多少银钱……为避免出错,我还叫几人同时帮着玉梅计下恩科相处的时间,赚到的银钱,册子我全带来了,就在外面……”
“让他们都进来。”栾萝喊了一句。
所有人进屋。
“六月初六,一更天来,四更天才走,还给打赏了五十两纹银……去年八月初三,戌时三刻来到玉梅屋里,还送了一对金手镯,待到一更天才离开……”栾萝看到最后,都不好意思念下去。
没想到花楼的龟公如此尽职尽责,还偷听床第之事。
写的艳俗不已。
她拍下惊堂木,“车语义你还不承认跟玉梅好过!大胆!你还真当本官是傻子,好欺瞒是不!”
她这一喊,车语义只能承认,“大人,草民不是有意欺瞒,近日家中奶奶因为这些风言风语都病倒了,恳请大人念及我一片孝心的份上,原谅我隐瞒此事的过错!”
虚!伪!
当真是虚伪!
栾萝见他还在装模作样。
叫土大夫上堂说话。
“大人,草民经常去水仙楼帮着姑娘们诊断,就在玉梅出事的前几天,我发现她怀了孩子,都快四个月了。”
“什么!这事您怎么现在才说!”老鸨明显不知情,埋怨地看他一眼。
他们水仙楼做的可是皮肉生意,每次接待完客人都要喝避子汤。
玉梅身为花魁是头牌,没有赎身前这事她盯得很紧。
特别是每次车语义来或者带她出去,她都叫人跟着。
还会把避子汤兑到茶点吃食和补药里。
孩子绝对不是车语义的!
那是谁的!
“那你可知道孩子是谁的?”栾萝声音响起。
土大夫摇头,“我问过玉梅,她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希望我帮着隐瞒下这事,还说会在肚子遮不住前给自己赎身,从良当个好妻子好母亲。”
栾萝听完看向老鸨,见她想起什么来,追问之下她才开口:“大人,我觉得孩子应该是玉梅老家的同乡的,那人好像还是个书生,就住下城西后巷,叫,好像叫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