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水令成从大树上跳下来。
他动作轻盈,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
纯阴八字?他就是纯阴八字的人。
到底栾大人想做什么?
栾萝推开窗户,瞧着天色渐暗。
无奈探口气,要是今晚还是寻不到纯阴八字的人,估计就只能守株待兔了。
“栾大人,你别太忧虑,眼下庆会长家里上下都被我们的人盯得死死的。
要是我们这边真寻不到纯阴八字的人做局,那就姑且等他们抓个人回去,我们再行动……”
话是这么说,可这样做的后果把主动权送给庆会长他们。
一旦其中出现什么疏忽,他们将会前功尽弃。
栾萝不喜欢,也不想这样做。
“谁——”屋外响起景佑的声音。
没过片刻景佑便压着水令成进屋。
“哎呦。景佑你怎么回事!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你快松开我——”
什么嘛!年前他们还一起放礼花,吃过饭,这才多久就不认识人了。
“小水,景佑他前段时间遭遇暗杀,伤到脑袋后很多人和事都记不清了。”
从主薄说着话走到景佑跟前,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桂花糖给他,“景佑,你放开小水这糖就给你。”
景佑一听,眨巴下无辜的大眼睛,直到听见栾萝说可以吃时才赶紧松手。
“哎呀!这小子手劲还真大,我的手胳膊哎,要是真这么断掉可怎么办!”水令成没吐槽几句。
栾萝抓过他的肩膀,“你小子偷听到什么?”
水令成学着景佑方才的模样,快速眨巴下眼睛,不过人家景佑给人一种弱小无辜又可怜的无措感。
他却是处处显露出精明心眼活的聪明劲。
“那个,这个栾大人,从叔,我就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我能帮你们!”终于水令成不再磨叽,张口自荐道。
几乎没多想,栾萝和从主薄全张口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们不是查了好久户籍都没遇到合适的,我会武功,人又聪明,还会卜算,为什么你们不让我去!”
水令成就像天下所有犯中二病的少年般不知者无谓。
栾萝知道不把危险说清楚,他是不会放弃的,便简单跟他说了几句。
“我不怕,栾大人!我想帮忙!我要帮忙!”
“不行——”栾萝态度坚决。
要是她的八字是纯阴八字,她就自己上了。
问题她不是。
水教谕的夫人生下水令成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
要是唯一的儿子出个什么意外,她可不敢想象。
“为什么不行!从叔你帮我说句话呀!求您了——”水令成见栾萝态度坚决,转而看向一直不语的从主薄。
“小水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叔叔,就不要搀和进这案子里。你要是出事你爹娘和四个姐姐该怎么办?”从主薄尽量斟酌用词用语。
却还是触碰到水令成最为在意的地方。
从他记事起。
他爹就是高高在上的教谕。
整个西江县的读书人见到他都会主动行礼。
连着县官,主薄,殿试等官吏见到他礼遇三分。
他的小伯父的名头更是响彻整个青璇国。
不少达官贵人花费千金也未曾见过他一面。
他却能天天去到他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