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现在每个人都希望我去新洋小学。”
王海沿着能通往新洋小学的小巷跑,内心充满了疑问。
突然,他停下来了。
他前面的那条巷子不就是怪物之前待过的地方,如果他继续往前走的话,会不会遇见它?
眼前的黑暗,是未知的领域。
白天阳光照在水泥地面上的余温现在还在向上升,光是停在原地一会,王海便感觉浑身都被热气所包围,再加上他在离开冰凉的室内后,身上就自动起了的一层汗。现在那些汗,正在慢慢聚拢到一块,形成一颗又一颗巨大的汗珠。
王海突然在想,窃语者它们会不会流汗。
他想起了之前在密道里面,滴落到他头上的粘液。
对了,它们也不是完全没有留下痕迹,它们所到之处都会留下一条湿嗒嗒的粘液,也就是说,如果他能离开它们的运动轨迹,那就能降低与它们相遇的机率。
想到这,王海踩进怪物曾经出没过的巷子,沿着干燥的路面往前走。
当然,事情没有他想象中的顺利,他偶尔还是会遇上黏黏的液体。
那粘液向他证明了,怪物曾在太阳下山时在这附近活动过,而它的目的地,顺着那清冷的月光照在水泥地面上的反光程度来看,它似乎正在往他家的方向赶。
心里升腾起一股寒意,他再次抬头往家的方向看,只见二楼仍旧灯光明亮。
他回头,看着前方的路,继续往前走。
“这附近的空楼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随着附近空楼越来越多,王海一边顺着干燥的地面走,一边又不由害怕起来。
他不喜欢那些没有人住的楼房,那些黑漆漆的窗户在黑夜下就像是一双双眼睛,最重要的是,没有人居住就代表着那里面可以随意进出,任何人都可以藏在那里面。
“要是人口密集度大一点就好了。”
近年来,太平市生育率逐年降低,人口一直都没怎么上去,这点在十二区这边尤为明显。
因为二十四区才是最为繁华的区域,而十二区自十三年前开始,就一直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
很多原本住在十二区的人,稍微有点野心的都已经搬去二十四区住,只剩下这些还残留着旧时代气息的楼房。
空荡荡的房子,稀疏的人烟。
也许他今天经过榕树下看不到有老人下棋,是因为他们已经搬走了。
“叮叮……叮叮”
王海的手机响了。
打给他的是一串陌生号码。
王海想起几天前怪物问他地址的那通电话,果断按了红键。
只是刚走了没有三步,手机又响了。
“叮叮”
这回是有信息进来了。
‘王海,你现在是不是正要前往太平市十二区新洋小学’
‘你是谁?’
‘罗三十,你接电话吧!’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罗三十?’
‘丧尸。’
‘好吧!你是真的。’
手机响了。
“喂?”
“你现在是不是正要前往小学?”
“嗯,你们发给我的任务不就是要前往那里吗?”王父也认为他躲在那里会比较安全。
通电话间,王海已经走出巷子,来到大道上,现在他再往前走200米左右,就能到达新洋小学。
“不要去,那是陷阱。”
“……”王海停住脚。
“我们也是刚刚才发现的,机器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给你们发布任务,我怀疑,我们‘月食’之中出现了内鬼。”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退出?”
罗三十也不知道是没听到他说的话,还是故意忽略,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让他直接前往一个地方。
挂了电话,罗三十的信息很快就来了。
‘太平市二十四区乐峰大学城’
“原来如此,现在他们已经不需要我去小学,而是去大学,不过二十四区与十二区相隔可是很远,幸好我有现金,这样就能尽量避免使用网络。”
没有人告诉王海那些窃语者具体是怎样找到他的?
唯一的线索只有那个名为“奇怪的信号”说的话。
无论如何,那个已被罗三十判定为陷阱的新洋小学是不能靠近了,它隔壁那座老房子更是。
只是他现在这里并不是什么人多的地方,他要上哪去找交通工具离开。
想到要坐通工具离开这里,王海才惊觉自己好像在无形之中差点被王父摆了一道。
之前他是因为有任务要在新阳小学隔壁老房子完成,这才在听到王父让他躲到小学里面时并没有多想,反而觉得他的想法与自己的任务不冲突,刚刚好。
直到刚才,罗三十取消了他的任务,他才惊觉自己除了躲在小学旁边的老房子之外,完完全全可以坐上交通工具立刻离开这里,就算他在半路睡着也没关系。
而且王父为何非要指明让他躲在新洋小学,而不是让他随意躲进某一座空楼。
王父究竟是在帮他还是害他?
王海皱眉,前方刚好有一辆出租车驶来,他欣喜地抬手拦车。
出租车司机似乎并没有立刻注意到有生意来了,车子一路向前驶出离他三米远的地方才停下来。
三米,他离新洋小学更近了一点。
王海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位后,他才稍微感到安心。
“麻烦去二十四区乐峰大学城。”
司机特意看他一眼,似乎觉得地方有些远。
王海笑笑,“我是那里的学生,只是前几天回来,今晚费了好大劲我妈才肯放我走。”
这借口王海说出来都觉得有些勉强,这大晚上的回学校,就算是坐出租车只要三十分钟的车程,也不必这么急着回去。
“我明天早上第一节有课。”
王海向司机展露出一枚好学生的微笑。
司机皱眉,神情有些麻木,不发一言地启动车子。
昏黄的路灯下,印着“新阳小学”的金色掉漆招牌正在离他远去。
王海紧紧盯着后视镜,确定后方的道路上没有什么异物,他才彻底放下心来,面向前方看着。
这一放松,王海才闻到车内似乎飘着一股不太寻常的味道,他按下车窗,让外面的风灌进来,而这时他注意到一直专注于路面的司机在意地看他一眼。
仿佛是在不满他打开车窗,让车内的冷气散去。
王海也知道自己不该打开车窗,可是他觉得车内总有一股怪味漂浮着,熏得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