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阿娘,醒醒”
“遇安你怎么了,饿了?灶上有鸡蛋,自己拿去吃吧”
“不是不是,遇安不饿,遇安只想问问阿娘,我为何没有阿爹,别的小朋友都有阿爹,为什么就我没有?”
她缓缓睁开眼,抚摸着遇安的脸蛋说:“阿娘说了,等你长大了,阿娘就告诉你的阿爹是谁。”
“不嘛不嘛,遇安现在就想知道,每次他们都问我我的阿爹是谁,我只能告诉他们我的阿爹在外面办事,马上就会回来看我了,求你了阿娘,遇安真的想知道”
她的脸色刷的一变,脸上满是怒气,她转身拿起扫帚挥向遇安“阿娘和你说了多少遍,不许提阿爹不许提阿爹!你怎么就是听不明白!”遇安也是想逃,无奈自己一个小不点,于是遇安大喊到:“遇安知错了遇安知错了,阿娘不要打了”。
夜晚,白天还哭的稀里哗啦的遇安早已入睡,她在一旁抚摸着遇安的伤口,一边说到:我对不起你阿娘,对不起你阿娘。说着她陷入一阵回想
十年前……
“阿姐,听说你要随父亲去洛城进货,我想请你帮个忙,把这个给仄言”说着南安递给阿姐一个木盒子,脸也瞬间泛红了。
“不是阿姐说你,你都是即将要嫁给王老员外儿子的人,你心里怎么还想着仄言,要是让阿爹知道了,非把你打死不可。”
“好了,南安知道了,还求阿姐帮南安这个忙,好嘛?”说着南安好似献殷勤一般又是捶背,又是挰肩的
“好了好了,阿姐帮这个忙就是了,你阿你,怪不得阿爹和阿娘都说你是一个跳脱的兔子,我看昂他们说的没错”
“好了,多谢阿姐,我走了”
阿姐望着南安的背影,好似意味深长,像是有什么东西到嘴边又收了回去,看着穿着一袭红衣的南安,阿姐叹了一声气出了门便把南安递给她的木盒子给扔了
“啊!”南安猛地惊醒。
“怎么了小姐,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没事,我没事。”
“那便好,那环扣为小姐洗漱。小姐今日打算穿什么式的衣裳。”
“还是老样子,柜中拿件红色的便行”
“小姐,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不能穿红色的要不我拿件——”
“呀!对哦,今天王老员外家会上门提亲,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说着,南安一溜的从床上起来,赶忙穿戴好衣物,就要出门之际,环扣抓住了她说“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南安挣脱开来:“我还真待在家中,我可不想嫁给王老员外家的那个傻乎乎儿子”说完便赶紧地跑了。
南安悄悄的来到后院,望了望周围没有人,就赶紧翻了围墙逃了出去。“我阿爹阿娘也是够了,王老员外的儿子谁不知是一个傻乎乎的人,还让我给嫁过去,哎,真是的,还好逃了出来,要不然就没法子了。”
一直到傍晚,南安才悠悠的回家,到了家门,南安并没有听见往日的咒骂声,“奇了怪了,阿娘今日怎么了,怎么不大声说道我了”南安悄悄的来到了院中看见阿娘正在哭泣:“阿娘我知错了,但是也不至于哭成这样昂,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阿娘缓缓地抬起了头,眼角还夹杂着一丝泪水:“安儿,你阿爹他……”还没说完,便又哭了出声。“不是,我阿爹怎么了,阿娘你别吓我”
“安儿昂,你阿爹他…没了,没了啊!”
这好似一道晴天霹雳,扑通一声,南安瘫坐在地,嘴了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阿爹他怎么可能——。还没缓过神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之时,已是早上了,丢了魂似的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伤心,府中奴婢告诉她阿娘快不行了,她赶忙来到了阿娘的房中看见阿娘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阿娘你怎么了,你别吓安儿昂,阿娘你快醒醒,阿娘!”
“安儿”。南安紧紧的握着那只只有一丝余温的手:“安儿在这安儿在这。”“阿娘要去见你阿爹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的昂”
“不,我不要,阿娘你不可以丢下安儿一个人不管不顾昂,阿娘。”
“安儿,你别哭,等阿娘走了你就回洛城老家去,找一好男子嫁了,从此相夫教子。阿娘要去见你阿爹了——”说着那只余温的手缓缓地落了下来。
“不!阿娘阿娘,你醒醒你,你不能就这么丢下安儿昂,阿娘阿娘!”
南安拼命的晃动着阿娘的身体,只是希望阿娘能够醒来,可是人死不能复生,那一切也只是痴人说梦一场空罢了。
——
“小姐,我们走吧”
望向曾经那个活泼好动,总爱穿着一袭红衣的南安,阿爹阿娘的离开就像是在她的生活里把所有的火花全部都给灭了,南安抱着阿爹阿娘的遗物,过了好一会才吐出几个字:“你们走吧,我的家在这……”
“小姐,你别这样,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
南安未说话,因为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起身环视了一下这个之前满满是温暖爱意现在却安静的如死灰一般的家。渐渐的她又哭了出声:“阿爹阿娘,安儿想你们了。”又过了好一会,环扣突然兴奋的跑来:“小姐小姐,有个好消息,官府差人来说并没有发现大小姐的尸身,兴许大小姐她还活着”
南安猛地一回头“真的吗,阿姐她还活着!”这个消息无疑是伸向南安的一棵救命稻草。
“是的,小姐,官府来人的说没有发现大小姐的尸身,也没有发现大小姐散落的东西,兴许还活着。
南安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眼睛里面突然有了光“走,我们去洛城找阿姐,阿姐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的!”南安激动的赶紧收拾东西,临走之际,在阿爹阿娘的坟上磕了头说道:“阿爹阿娘,我就要去洛城找阿姐了,等我找到阿姐我一定回来看望你们,你们在那边好好的,一定要保佑我能找到阿姐。我走了阿爹阿娘。”
一阵一阵的风吹在南安的脸上,似乎她的泪水,悲伤被吹走了,可是南安心里面的悲伤却旧旧不能散去。谁也不知,谁也不晓,恐怕在这个世上唯一懂南安的只剩下阿姐了,以前那个充满着孩童之气的南安就像是消失不见了——
“江衹,阁主命你和薄迆即可赶往洛城到那之后有人会接应”
“嗯”
江祇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只有杀人不眨眼才能生存下来的地下室中,阁主于他来说便是救命恩人一般,从小阁主便告诉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杀人不眨眼,权倾朝野才能安然度过于生,江祇的心如死灰一般,没有任何的人情世故,没有人间温暖。不知爱是什么,不知温暖是什么。
走来一个阳光少年,手中拿着一个苹果,就像是一个纨绔子弟。跑到江祗面前吊儿郎当的说道:“我就说嘛只要有任务一定是我们俩去,所以说你再怎么嫌弃我你也没有用的,不过江祇,听说你上次的任务中带回了一个姑娘,怎么回事?莫不是你瞧上了人家,哈哈”
江祇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薄迆。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只是阁主好像也知道这件事,听说还挺生气的,奇怪的是你竟然没有遭到惩罚,太不公平了!上次我不就——”
“闭嘴”
“好好好,我怕了,我闭嘴我闭嘴”薄迆是江祇的师弟,却胜似于亲兄弟,虽然说彼此在外人眼里看起来关系如同薄冰,但是也只有二人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江祇,薄迆等一等”
二人停下脚步,薄迆回头一看是沈纤尘,便大步冲了上去,一把抱住沈纤尘:“你小子怎么也来了?阁主让你和我们一起来的?”
“你小子的劲可真大,我这才闭关几个月看来你的功力大增啊!”一旁的江祇不耐烦了,便冷冷的说道:“你来所为何事?”
“你怎么还是这样,我来呢是因为阁主让我交待你们,说你们这次前去洛城有难,一定要多加小心”
“多谢提醒”说完冮祗转身就走。
“我们走了,回来请我喝酒昂!”
“一定,哈哈”
薄迆紧跟了上去“等等我,江祗”
————
“环扣,我们到哪了?”
“看着应该是到了洛城了,小姐眼看着天快黑了,不如我们找间客栈,先歇息着,明天再我们再到处找找”
“也罢,就这样吧”
“小姐,我听说前几日有一批失踪女儿家给找了回来,明日去官府认领,不如我们去看看吧,没准有大小姐呐.”环扣俯身给南安倒了一杯茶。
“希望有阿姐吧,我们这几日赶路你也累了,你去歇息吧”
“嗯,好的,小姐”说完环扣转身走向了床,也许这些天赶路的缘故,不一会环扣便睡着了,睡的可香了
深夜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的南安,便一个人悄悄爬上了屋顶,望着那个皎洁的月光,似乎有一瞬间看见了她的阿爹阿娘,她又回想起阿爹阿娘常伴她左右的时光,眼泪不禁的流了下来,突然她似乎在漆黑夜晚之中看到了一个包裹严实的黑衣人悄悄的潜入了对面的娼院之中。南安不得其解,心里想着这娼院用的着偷偷摸摸地进去吗?南安也没多想,便回的房中睡觉去了
天很快就亮了,大家都是从一声尖叫之中醒了过来,南安头疼欲裂,挣扎了许久才从床上起了来“环扣,怎么了这是”
“小姐,好像是对面娼院有人死了。”
“什么?死人了?”南安起了身,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环扣也是赶忙去扶着南安说:“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南安挥了挥手,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喝了:“没事,对了,你昨日不是说今日官府有人可以认领吗?我们收拾收拾就去吧”
过了一会,“小姐,我们走吧。”
“行,走吧”
在街上拥挤的人群,喧闹的对话中,南安得知死的人是娼院中一名普通的艺妓,十来名瘦小若鸡的捕快包围了娼院,正在一一盘问娼院中的所有人。南安若有所思联想到昨夜看到的黑衣人,心里想着莫不是和黑衣人有关系?南安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娼院。环扣见状便问道:“小姐,怎么了?”南安回过头来说:“没怎么,我们走吧。”此时此刻南安未注意到,在她的身后,有一人正在悄悄的注视着南安,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杀气却又如此之猥琐就像是纵欲过度一般。
洛城的另一间客栈中,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杀气的江祇望着窗外,阳光映在他的脸上,他满脸的享受,像是第一次见到阳光。此时薄迆正准备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江祇一个闪身躲开。并从后面遏制住薄迆的双手,薄迆微微回头,嘴角往上扬了扬,一副不甘示弱的模样。瞧着薄迆的腿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江祇见状也是躲了开来。
“江祇你怎么还是这样,不就抱一抱嘛,有什么好害羞的?”薄迆整理了自己一番,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一颗花生米往嘴里送并对江祇抛了一个眉眼。
江祇冷漠地看着他说:“昨夜你去哪里了?”
薄迆邪魅一笑,把腿提上了板凳说道:“你还真别说,这洛城是个好地方,这的姑娘更是最好的。”
江祇走到他面前:“你昨夜去娼院了?”
薄迆跳了起来拍着江祇的肩膀:“果真是兄弟,还是你了解我”
“说吧,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江祇挥了挥裳裙,坐在了板凳上。
薄迆抓起眼前的一缕头发捋了一捋“你怎么又知道了,果然逃不过你的眼睛”上一秒还像一个小孩淘气的薄迆,下一秒突然正经的对江祇说道:“阁主命令,你我二人赶紧找到血煞,找到之后想尽一切的办法带回去。”
江祇起身走向窗旁说:“看来我们是要去拜访一下你昨日在娼院之中遇到的那位好姑娘了。”
薄迆找到江祇身后问道:“她不过只是向我们传达命令而已,怎么可能会知道其中的线索”江祇回过身步步紧逼着薄迆,薄迆也是连忙往后退,直的薄迆退无可退,被江祇逼到了墙角。双手放在胸前,身体微微往下蹲,摆出一副可怜状说:“我跟你说啊,男男授受不亲,你可别乱来。”
江祇也是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说:“怕什么,我又不是你,依你所说你从娼院之中的那位姑娘得到了命令,却无线索。你不觉得那位姑娘耍了你吗”说完江祇离了去。只留下薄迆一人在那里,过了一会,薄迆反应了过来嘴里念叨着“又耍我。”便追了江祇去
看着昔日热闹之至的娼院,今日如此的安静,江祇与薄迆互相看了一眼,觉得甚是奇怪。二人走了进去抓了一位下人问道:“今日这是怎么回事?如此的安静。”那人行了个礼便颤颤巍巍地说道:“回大人的话,这个娼院之中的心儿姑娘昨天夜里被人给杀了,听说死状极其难看,衣服还被人扒了个精光,这屋中的金银首饰还有钱财全都不见了。”薄迆看了一眼江祇,又把那人拉到一旁从衣服里拿出几两银子小声的说道:“这位小兄弟,你把我们带到心儿姑娘房间去这几两银子便归了你,怎么样?”那人看着是一个老实的模样,实则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把银子揣到手里,便迎着江祇与薄迆到了房中。
江祇观察了屋中一番,又把手捂住了口鼻,薄迆看见了便调侃道:“会制香的江师兄竟然闻不惯这胭脂水粉的味道。也真是搞笑,哈哈哈。”
江祇没有理会,走到窗前仔细看了看转身对薄迆说道:“你可有什么发现?”薄迆手挰了一个肚兜,在江祇面前晃了晃说:“你仔细看看这上面的花纹,是不是有点熟悉?”薄迆凑到江祇面前,就像孩童做了一件好事想得到父亲的夸奖一样。江祇瞟了一眼那肚兜说:“没想到师弟有如此癖好,喜欢瞧女儿家的肚兜。”薄迆被说的无言以对,抿了抿嘴,双手一叉,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突然江祇一个剑步上前示意薄迆闭嘴,原来楼下传来了那些捕快的声音,就在这是窗外的一声猫叫引来了楼下捕快注意力,冲了上来,说时迟那时快,两人赶忙从窗户那里逃了出去,捕快们也是冲了进来看着二人竟从窗外飞了出去,其中一个捕快胆小说了声“妖怪”便吓晕了过去,领头的也是咽了一口口水给看呆了,便又发号指令:“快快快,他们在对面的客栈,快快快!!!”那些捕快也是赶忙包围了客栈。
“小姐,没关系的,今日没有大小姐,不代表以后没有,总会有的”
南安何尝不知道,只是阿姐一日没有找到,就可能多了一分危险,没有找到阿姐这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但愿如此吧,希望我能早日找到阿姐”南安推门进去,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南安硬生生的给拽了过去,环扣亦是如此,此时江祇捂着南安的嘴巴说道:“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你和你的丫鬟就会平安无事,反之你懂的”江祇用了用力示意南安同意,南安也是赶忙点了点头,就在这时门外的捕快敲了敲门,屋内的四人更是大眼瞪小眼。